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包装盒中,有一口不到二十厘米的奇特白色小剑,剑锋打磨得不光滑平整,在剑刃处,如齿痕一样,一圈一圈的,在剑柄处,也是一圈一圈的,圆润的,似乎没有任何打磨,好像……好像人的脊椎骨。

    对!就是脊椎骨,只是这脊椎骨的空隙间隔很短,密集,一节一节的,看起来不像人的脊椎骨,但是我不知道哪个寄给我一口小骨剑,还是惊得头皮一麻,盒子掉在了地上,结果,那骨剑掉了出来,竟然从盒子里面倒出一张颜色枯黄的纸张。

    我咦了一声,小心的蹲下来,没敢去碰那骨剑,感觉太诡异了,就皱眉地拿起那张泛黄的纸,摊开一看,眼睛猛地瞪了出来,身体也剧烈颤抖着。

    这张纸竟然是一封信,是一封爷爷二十年前写给我的信,只是信上的内容太过诡异,让我不信的同时,还感觉到一丝恐惧。

    信上的大意是说,爷爷在二十年前将骨剑包裹寄出,当我收到的时候,就预示着爷爷已经死了。

    这竟是一封死亡包裹??!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继续看下去,就发现爷爷告诉我,我的未来充满了凶险,这口骨剑与我息息相关,一定要贴身带着。还有,希望我以后为人处世,一定要站在道德的准则之上,不要违背良心。

    我看完这封信,这真的是一封死亡包裹吗?可是这几晚的噩梦,实在让我心里很不安啊?这会不会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心灵感应,心里竟然没由来的恐慌起来,心就有些慌乱了,几乎颤抖着手,忙从兜里摸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等了半天,电话才被接通,又是妈妈接的电话,我忙问妈妈,我爷爷怎么呢?我要他接电话!

    妈妈可能听出我慌乱的声音,竟然支支吾吾的说了些题外话,我听出妈妈的声音很低沉,心里猛然沉了下去,几乎怒声的问道:“妈,爷爷到底怎么呢?”

    妈妈似乎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就在电话中哭了起来,哽咽地让我等一会,我在电话中顿时就听到了喇叭敲锣的声音,好像是丧乐,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就听到妈妈喊了爸爸过来,果然,爸爸声音哽咽的告诉我,爷爷其实已经死了五天了。

    我虽然想到了可能是这种结果,但还是听得一呆,随即,就是暴怒:“爸,爷爷都死了五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爸爸听到我的吼声,没有说我,而是叹息的说道:“小阳啊,不是爸爸不告诉你,而是你爷爷临终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你不宜参加他的葬礼。小阳啊,你爷爷是什么营生的?他有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吗?难道我忍心想不告诉你吗?”

    我听得一呆,就想到爷爷是道士或阴阳先生的行当,风水堪舆,算命驱鬼都懂些,心里就有些惊骇,爷爷竟然在二十年前就算到了自己的死期,道行不浅啊,然而,我更多的是懊悔,就执拗抱怨爸爸不告诉我,随后,我就跟爸爸说,我立刻回乡下。

    爸爸在电话中,听得叹息一声,并没有阻止我,因为他知道我的脾气其实很倔强,如同上军校报考专业等,爸妈如何阻止,我还是选择了刑侦学。

    不过,爸爸让我最好以最快速度赶来,因为今日是爷爷的下葬之日。

    我非常纳闷,今天才第五天啊,按照乡下的风俗,基本上是七天,尤其是像我爷爷这种人,非常注重这种丧葬风俗。不过,我没有询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让爸爸竭力拖延时间,一定要等到我回去看爷爷最后一面。

    得到爸爸的回答,我挂掉电话,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忙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骨剑捡起,包装盒中有一节绸缎,就用绸缎将骨剑包裹,随后,拿着电话,拨打了刑侦三队‘王队’的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需要请假。

    那王队在电话中听到我爷爷去世了,愣了一下,随后,竟没有对我这个见习警察太多的苛刻,点头答应下来,说我可以推迟十天来上班。

    我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古怪的笑容,把我听得纳闷不已,但我焦急回家,也没细想,挂了电话,就冲出了门口,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一听说我要去乡下,都摇头不去。这时,那门卫大哥似乎看出我的焦躁情绪,就过来,给我说,顺着这条街道,到了尽头,往左拐,有个市场,市场门口有不少黑车!

    我一听,感激不尽,忙顺着这条街道,跑了出去,转到左边,果然看到了前面的路段有一个大市场门口,旁边,就有不少黑车,悠闲的坐在路口,好几个人放了个小方桌,在树底下打扑克,好像是斗地主吧,悠闲的很,似乎没什么生意。

    我知道这些黑车的价格高,只要不是焦急赶路的,一般都不愿意坐黑车,至少贵一两倍。可是我急着赶路,直接找到一个正躺在车里眯眼的司机,叫醒他之后,跟他说了情况,赶时间。他直接跟我说了:“可以!一个小时之内保证到,三百!”

    我一听差点吐血,但我还是咬牙,坐了进去,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能在一个小时中跑完,还是乡村公路,这人应该是个老司机。

    果然,我刚做好,系好安全带,那老司机果然一溜烟就飙了出去,速度非常快,让我心里稍安,但还是很烦躁,想着这几晚的噩梦,对爷爷有了心灵感应,为什么自己不多问几下,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骗我。

    我顿时懊悔地伸出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暗骂自己为什么每次回家不抽空回老家看看爷爷啊,把前面的老司机都吓了一跳:“兄弟,你这是咋了?可别想不开啊?”

    我听到这话,竟突兀地悲从中来,眼泪流了下来:“我爷爷都走了好几天,我这个当孙子的竟然现在才知道,真是不孝啊!”

    老司机劝慰我几句,就把车子飚得更快。

    我平复了几分钟,才抹掉眼泪,深吸气,又拿出骨剑,仔细看着,又摸了摸,发现这骨剑的剑锋并不锋利,很粗糙,似乎没什么用处,但是爷爷的死亡信件却提到骨剑与我有性命交修的关系,这骨剑必有其所用,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我又将骨剑包裹着,放在裤兜里,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回忆着跟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从读高中之后,跟爷爷的来往少了太多。

    想着爷爷孤零零的一人住在乡下,我就无法想象那种孤独的日子是怎么熬下去的?心里悔恨痛苦,可惜,已经晚了。

    老司机很凶猛,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果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镇上,不过,今天赶集,镇上人多,车子就慢行下来。

    我打开车窗,看着镇上的街道,有很大的变化,却没看到多少熟人,不过,这个时候,突然从人群中扑出来一个老头,一把抓着我的手,惊喜的笑道:“小阳?你是小阳,对吧?宁天泽的孙子吧?嘿哟啊,这是好几年没见了?你还认识我吗?”

    我被这老头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不过,听他这话后,忙抬头朝他看去。

    老头是个平头,不过,已是满头银发,估计年龄在六十岁以上了,但是面容红润,精神饱满,一双眼睛也炯炯有神,显然,非常懂得养生之道。

    他穿着袍子状的衬衣,按理说,应该不伦不类的,但是在他身上竟然很和谐超然,像个老道士。

    我皱眉的仔细看,竟越看越熟悉,突然眼睛一瞪,惊讶道:“草~安老道,原来是你啊!你竟然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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