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依娜近段日子实在有些奇怪。

    这是季雨悠苦心观察了好几天得出的结果。

    一开始她以为是订婚日期已经迫近,所以这位准新人有些精神压力过大,调解不过来,焦虑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显然这已经超脱出了焦虑的范畴。

    眼看着金依娜再一次挑剔着桌上所有的食物,毫不掩饰话中的厌恶时,在场的人纷纷面面相觑。

    当然,有江宛和岳天成那样做的明显的,也有女仆们之间那样做的不明显的,毕竟谁也不想被套上一个不尊敬主人的罪名。

    “依娜,你这两天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否则订婚那天状态怎么会好呢?”江宛担忧地抚摸着金依娜冰凉的手。

    “而且你总得多吃些东西,否则体力会跟不上的。”

    “不要学时下年轻人搞减肥那一套,岳宅不需要那种身体孱弱瘦削的儿媳妇!”岳天成也跟着说道。

    不过在他看来,金依娜这是担心自己不够瘦,这样穿起订婚的礼服来会不好看,所以在刻意减肥,不免有些不满。

    金依娜自己心中也有一丝疑惑。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吃饭休息的,只是这两天确实有些紧张,没什么大碍的。”她挂上了勉强的笑容。

    时至今日,她也是恍然惊觉,怎么这两天自己的脾气骤变,常常觉得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爆发,很多次要不是看在有江宛和岳天成在场的份上,她早就要火冒三丈了。

    而口味上的变化更是明显,从前自己喜好的那些,这些日子就算厨房变着花样儿做,她也只觉得厌烦,提不起一点胃口。

    金依娜有一点点恐慌,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卧房,她迫不及待地给叶斯妤打了个电话,分享自己最新的疑虑。

    “你……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叶斯妤听后奇异地沉默了半晌,问了个十分突兀的问题。

    “还没呢,我的例假一向是在月初呀,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嘛。”金依娜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地解答了,“况且我来例假前后的心情变化可不会这么反复无常,不会是例假的原因的。”

    女孩不屑地摇摇头。

    “不,我的意思是……”叶斯妤纠结又有一丝紧张期许地咬了咬唇,“依娜,去医院看一看吧,那一天距离现在,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星期了,应该能有结果了才是。”

    “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金依娜的话戛然而止,猛然间反应过来叶斯妤话中的含义。

    她年纪尚小,又没有正式订婚,很多事母亲还没有教授给她,自然反应比较迟钝,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时竟真心联想不到那个方面去。

    “为,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

    “依娜,你脾气反常口味骤变,最近还和我抱怨失眠多梦,早晨起来干呕,这些不都是怀孕的症状吗?”此时的叶斯妤,话中已经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难道不是因为休息不好压力大,我还一向有咽喉炎……”金依娜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段日子生活的反常点实在太多,不得不让她重视起来。

    也许,真的就是那么幸运,只需要一晚,就有一个承载着她和凌哥哥爱情的小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孕育。

    虽然那天之后,凌哥哥就没再碰过自己,但是订婚后一切的状态就会不一样了,她们两个就是被婚约绑定的一对,再加上一个小生命的加持,未来的日子实在值得期待。

    叶斯妤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有一丝紧张。

    说到底金依娜自己还只是个高中的孩子,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也是正常,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姐姐,我马上就去医院做检查!你帮我安排!”

    金依娜的声音难掩兴奋。

    “我有预感,我们的猜测是真的!我想好好隐瞒住这件事,先不让爸妈和凌哥哥知道,我想在订婚宴上一举宣布,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坐在床沿的女孩笑逐颜开。

    叶斯妤也激动地直点头,“好的,就包在我身上,我借口找你散心的理由带你出来,一定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上流社会圈子有一种无法压倒的风气,那就是看重子嗣,尤其是男丁。

    毕竟这里每个人的身家动辄几亿,甚至上千亿,作为富豪,最需要的就是有可靠的接班人为自己延续辉煌。

    于是重男轻女的风气就无可避免,有许多媳妇嫁入以后,因为生不出孩子或是连生女孩而被公婆嫌弃,自家老公在外面寻花问柳也没有底气过问。

    江宛和岳天成虽然不曾提及,但是金依娜和叶斯妤都清楚,他们必然是十分期待着孩子,不然也不会让岳凌寒早早地就和金依娜订婚。

    可想而知,一旦这个消息在宴会上发布,双喜临门有多么的喜庆,到时候,自己害怕坐不稳岳家少夫人的位置吗?!

    金依娜收拾好了心情,掩盖住面上的激动情绪出了门。

    -阴暗的杂物间-

    “唔,少爷……”

    季雨悠费了点力气终于推开了岳凌寒禁锢着她的手臂。

    看着男人投来的不满的眼神,季雨悠心虚不已地转过头去。

    不行,你心里没有逼数,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再这样亲下去,恐怕她就要成为被吻憋死的第一人了。

    岳凌寒轻手轻脚地放下被抵在门上的女孩,季雨悠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腿还缠绕在男人劲瘦的腰上。

    这下彻底闹了个大红脸。

    表面上推开人家,背地里还把人家绞的死紧,这还不被岳凌寒误解成口是心非欲拒还迎?

    “你,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啊?!”女孩不满地在男人胸口捶打,可惜暧昧后的小粉拳也带不上半分力道,不痛不痒地落在男人胸口,平添几分情趣。

    这句话她真是想吐槽很久了。

    自从酒店一晚捅破了窗户纸,这个男人的行为真是愈演愈烈变本加厉,从一开始的传唤她上楼去卧室找她,遭受了她几次婉拒后,岳凌寒本人就成为了岳宅女仆房的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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