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府

    一抬一抬的聘礼往院子里送,打头的就是两只活大雁,这是明肃亲手猎来的,咏阳郡主欣慰至极。

    “母亲,大姐夫待大姐姐不错。”魏姎头一次开口唤了一声大姐夫,明肃待魏婉宁的确好,当初魏家大房一出事,明肃就和魏泓走的近,压住了魏泓,不许作践魏婉宁,等着风头一过立即将人带北安侯府。

    咏阳郡主眼眶发红,她捧在心尖子上的四个女儿,一个都没见着出嫁,再见已是物是人非了。

    “母亲,咱们这两日就搬到庄子上住吧。”

    “成!”

    这日咏阳郡主硬是给魏婉宁凑了一百二十台嫁妆,每一台都是满的,搬走了一小半的库房,魏姎一点也不心疼,她希望魏婉宁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人前,而不是禁锢在北安侯府。

    到了庄子上,母女相见,两人都泣不成声,魏婉宁没绷住眼泪止不住,足足哭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

    “婚事还有一个多月,姑爷有心了,你也别钻牛角尖了,有时候该柔顺就要柔顺,别总惦记着娘家,放不开心结。”

    知女莫若母,咏阳郡主不用想就知道魏婉宁心里想着什么,魏婉宁点点头,“女儿明白,父亲父亲可安好?”

    “你父亲除了不自由,余下都安好。”

    魏婉宁稍松了口气。

    “母亲,日后咱们还可以时常见面呢,大姐姐怀着身子,不宜过度大喜大悲。”魏姎劝。

    咏阳郡主诧异,“真的有了?”

    “嗯,胎像还不稳,不过也无妨,女儿自有分寸。”魏婉宁拉着魏姎的手,“魏家大房的嫡女还有小七,小七以后一定要嫁个好人家。”

    这是魏婉宁的心愿。

    元国公府

    “抬了平妻就罢了,还求了个封号,为了一个小贱人简直太糊涂了,国公府已经让步,他却要步步紧逼,欺人太甚!”

    元国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就因为这事,她最近连门儿都不敢出了,被人指指点点,堂堂国公府嫡女却要和一个落魄家族的女子平起平坐,这简直就是打元国公府的脸!

    元薇红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今天成了平妻,有了嫡子,还霸占姐夫的宠爱,来日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大姐姐呢,母亲,这口气女人实在咽不下,一个贱妾也值得搬台!”

    元晚气的小脸涨红,恨不得撩起衣袖去找魏婉宁算账,元薇勾唇,眼中一刹那划过阴狠。

    “她也得有那个福气受得住才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元国公夫人一看屋子里也没外人,更没了顾忌,“薇儿,你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养虎成患,这贱人还抓住了北安侯的心,你若是不尽快除掉,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当初元薇坏了身子,元国公夫人私底下没少劝,让元薇挑几个丫鬟开脸做姨娘,先留下一个孩子傍身,等身子调养好了再把孩子打发了,可元薇性子傲气,硬是不肯抬丫鬟做姨娘,日日喝苦药调养身子,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白白丢失了先机,还被人当成了话柄,被魏婉宁趁虚而入。

    元薇何尝不懊恼,只是有苦说不出,自从魏婉宁出现以后元薇也试着给明肃房里塞丫鬟,可明肃根本不领情,到现在那几个丫鬟还是干净身子呢。

    “母亲,是女儿一时糊涂。”

    元薇认错,元国公夫人也不好再责怪,只是心疼长女要经历的糟心事,“眼下还不算晚,你得拿起主意来,不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北安侯身上了,也该替你自己打算,免得有朝一日被人撵出门,哭都没地儿!”

    长女沉稳聪慧,就是太过傲气了,不肯用那些腌臜手段,非要和魏婉宁去争明肃的真心。

    元国公夫人不得不帮着出出主意,“你犯不着和贱人公平竞争,该放下身段就要放下身段,别再倔强了,否则孩子生下来,北安侯府日后就真的和你无关了,你要争的可不是眼下的一朝一夕,而是将来北安侯府的归属。”

    一语点醒梦中人,元薇点头,“母亲教训的是,女儿明白。”

    险些被休,元薇再不惊醒,往后就会被人逼的没了路,元晚坐在元薇身侧,“我听父亲说,北安侯前几日就被派去了城外,还要过几日才能来,依我看就不能让这个贱人进门。”

    元薇紧抿着唇。

    “孤儿寡母的又能把咱们如何,太后已经很久没有召见魏姎那个贱丫头了,一个咏阳郡主有名无实,咱们不怕,也该给她们教训了。”元晚再接再厉的劝说。

    元国公夫人看向了元薇,“晚儿虽然莽撞,可这法子也不无道理,做的干净些,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事你不必插手,这几日你只管称病不出,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

    这一次元薇并未反驳元国公夫人,她心里就像是被火煎熬一样难受,

    只恨不得马上解决了魏婉宁。

    “母亲,若能让她毁了容貌,徒留一口气在,女儿已经知足了,人要是死了,这辈子女儿斗不过一个死人。”

    元国公夫人闻言点头,“你放心,母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