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久安欣喜若狂之时便听到酒楼楼下吵吵嚷嚷夹杂着呵斥声,还有摔破碟碗的声音,不一会掌柜跑来在仓实的耳边说了什么,二人匆匆下楼,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仓慈也追了过去,好奇的何洛紧跟着追过去看热闹。

    只见楼下一华服公子指着唱曲的女子一脸怒意指责:“让你唱你就唱哪废话这么多!”

    “公子,请不要为难小莲,你说的那个小莲真的不会。”女子哀求道。

    “那你就唱些热闹的,这些歌期期艾艾的还嫌本公子我不够倒霉?”华服公子不依不饶,怒气不消。

    何洛在看清闹事之人时,一脸鄙视地回到崔久安身边。

    “那人是谁?”崔久安出声询问,那声音听来有几分耳熟。

    “回公子,是仁侯府的肖三公子肖不止,自诩是风流多情之人,我看就是卑鄙下流无耻,逼着那唱曲的姑娘唱些淫词艳曲。”

    崔染心听闻何洛的抱怨咯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崔久安再次惊住,她已经能发出轻微的笑声了。

    “我笑不管什么淫邪滥情之人都能称为风流多情。”崔染心也不避讳就这么说着,反正别人也听不到。

    崔久安拿筷箸轻敲少女的手背“那你说说什么是滥情什么是多情,二者又有何区别?”

    少女忖量片刻道:“一个是悦其容貌,喜其歌舞,调笑淫滥,恨不能据为己有,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多情乃是一花一叶,一鱼一舟,顽石瓦砾皆能生出无限怜爱,对美不愿忘情无法忘情,这怎么能一样?”

    崔久安静静地看着少女,再次拿筷箸轻敲少女头顶“你小小年纪什么滥情淫邪的挂嘴边,都是哪里学来的?”

    少女努努嘴腹诽道眼前人“还不是你让我说的”。

    崔久安突然鬼使神差般问出了口:“那你觉得谁当得起风流多情?”问完少年就有些后悔,他期待却又害怕听到她口中说出的名字。

    崔染心微微一笑道:“我觉得——”

    崔久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的嘴巴害怕落下一个字。

    “我觉得湘君客当的起,几年以后的琅哥哥也当得起。”说完还像是确认似的点点头。

    崔久安在听到二人的名字时心跳慢了几拍,明知如此何必去问。自觉无趣便下楼看那热闹去了。

    看着崔久安离开的背影,崔染心有些后悔,应该把二哥哥也加进去,可是他才不是那种处处留情之人,自己不会惹他不高兴了吧?

    复又想二哥哥这种风光霁月之人会在意别人管他多情还是滥情?他的才情样貌需要别人来肯定?崔染心笑着摇摇头。

    楼下的戏还在唱着,肖不止被自己父亲骂得头破血流,这才溜了出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来酒店喝喝酒解解闷,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歌女也敢反抗自己。

    “肖公子我们酒楼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欢迎你了!”仓实在心中再次把他的父亲痛骂一遍,这给妹妹找的什么亲事,这样的烂人只是运气好会投胎。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春和细雨般的微笑。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人,你们请着干什么的?你又是谁?要你多管闲事?”肖不止靠近仓实喷对方一脸酒气。

    “这是我们少东家。”掌柜连忙介绍。

    “既然肖公子不满意,小莲还不下去,我们下次请更好的来。”仓实陪着笑却示意婉约如水的女子赶紧退下。

    女子刚想悄悄下去,肖不止推开仓实一把拉住她。

    “还没给本公子磕头认错就想走,没门。”肖不止身后的几名侍从把小莲围住。

    “一个被圣上罚了禁闭的人,还敢在这惹是生非,是怕没人知道你违抗皇命吗?”崔久安冷着脸逐字逐句说道。

    在看清说话之人后肖不止恨的牙痒痒“崔——久——安——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崔久宣那小子乱嚼舌根子,我又怎会被圣上责罚——”

    肖不止气得就要来打崔久安,崔久安却不示弱地继续挑衅“来呀,你今天敢动手,我反而敬你是条汉子。”崔久安觉得自己需要找个人揍一顿出出气,所以一改往日温和有些咄咄逼人。

    “公子切不可,那可是国公府的公子,后面有皇后娘娘呢!”肖不止身后的小厮拉着已经疯魔的肖不止。

    “我管他是王母娘娘还是玉皇大帝,今天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说动手就动手,肖不止随手搬起一张椅子向崔久安砸来。

    崔久安快速移动躲开,绕道肖不止的身后一脚用力的踢在对方的屁股上,肖不止一个不稳摔了个大马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公子,你没事吧。”那侍从赶紧扶起肖不止,

    肖不止一把推开,破口大骂:“你们看着做什么,给我上啊,不然有你们好看。”

    这时人群被拨开走出两位少年一位身着黄衫、一位依旧玄衣,二人目不斜视地走向崔久安,好像未曾看见在一旁的肖不止,冷声说道:“三个月的禁闭不够难道要三年?”

    肖不止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想跪拜,黄衫少年身旁的玄衣少年冷言道:“还不快滚。”

    被吓得屁股尿流的肖不止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他虽半醉却不是完全不清醒,刚才和崔久安动手也是一气之下所为,如今的这位他可不敢得罪半分。

    肖不止一走,围观的群众也觉无趣,不过想着能让那小子吓成这样,定是个大人物,也不敢多看顷刻都散了。

    “看来这热闹我们是凑对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你真想亲自出手揍那小子一顿。”说话的黄衣少年冷脸看着崔久安,不过崔久安一脸习以为常。

    “如若我说是,你能否把他抓回来,让我痛揍一顿?”崔久安嬉笑地说着。

    “你呀——半月未见,嘴功倒是见长。”黄衣少年难得嘴角有些笑意。

    “舍妹病得严重,还请太子、世子见谅。”崔久安突然一本正经地行礼。

    “他一对我们客气,准是有事要我们帮忙。”玄衣少年肯定地说。

    “还是你了解我,心儿的病迫在眉睫,我要带她出趟远门,夫子那就交给你们了,我再去请假,怕他老人家会气晕过去。”崔久安想到恩师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就深感抱歉。

    “忙是可以帮,那你如何感谢我们?”玄衣少年继续说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你们喝一盅。”

    “不了,我和阿睿还有事,他日再聚,带我向心儿妹妹问好。”黄衣少年不作多留,二人随即出了景福酒店。

    仓实知道那两位来历不简单,所以并没有不经崔久安同意,私自上前打扰。看着崔久安与那两位的熟络模样更加确信自己这个大腿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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