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我们一路和老大冲锋陷阵才有的今天,还没来得及享福就挂了,要是让我刀疤知道是谁,看我不活活撕了他,包括挡在我面前的。不管他是谁。”刀疤立马还以颜色。

    老者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双目圆瞪,陈霜儿不由一阵头痛,怒声喊道:“都停下。”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陈家势力的核心,有的已经不在了,让后辈接手,有的还是原来的老人。这些人一共分三批,和陈霜儿对上的是刀疤领头,双方势均力敌,如果陈建龙还在,则是稳稳压过刀疤,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最后一批,一直保持中立的那批。

    陈霜儿以往都是冷着一张脸,但像是今天这般情况可不多见,不少人都被陈霜儿的比她父亲更强硬的作风震到,齐齐看向陈霜儿。

    刀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因为陈霜儿一双冰冷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在刀疤眼里陈霜儿缓缓和陈建龙的身影缓缓重合,甚至相比陈建龙,陈霜儿给他压力更大。

    “该死,我怎么会怕她。”刀疤眼睛里不经意间的退让,让他脸上变得不自然,心里咒骂自己。

    陈霜儿双手抱胸,直勾勾的盯着刀疤,来回走了几步后才说道:“刀疤。”

    “大小姐。”刀疤强装微笑,站起身的时候顺势扫了一眼靠在房门口把玩匕首的费清。

    “我这里有个方案,我想你给个意见。”现在是陈霜儿和刀疤之间的争斗,只有搞定他是才能稳住公司目前的局势。

    “你是大小姐你说了算。”刀疤心里感觉不妙,但是也猜不透陈霜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敷衍道。

    没有经过大家一起商讨,就算陈霜儿施行自己的方案,下边人阴奉阳违陈霜儿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也是因为如此,陈霜儿才要在这次会议上提出。

    身旁的老人这时也开口说道:“霜儿你尽管干,一切有我。”

    陈霜儿点点头,看了一圈他才缓声说道:“我们都清楚彼此手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现在还在洗白期间。我和父亲要做的就是让我们所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得放心,不用再担心警察上门盘问,暗地里搜寻证据,给孩子一个好身世,这一点在座的都同意吧?”

    除了刀疤几人,其他所有人都点点头,有些人眼中还露出疲惫的神情。

    在座的陈氏老人以前跟着陈建龙混,从街头追着别人砍到巷尾,然后拥有自己的游戏厅,迪厅,到从世界各地找各种货源,干着掉脑袋的活计,想着过上好日子。以前大家都是孤家寡人,倒也过得痛快。

    现在不同了,他们很多都成家了,儿子大的甚至都已经成家,眼下还催着他们赶紧生个孙子。

    记得去年身旁的老人过生日的时候和陈建龙在阳台上说的话。

    “我儿子小时候没什么朋友,都是因为我,他们都怕我,也怕我儿子。记得以前小琴怀孕的时候出门总是被人指指点点。我每次出门接货,她一个人在家总是提心吊胆的等着。”

    “穷的时候我们住的地方你记得吗?一住就是好几年,没人干和我们接触,小琴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后来我们有钱了,大把大把的花钱。后来搬到富人区,其实和以前住的地方没有多大区别,大家都对我们避之不及。”

    不止是他,陈氏手下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累了。当初为了钱,现在他们为的是家人,他们不想有一天……

    “哼!洗白?”刀疤冷哼一声,如果陈建龙不决心洗白,或许刀疤还不至于反,没想到陈建龙死后陈霜儿的手段比陈建龙还要来得直接,而且不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刀疤一想到他手下的场子收入越来越少,他内心的火气也腾的冒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陈霜儿:“洗白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从一开始洗白到现在,公司每年能够分的红利根本不到以前巅峰时期的五分之一。”

    “可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悲剧也不到从前的百分之一。”

    “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赚钱,生死自有天定,否则我们现在还在贫户区里挣扎。”

    “正规生意本来就不是马上就能见到回头钱,我们还在洗白和积累资金。”

    ……

    两人一问一答,语速很快,都是围绕着钱多钱少的问题。很多人都能理解刀疤,但是他们现在不缺钱,也能带着手下赚到更多钱,而且都是干净的钱,但是他们得等。

    费清也是无奈,靠在门口在口袋里掏了一会,抽出一带零食边吃边看,直接无视陈进杀人的眼神。

    他也明白了,陈家想把所有产业全部漂白,然而刀疤在看到陈氏越做越大,他想洗白一半,然后黑白通吃,双向发展。

    刀疤很聪明,正规生意或许可以做大,但是需要时间,黑色产业就不同了,来钱快而且暴力。要是有了正大生意做幌子,洗钱,带货,扩大人脉关系网,很快他们就能走出乐阳市。

    刀疤的想法众人都清楚,就是刚被他暗害的陈建龙也清楚,他们也都拒绝朝这条路上发展。古往今来,走着路最基本的前提是背景要足够身后,很明显,除了乐阳市谁知道陈氏的名号,他们既然已经登顶乐阳市地下势力的巅峰,想要质变就必须洗白,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正规生意做到其他城市,甚至走出承滨省。

    知道刀疤是铁了心要黑白通吃,陈霜儿最后说道:“你想玩我和慢慢玩,要是你再做出过分的事,大家一起进局子里继续斗。”

    哗!众人齐齐转头看向陈霜儿,就是费清也不由停止咀嚼嘴里的食物,皱眉看向她。

    “霜儿,这么做不合规矩。”老人皱眉提醒道。

    “对啊霜儿,自家的事自家人关起门来自己解决,闹到一起进局子会让其他人笑话的。”

    “够了!”陈霜儿猛的一拍桌子,她实在是被这些人利用同一个问题反复讨论,直到父亲因此遇害,她不想在继续任由他们讨论,却迟迟没有任何行动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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