“少夫人,奴婢服侍您歇了。”绿竹伸手去扶温琦胭往榻上走,温琦胭斜了眼绿竹,听着称谓有些刺耳,沉声说,“往后不要再叫少夫人了。”

    绿竹微愣,随即点了点头,“小姐。”

    温琦胭一只手撑着腰,迈着步子往前走

    ,她已经怀胎八个月了,小腹高高隆起,走几步就会喘两下,凉了也不行热了也不行

    。

    只要一想起这个孩子的由来,温琦胭就憎恨不已。

    夜里反复推敲昌平侯夫人白日里的话,温琦胭紧攥着指尖,凭什么她被毁了一辈子,魏姎却可以高枕无忧。

    明明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成了公主不说,还要离开京都城,温琦胭心里越想越不舒坦。

    天不亮,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温琦胭睁开眼眸,“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了?”

    绿竹上前,“是刘家来人了。”

    一听是刘家,温琦胭眼眸顿时划过一抹厉色,“刘家来做什么?”

    绿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温琦胭,压低了声音,“瞧着是要有什么动静,刘夫人脸色很难看。”

    温琦胭冷笑连连,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还没找刘家算账,刘家倒找上门了,不自量力,服侍我更衣!”

    “是。”

    前厅,昌平侯夫人看着刘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恨不得一耳刮子打在刘夫人脸上。

    “我不过是数落了几句,竟撇下刘家直接离开了,简直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自打温氏怀胎以来,日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这个做儿媳的,一次都没来问候长辈”

    听着刘夫人喋喋不休的话,昌平侯夫人没了耐心,“我女儿是侯府嫡女,当初求娶之人不在少数,若不是因为你上门胡搅蛮缠,我也不愿意将女儿嫁入刘家,刘家有了今日的地位就嫌弃琦胭,刘夫人也不怕出门被人戳脊梁骨!”

    昌平侯夫人这次不惯着刘夫人,大不了就是破罐子破摔,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温琦胭休养好了身子,找个不认识的重新嫁人,有侯府支撑着,谁还敢欺负温琦胭。

    刘家势必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昌平侯夫人下定决心,正好借着今日把事说个明白

    。

    刘夫人眼皮跳了跳,斜了眼昌平侯夫人,“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嫌弃刘家?”

    正说着,谁料昌平侯夫人直接点了点头,刘夫人狠狠的噎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昌平侯府是百年世家,名门望族,而你们刘家又算什么,连新起之秀都谈不上。

    ”

    “你!”刘夫人蓦然脸色涨红,又气又怒,伸手指着昌平侯夫人,“刘家如何也轮不着你议论,如今京都城里谁不知道你养了个什么样的姑娘”

    “养了个什么姑娘也是刘家跪求侯府求娶的,刘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攀龙附凤,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侯府!”

    温琦胭挺着肚子进门,眸色发冷,那模样恨不得撕了刘夫人。

    刘夫人转过头狠狠瞪着温琦胭,“我是你长辈,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长辈?”温琦胭冷笑,“刘家宠妾灭妻

    ,动手责打怀胎八月的妇人,刘夫人若是不怕丢人,尽管去宣扬,也让诸位瞧瞧,刘夫人是这么做长辈的。

    刘夫日冷着脸,“好啊,回来几日便有了底气,处处忤逆婆母,究竟是谁在背后撺掇你,好的不学,尽学了一身坏毛病。”

    时至今日刘夫人始终认为她是长辈,就必须要让狠狠压住温琦胭这个儿媳妇,往后才能立威。

    “放肆!”昌平侯夫人猛的一拍桌子,“

    刘家做出这等丑事还敢在我面前指桑骂槐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朝廷命妇,以往念着你是刘家夫人处处忍让,可不代表侯府怕了你,今日,这笔帐咱们就好好算算!

    ”

    刘夫人一愣,随即看了眼温琦胭,勾唇笑了笑,“算什么帐,琦胭还怀着刘家孩子呢……”

    温琦胭冷笑连连,一抬手,从绿竹手里接过了一碗冒着热乎气的药,当着刘夫人的面一饮而尽。

    刘夫人愣住了,顿时斥责温琦胭,“你是不是疯了!”

    不出片刻温琦胭便见了红,脸上却带着肆意的冷笑,“刘夫人可满意了?”

    “你!”

    昌平侯夫人心都揪起来了,紧抿着唇,又气又怒,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快去请大夫。”

    “是!”

    温琦胭两腿发抖,身子有些颤抖险些站不稳,腿儿都站不住了,咬着牙硬挺着,狠狠地看着刘夫人,刘夫人莫名被这股狠色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