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璟看着那一排倒下的数拍了拍胸脯,

    “你的主人也太不经用,差点就把咱俩夹成肉泥了!”

    “你行你上,别在这儿说我们将军!”

    安仁此时两只眼睛通红,视线死死的盯着远处趴着的那半条石龙。

    从这个角度看去,迷雾已经开始渐渐消散。

    后半身的石龙被打掉了几块石骨,姬墨就趴在倒数第三节的脊背处喘着粗气!

    他不敢再强行提升能力,因为这样很可能直接引来天雷,到时候不仅不能将石龙打败,就连未婚妻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汝等凡人却不知生死何物,还想妄图与本座一争高下,小心落得个粉身碎骨!”

    “我看你也累得够呛,这么多年趴在一个地方怕是筋骨,早就不行了吧!”

    安仁从远处大声的嚷嚷,震的孙璟耳朵直疼。

    “我滴个乖乖,你可别喊了,那边的大家伙根本就听不见,除非你有传声筒!”

    安仁眼睛一亮,将自己的包裹解开,东翻翻西翻翻,还真找出来一个像耳朵一样的东西。

    “你哪得这玩意儿?”

    “前几日在东山之上,意外捡到的!”

    孙璟挑眉,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说些什么。怨不得这几日顺风而闭门不出,原来是不知道在何时丢了耳朵。

    两只耳朵变成一只耳朵,能出门才怪呢!

    姬墨将满脸的血污擦干净,两脚借力在石龙的腹部踹了一脚,整个人翻到它的脊背上,脚下成八字站立。

    按照一般的构造来说,这龙最柔软的部分应该是他的肚子,可是刚才经过一番恶斗,青铜剑已经断了半截,却还是没能伤它分毫,这东西到底是在哪儿呢?

    正在这个时候,姬墨猛地听到身后安仁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贼大,听着就好像是从旁边发出来的。

    “安仁!”

    他眸色变深,将头转过去,却发现安仁离这边远的很,身上套着半捆绳子,孙璟站在他旁边。

    身子下面的石龙被安仁吸引,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扭动身子的瞬间,将后面的尾巴甩出来,一道大风卷起周围的石头像两个人袭来。

    “快跑!”

    “哎呀!我的天呐!真是一会不看着你就不干好事!”

    孙璟收回画符的手,一手拽过还在拼命骂人的小药童,一路向西南狂奔。

    身后卷起来的石头和尘土足足有三米多高,看起来就像是海浪卷起的波涛,孙璟怕水,想到这一点,跑得更快了!

    姬墨将身形稳住,从边上顺势抽刀,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刚才石头山前的一根藤杖。

    在快要掠过的时候,飞速朝底下一抓,将那根木头捞在手里。

    石龙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姬墨刚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才猛的惊醒,这石龙要消失了!

    月光照耀之处,它的身子就隐逸在一层迷雾之中,唯有一处不同。

    此处在它的勃颈下方三寸之处,姬墨将自己的血液涂在眼睛上,手指轻轻微动,再看时已是不同。

    “果然!”

    他借着石龙的奔跑速度,在它上面飞快行走。

    就是此时!

    姬墨从石龙上跳下去,沿着他的脖颈儿一路前行。

    就在快要插下去的一瞬间,若有所觉得,将青铜剑换成了木杖。

    “吼!”

    像是一道轻微的刀子插进血肉的声音,姬墨心下大定。

    那石龙哀嚎一声,向着前面疾奔之下,速度骤然加快,这可把孙璟要吓死了。

    他跑的速度抵不上石龙的速度,一个劲儿的冲着后面大喊,

    “姬墨,姬大将军,你能不能把他砍死啊?这样半死不活的啊,别到最后死的是我们这些无辜的小鬼。”

    姬墨将手里的木杖直接穿下去,一时间山崩地裂之势席卷而来,就连刚才布下的禁制也要被破除了。

    周围的市民都感觉到强烈的晃动,还有的直接穿着裤衩儿、背心儿跑到大街上来。

    秦莺儿睡在十六层,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睡得很深,像是被什么梦困住了,整个人在床上来回挣扎,却不得动弹。

    窗户外面一只肥肥的猫头鹰径直向窗子飞过来,它的两只翅膀打在玻璃上,脸被拍的更平了。

    “哎哟,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一堵墙从阳台上站起来,来不及揉摔痛的鼻子,一脚蹬开了酒店的房门,

    “喂!赶紧起来!快起来!别连累我死在这儿!”

    她在临走前得到姬墨的指示,若是秦莺儿少了半根汗毛,就将它身上的毛都拔光。

    奈何一堵墙拼命的摇晃起莺儿,可是她就好像被什么人抓在梦里,根本不得返。

    “哎呀!老子不管!”

    她霸气的将人扛起来,俯冲下楼,有几个逃命抬头的都被惊着了。

    秦莺儿此时做了一个梦,她在梦里被人抓住,周围一堆穿着民国服装的人从外面闯进来,将室内的一堆女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是一名姓李的将军,脸上都是浓密的胡子,看起来凶恶之极声音。

    “遵陛下旨,所有宫人一并殉葬,请夫人们自行收拾行李跟我们启程吧!”

    他的话刚说完,为首的几名衣着华贵的夫人就开始大声哀嚎,不断的质问那将军旨意在哪儿?

    “陛下亲受,尔等皆可见陛下问之。带走!”

    站在最后的秦莺儿将案台上的黄色绸布往前盖了盖,掩住一只手。

    那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却觉得莫名熟悉。

    秦莺儿手拿一颗白色的丸药将她藏于珠花之中躲过追查。

    画面一转,后味却又立刻换了天地,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不知在何时已经被遮挡一半,四周哀嚎声遍布。

    她“唰”一下扭过头,远处的一辆马车之内,帐帷半开,有只手歇歇的垂下来。刚才与他站在一起的那些夫人们全都如丧考妣,嘴唇发白。

    “莺儿?”

    一个男人猛的揪住她的胳膊,虽然看不清这人的脸,但是秦莺儿却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绞痛。

    “你……”

    “莺儿!我要去守皇陵,嬴政答应我不会对你如何,你在外面等我!”

    她只觉心痛,脑袋里一股执念升起来,将刚才桌子底下那人给的丸药塞进他手中。

    “快吃了它!”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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