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跟螃蟹似得,背对着床,挪到池荆寒面前,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你倒是挺大方啊,一点都不介意是吧?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替人家姑娘鄙视你,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么?这是药,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收场,一天两次,去腐生肌,一周左右就能好,要是严重的话,可能要半个月,在这期间,你忍着点,别再碰人家。”

    他一脸正气的说完,整个房间静的出奇。

    其余四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各有神色。

    十秒钟之后,邢月山感觉到氛围不太对:“我说错什么了么?”

    “噗……”池安娜忍不住大笑起来,前俯后仰,毫无形象:“邢月山,你真是个奇葩啊。”

    尤克在一旁望着天花板,由于经受过良好的管家礼仪训练,他礼貌的忍着没笑。

    林楚楚眉头撇成了八字,羞红了脸,心中暗暗咒骂:“什么狗屁医生,脑子里想什么呢!”

    池荆寒最直接,站起来,接过那个药瓶丢回到他脸上,冷声道:“你是医生,能不能专业点?林楚楚,你把被子松开,让这个傻子看看你伤哪了!”

    邢月山回过头去看林楚楚,她难为情的拉开被子,一双嘴唇肿的跟挂在上面两根腊肠似得。

    “呦,这是怎么弄的啊?”邢月山觉得稀奇,一时忘了计较这些人的嘲笑。

    “见过事后嘴肿的,但没见过肿成这样的,你打人家啦?”他问池荆寒。

    “啊哈哈哈……”池安娜笑的快岔气了:“你给我表演一个打嘴打成这样给我看看?你做得到,我就服你。”

    邢月山也跟着笑:“其实这不难,你可以把其他地方挡住……”

    池荆寒沉着脸,打断他:“把你那些污秽思想都收起来,那是开水烫的,烫伤你都分辨不出来,你的医师资格证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别闹了,烫成这样除非是100度以上的开水,谁会直接喝开水啊?这种事傻子才能干得出来。”

    邢月山不信他的说词,又去仔细端详着林楚楚的伤,企图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对的。

    池安娜笑的趴在林楚楚大腿上,起不来身:“骂得好,接着骂,看着你身后那傻子骂。”

    邢月山背后发凉,不知道啥时候,池荆寒走到他身后,满身冷飕飕的寒气,眼神犀利慑人。

    邢月山还不怕死的问:“你给人家烫的啊?大哥,开水不能喝,你不知道吗?你咋没喝呢?”

    池荆寒咬着牙:“那是因为她发烧了。”

    “那也不能喝开水啊……你把人家烫毁容,你负责啊?”邢月山都替这姑娘疼得慌。

    “我当然负责啊,你少废话,给她上药!”池荆寒不想听他们挨个数落了,转身出了卧室。

    邢月山偷笑,难得看到池荆寒这厮理亏的时候,真想拍照留念啊。

    尤克替池荆寒解释道:“其实是那款杯子,可以有效隔热,少爷可能是忘记这一点了。”

    “行了,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横竖都是他的错,让小可爱伤成这样,别担心,改天姐姐给你教训他,邢月山,别愣着了,药呢。”池安娜拽了一下邢月山。

    邢月山:“好嘞,药这就来,保准小可爱药到病除。”

    林楚楚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还带感染的:“大姐,你以后能叫我名字么?”

    这样的称呼,她真是接受不了啊,每次听到都一身鸡皮疙瘩。

    “可以呀,你叫什么名字?”池安娜慈祥的笑着。

    林楚楚:“……”

    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池荆寒也当着她的面叫过很多次了,真的记不住么?

    “我叫林楚楚。”她又说了一遍。

    池安娜点点头,转过身就说:“尤克,给小可爱做点吃的,最好熬点粥吧,用吸管可以喝的那种。”

    林楚楚:“……”算了,她根本就不想记住,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好的,大小姐。”尤克也离开了卧室。

    “林楚楚?楚楚动人,是个不错的名字。”常年浸淫在女人堆里,邢月山更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他温文尔雅的一笑,半蹲在床边:“你好,我叫邢月山,是池荆寒的朋友,也是安娜的朋友。”

    安娜?

    林楚楚捕捉到了一个微妙的称呼。

    池安娜脚尖踢了踢他:“喂,请连名带姓的称呼我,我跟你没那么熟。”

    “亲爱的,别说的这么生分啊,我好歹热忱的追求过你,不能这么翻脸不认人吧?”邢月山冲着池安娜眨眨眼,放了个电。

    池安娜面无表情的环抱着肩:“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嫌你小,不会接受你的,以后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行不行?”

    林楚楚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邢月山脸色一僵,急忙跟林楚楚这个旁听者解释:“她说的是年纪,是年纪。”

    林楚楚移开视线:你跟我解释干嘛?谁关心那些?

    池安娜不屑的轻笑:“切,解释就是掩饰。”

    邢月山一下急了:“大姐,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不能诋毁我吧,这要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顶天立地做男人了?”

    池安娜翻了个白眼,一闪身跑了出去:“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邢月山:“……”

    林楚楚同样无语:他们三个就这么潇洒的把她撇给一个陌生男人了?

    抬眸看了看正心痛不已的邢月山,林楚楚说:“要不你去解释吧,把药给我,我自己涂好了。”

    “不碍事,我已经被她伤习惯了,怪就怪她那副皮囊,太迷人,稍等,我给你上药。”邢月山从药箱里拿出医用手套,很专业的戴上。

    然后又拿出口罩,剪子,镊子,手术刀,纱布,酒精棉……

    林楚楚心里凉飕飕的,要不要这么夸张,这是上药还是要给她做手术啊?

    武装整齐,邢月山转过身:“你方便坐起来么?”

    “嗯。”林楚楚慢慢的坐起来。

    被子滑落,她上身穿着一件池荆寒的白色衬衫。

    在池荆寒身上穿着是修身的效果,到她这成了宽松的大袍子,更显得她身子瘦弱,也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尤其是挽起的衣袖下,她盈盈一握的纤细手腕,以及领口处,她白皙小巧的锁骨,十分抢人眼球。

    90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