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感觉的时候,刺骨的寒冷在身体里蔓延,麻木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冰冷的水打在脸上,淅淅沥沥地是在下雨吗?

    轻轻动了一下,立马一阵阵细密刺骨的寒意袭上全身,卓浅朦胧地眯着双眼,她,还活着?

    是昏迷过去又醒来了吗?

    还是......她已经获救了?

    获救这种可能她想都不敢想,应该是回光返照吧?

    可是她的身体好像也不那么剧烈疼痛了!

    卓浅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与左腹,没有腥粘的触感,心脏也没有那么浓烈的灼痛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冷水打进双眼,卓浅只能半眯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她现在不是在草丛,手指触及到身下都是一片平坦与冰冷,卓浅心底一阵发憷,即使她现在迷迷糊糊,脑子里也在不断分析着现状。

    蓦然!

    她双眼猛地睁开,这是.....瓷砖?

    怎么会有瓷砖?

    虚弱无力地沿着墙边挣扎着想要站立起来,头痛欲裂,脑子却还在不断地转动,她明明死在了郊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里好像是一个狭小封闭的地方,又哪来的雨水呢?

    卓浅脑子一片混沌,感觉整个世界都暗得压抑,手顺着地面摸过其他靠得到的地方,墙面一片平坦光滑,镶壤的也是瓷砖,她身处在一个四周都是瓷砖的狭小空间里,难道是浴室?

    “卓浅,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洗个澡那么久,水费不要钱啊?你是蠢得都不知道开灯了吗?”

    正在卓浅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喝斥声,粗鲁着不断大叫,好像一个泼妇,而且还是及其刻薄的那种。

    随着女人的叫骂,啪得一声,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突然的光线刺激得卓浅眼前发白,双眼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起来,经过几秒钟的调节,卓浅才缓缓睁开双眼看清楚眼前的环境,与之前推想的一样,自己身处的地方确实是一间浴室。

    墙壁上靠着的洗脸盆,还有不远处的厕所,而卓浅自己则靠在角落,头顶上的花洒蓬头正源源不断地浇着冷水,冰冷的水淋在身上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卓浅你有神经病啊?这都多久了,你说你洗个澡都大半个小时了,你还不开灯!哐......”

    浴室的门直接被打开,门口站立着一个中年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平时没有注重保养的关系,颇为显老,显示出泼妇大妈的气质来。卓浅半响才认出来她,她名叫刘丽,是卓夕言的妈妈,卓浅得喊她一声三婶。

    “呃!”刘丽看到浴室里的模样,印入她眼帘的是一脸苍白的卓浅,连嘴唇都是白得吓人,正站在角落瑟瑟发抖,露出来的手已经泡得发皱发白,若不是卓浅现在睁着双眼,眼瞳还在转动,刘丽都要认为她已经死了。

    刘丽脸上原本怒气冲冲的表情凝固了起来,瞬间将原本的话卡在喉咙里,哑然无声,半响她回过神,立刻语言刻薄骂道:“你这是干嘛?洗澡不脱衣服?这十月的天气,你淋冷水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还是你故意弄这么一出,好让别人觉得我虐待你啊?死丫头,你给我死出来!”

    刘丽三步做两步冲进浴室,上前关掉淋着冷水的开关,一把揪住卓浅的衣服,把卓浅从浴室拖拽到了浴室外面的房间里面,动作极为粗鲁,然后直接松手一推,把卓浅摔得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都差点要摔散架。

    刘丽不耐烦地看着卓浅在地上虚弱挣扎,表情嫌弃地别过脸,不由一阵心烦,终究是看不过在地上奄奄一息喘息卓浅,要不是怕卓浅这模样死在她家里,而且白白要损失那些保险赔偿费,不然她才不会管这丫头的死活。

    刘丽冷哼了一声,瞧着卓浅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也怕卓浅万一发生个什么好歹,确实不好交代,便赶紧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卓夕言的衣服,丢在床上。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卓浅低声询问,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这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昏迷太久在冷水里泡了很久的关系,全身无力,只能感觉到无尽的虚弱与迷离,可能是因为泡久了冷水重度感冒了。

    “你是不是冷傻了?”

    刘丽怨气地望了一眼趴在地上挣扎着慢慢坐起来的卓浅,心中忿忿不平,这死丫头,竟然还要她来伺候她。

    “十月的天,赶紧把衣服换好,冷出个什么好歹来,又要花钱!”

    “恩!”

    卓浅轻轻发出一道声音,明显刘丽对自己十分不满,想来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索性让呱噪的她快点出去,刘丽这么一直嚷嚷,吵得她原本就疼痛的头更加要炸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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