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的一个角落。

    几个男人正在喝酒叙话。

    “哎,晋阳,你在看什么呢?”其中一个男子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发现叶晋阳盯着一个方向,直勾勾地不知发什么愣。

    另一个男人也好奇地凑过来,仗着自己5.0的势力张望了一下,“哟吼,晋阳这是看上那小姑娘了?”视线所及正是那大快朵颐的季雨悠。

    不说季雨悠就罢,一提起她,在场男人就来了兴致。

    “晋阳,喜欢就下手呗,你不去,我可去了?”

    说活的男人被周围人不怀好意地推搡了几下,“看不出来,你小子喜欢这一挂的?”

    “唉,你们还别说,这姑娘是挺特别的,气质和别的女孩都不太一样。”

    “看着挺单纯的样儿。”男人们都垫吧垫吧地往那边瞧。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她可是岳凌寒带来的人。”说话的人用手捣了捣叶晋阳的腰腹,“说句话呗,什么来头啊?那岳凌寒不是你家依娜看上的吗?”

    他们几人在角落里躲清静,所在的位置偏离中心,自然没有人打着八卦心思来传播小道消息,而叶晋阳不说,也没有人知道季雨悠只是岳凌寒家的一位女仆罢了。

    叶晋阳按灭了手中的香烟,起身径直向着季雨悠的方向走去,留着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话也不说一句是几个意思?

    站在点心桌边上的季雨悠毫无所觉……光顾着吃了。

    呜呜呜,百香果汁酸酸甜甜的太美味,浆果蛋糕口感也过分好了吧,还有芝士流心挞,咬一口真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从女孩满足的表情可见,她已经完完全全沉醉在了甜品的美好世界里。

    什么背后说坏话的小人,不待见她的贵族小姐们,都见鬼去吧!

    我只要拥有甜点们的陪伴就可以,这一波真是血赚不亏!

    此时的叶晋阳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已经在边上站了五分钟了,而兴奋地埋头吃吃吃的季雨悠居然毫无所觉,完全无视了他。

    他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背后的一群男人们嘲笑他正欢。

    叶晋阳的脸色越来越黑,气压也越来越低,简直化身为一团在季雨悠身边散播怨念的雾气。

    “你还要这样愚蠢地吃多久?”男人实在等不到女孩主动“开窍”,阴测测地开口。

    咳咳咳咳咳咳——

    季雨悠一手拍打着胸口,一边慌乱地捂住嘴。

    这下轮到她怨念了,她刚刚兴冲冲地咬下了一大口酥皮点心,还没嚼吧几下,就被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不轻,肺都要咳出来了……

    叶晋阳黑线。

    他有这么吓人吗,至于一听到声音就激动成这样。

    眼看季雨悠咳了半天脸色涨得通红,仍旧喘不过气来难受的样子,男人倒是有几分良心发现,上手给她拍拍背。

    嗵嗵嗵——

    季雨悠使劲忍下咳嗽的劲儿,抵开背后的大掌,哽咽着开口,“叶晋阳!你想谋杀我也不要这么凶残好吗?你没能噎死我又打算拍死我是不是?”

    她毫不怀疑现在她背上肯定是一片通红。

    叶晋阳干脆利落地收回手,没好气地说:“你就这么回报别人的好意?算我多此一举!”

    “我……你,你还有理?是你先背后吓我害我呛到,又下狠手拍我背害我痛得要死,现在你还有理?”季雨悠鼻子差点被气歪。

    金依娜现在好歹算岳宅半个主子,她还不能直接杠上。但这叶晋阳就算身份再高贵又如何,他算哪根葱?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叶晋阳愤愤地攥紧了拳头,“季雨悠你别不识抬举,你今天使了什么手段让岳凌寒带你来参加宴会,你以为能瞒得了别人的眼睛?我告诉你下不为例,如果你胆敢再让依娜受气,我绝不让你好过!”

    想到方才电话中依娜声泪俱下的哭诉,叶晋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女仆,城府之深真是不容小觑。

    季雨悠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又是哪里飞来的一口惊天大锅。

    “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被害妄想症吗?你有空在这里警告我别给金依娜添堵,怎么不去劝劝你那好妹妹别来找茬?”季雨悠好不服气地仰着一张小脸,据理力争,“再说了,你倒是讲清楚啊,我究竟使了什么手段非要来参加这个莫名其妙的宴会?”

    这些有钱人,整天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见天儿地喜欢给她找不痛快,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

    “呵,你敢说你没暗地里动手脚,那岳凌寒凭什么带一个女仆来参加聚会?”叶晋阳直直对上季雨悠的双眼,逼视着一步一步迫近,“难不成她看重的是你的美貌,为你神魂颠倒?”

    他上下鄙夷地打量了女孩一轮,眼神尤其在某个暧昧的部位停留了一会儿,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真是个笑话。”

    “你什么意思?!”

    女孩暗搓搓地挺了挺自己小胸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叶晋阳讽刺她心机,绿茶都罢了,居然还瞧不起她的样貌身材,“叶大少爷难道不知道,抨击一个女孩的外表是最没品的吗?还是您受的教育一向如此低级啊?”

    女孩毫不示弱地呛声。

    骂架谁怕过谁,她一个小女仆今天还就没脸没皮了,还怕怼不死这个大少爷吗?

    “你!”叶晋阳气绝,想说些什么来反驳还是咽回了嘴里,“哼,果然伶牙俐齿不简单,有这么大的手段能耐当个女仆真是屈才。”

    季雨悠要是听不出这浓浓的讽刺意味,也就是脑子进水。

    “真是不劳烦您费心。”

    略略略,季雨悠甚至掐着腮帮子对叶晋阳做了个鬼脸。

    古灵精怪的样子真是可欠可欠。

    宴会厅二楼包厢区,走廊上的两个男人遥遥望着这个方向。

    “总裁,要不要我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魏远陪着岳凌寒在这儿傻站了半天,也摸不透老板大人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忐忑不安地说。

    “不用。”看见女孩那个脱线的鬼脸,岳凌寒哂笑一声,“我亲自下去……”

    男人说罢,冷下脸走进了电梯。

    咕咚——

    魏远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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