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谷倩莲秀唇微张,一双美目中泛起异样的神采。

    实力比自己稍胜半筹的魅剑公子刁辟情,而且还是在先下手偷袭的情况下,竟在武越手里走不出三招!

    即便换做黑榜级的高手,怕也不过如此吧!

    表面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武越是在被动应战,仓促之间发挥不出几成战力,实际上他却大占便宜。

    因为灵子的特殊性,武越每每与敌人在空中缠斗时,都会产生额外的益处。毕竟真气再强,也没办法毫无障碍的在空中飞行,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这要看敌人一口真气持续的时间。

    而飞廉脚不同,尤其在武越晋升到副队长级以后,他已经彻底摆脱地板流的限制,战斗空间瞬间从二维升到三维,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以长击短,恃强克弱,一直都是他的核心思想。

    迎着小迷妹景仰崇拜的目光,武越面上淡定自若,一副老子胜他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却狠狠地骄傲了下。

    武越一脚将刁辟情的尸体踢下屋顶,回到房间,洗掉手上的血渍,对站在身后的谷倩莲道,“带我去见他。”

    谷倩莲又是一怔,“见谁?”

    “当然是我师父,还能是谁?”武越没好气的道。

    “呀!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能找到这里来,而且在没见过我的情况下叫出我的名字,再加上双修府跟邪异门的盟友关系,这还用猜吗?”

    武越古怪的瞅了她一眼,暗自奇怪,原著里小迷妹智计百出,狡猾的不要不要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呆头鹅的模样?

    谷倩莲稚气的吐了吐舌头,点头确认道,“的确是厉门主派我来的。”

    “那就走吧。”

    武越绕过她,当先走出房门。

    谷倩莲紧随着一起下楼,行到院子里,目光瞥见刁辟情的尸体,忽而心头一动,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向他走去。

    谁知刚刚跨出两步,香肩骤然被武越一把按住,只听他道,“没必要掩盖什么,区区魅影剑派,还不在我眼里。”

    这倒不是武越狂妄自大,他其实就是为了拉仇恨。不这样做的话,哪里会有积分主动送上门来?

    这种常规操作,武越玩了不知道有多少回,几乎形成本能。可这话听在谷倩莲耳里,又听出别样一番意思。

    要知道,魅影剑派可是双修府的死敌,两者争斗了不下两百年,持续了不知道有多少代人。

    现如今,武越忽然插手其中,而且主动将被吸干内力的刁辟情暴露在魅影剑派眼中,如此做法,不啻于直接向魅影剑派宣战。

    要说武越是因为邪异门跟双修府的关系,可他早已背叛了师门,没必要如此用心的帮助双修府吧?

    ……他该不是为了我,才主动跟魅影剑派结仇的吧?

    这么一推理,谷倩莲俏脸上腾起一抹红霞,羞涩的低下头,心如鹿撞,嘴里糯糯的道,“你对我真好!”

    哈?

    武越呆愣了下,脱口问道,“好什么?”

    谷倩莲羞赧的嘟起小嘴,跺了跺脚,嗔道,“你这人心眼逞地坏,故意逗人家来着……”

    语毕,不等武越再问,展开轻功,一路向城外行去。

    “啥情况啊这是?虽然我也知道我人很好,可具体好在哪里呢?”

    凝望着那道有若蝴蝶般的倩影,武越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暗叹,优点太多也是个麻烦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城门,向东而行,约莫十来分钟,来到武昌府东郊的岳王庙附近。

    谷倩莲忽然停下脚步,秀手指着北面的一座小山头,开口道,“看到那座山没有?每天日出前,我都会在那练功,顺便还能欣赏岳王庙在林间的景色,跟更远一些的长江……等你见了你师父,明日我带你去那里好不好?”

    说到后面声音渐低,隐隐带着些微忐忑,仿佛生怕武越会拒绝她。

    “好!”武越点头道。

    谷倩莲心中大定,展颜而笑,银铃般的笑声在旷野中远远传开。欢快的情绪仿佛连武越也被感染到,连日来的抑郁心情舒缓了许多。

    “你师父就在里面,快进去吧。”谷倩莲催促了句,转身向另一边行去,顷刻间,已然消失在了树林里。

    当、当、当……

    钟声从岳王庙中传来,回荡在山野间,余音袅袅,庄严至极。

    武越收拾心情,拾阶而上,缓步走进大殿。

    一位雄伟如山的白衣男子背对着他,卓立于殿中,身子如标枪般挺得笔直,气度雄浑,仿佛与这庄严的庙宇融为一体。

    男子缓缓转身,英俊到毫无瑕疵的脸上,一双深若渊海的眼瞳暴起如刀般冷峻的神光,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散布于殿中,似狂暴的海啸,又似死寂的深渊。

    一动一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势诡异的融合在一起,反而更显骇人。

    武越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就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丝毫也未在意扑面而来的凶威,甚至连呼吸,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变化。

    单是这直面宗师级强者的淡定气魄,便可知这段时间的修行,在境界上有不少的突破。

    沉默了不知多久,厉若海眼中泛起一抹赞赏之色,进而化作长长的叹息。凌厉霸道的气势,也在这声叹息中冰雪消融,直至于无……

    “燕子南飞了,明年春暖花开时会再飞回来,可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却一去不返,如今连声师父也都懒得叫了!”

    武越垂下眼睑,开口道,“师父在乎这些么?”

    风行烈的记忆里执念最强的两个人,一个是靳冰云,一个便是眼前的师父厉若海。

    对于靳冰云,武越只有恼火跟憋屈,但对厉若海,即使没有师徒情分,他也是极其敬重。

    没有见过厉若海,很难想象真正的铁血与柔情是怎么样的,但是见到以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现如今,武越心里唯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便宜师父去挑战庞斑。

    可是,该怎么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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