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796师团*第四团*的捷报,称在距离台水镇二十公里处,在团*长令之辉的英明领导下,二百多勇士浴血奋战,击退五百多人同心社的伏击队,毙敌二百多人。

    另一份是哲国陆军司令部的中将南十将军会于今日启程,视察柳云省军区,届时会到平洲市视察军务。

    听完这两份电报,阮经天陷入沉思中,对南十中将的到来,阮经天没有多少感觉。可是对令之辉所声称的捷报,阮经天心中的疑点颇多:地点、人数都有疑点。

    把敌人的人数和毙敌人数夸大数倍,这是常有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战斗地点总不会相差几十公里吧。

    根据杭松亘的回答,凌云木的伏击地点距离东山城十五公里,也就是说距离台水镇大约七十公里,可是令之辉为何说在距离台水镇二十公里处发生战斗呢?这相差的距离不是几公里,而是五十公里。

    想了一会儿,阮经天没有找到头绪,他心中暗叹:这军事战报,有几成是水分呢?估计至少七成以上是假、大、空。

    来到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区,阮经天向医生询问杭松亘的病情,医生说杭松亘的伤口得到有效控制,正在愈合,以后需要保养即可。

    此时,医生和护士刚刚查完病房,病房里只有杭松亘一人,水机关的特勤人员站在门口,严密看守该病房。

    阮经天走到杭松亘的病床前,杭松亘恶毒地看着他。阮经天猛地使出神魂术,杭松亘那桀骜不驯的神态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幅茫然状。

    阮经天迅速提问679师团*的行踪,杭松亘只回答出甸面两字。

    病房外面传来护士的谈话声,阮经天赶忙令杭松亘进入睡眠状态。他走出病房,来到中心医院为他准备的一间办公室。

    他心中默念“甸面”两字。甸面是刺国南部的一个国家,主要出产翡翠、玉石等各种宝石。

    “679师团*应该是穿过刺国,进入甸面国。甸面国距离柳云省大约有八千公里,距离哲国大约一万公里,679师团*跑得真够远的。”阮经天心中暗道。

    对679师团*远征甸面,阮经天的疑惑颇多,因为军人也是人,他们也不愿意万里奔波地征战,他们也希望在某处安定下来。

    军方高层一般会派出杂牌军、非嫡系部队或者犯下大错的部队奔赴很远的战场。以杭家在哲国陆军的影响力,陆军司令部一般不会把艰苦的南下任务交给679师团。可是679师团*却偏偏跑到了接近一万公里之外的甸面国。这里面可能另有玄机。

    阮经天拿出从679师团*警卫连营房里搜出的档案文件。他仔细地阅读,心中不仅充满震惊,而且多少明白一些679师团*为何跑到甸面国的原因。

    这些文件描述了三年前679师团*如何得到那绝密之物,也就是一大两小三个箱子里的东西。

    哲国679师团*征战东聊省之时,洗劫了一座古老的寺庙。在寺庙的地下室里,哲国鬼子发现这三个箱子。三个箱子里装着形状奇特的装置,其中一个装置类似一支狙击步枪。679师团*的上校旅长杭学铁尝试开了一枪,结果这个武器发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束红光。将八公里之外的一辆汽车击穿。

    杭学铁大喜过望,本想继续开枪实验,可是无论如何摆弄,他再也打不出第二枪。无奈之下。杭学铁只好随身携带此物。

    当679师团*行军至东山城时,哲**方知道此事,责令杭学铁把此物交给哲国陆军司令部。杭学铁舍不得交出此物,于是向哲国陆军司令部呈送一个战报。战报声称此物被刺国政府军抢走,看护此物的警卫连一百三十多人全部玉碎。当然,真实的情形是不言而喻的。

    这些档案文件还记录了杭学铁和武器专家对此物的分析研究。很多专家一致认为此物中的一个主要构件与红宝石很相像,但是这个构件又与天然的红宝石有许多不同。杭学铁将此武器命名为红宝石枪。

    看完这些档案资料,阮经天认为679师团*千里迢迢地远赴甸面国,极有可能是其主动请缨的结果,其原因在于甸面国盛产红宝石,也许杭学铁希望在甸面国找到有关红宝石枪的线索。

    阮经天突然对该武器产生浓厚的兴趣,虽然该武器落入他的手中,但是由于时间匆忙,他没有打开那三个箱子。他决定尽快转移悬崖山洞的东西,早些看看红宝石枪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将档案资料中的关键内容牢牢记住,阮经天发出一个火球,把这些档案资料付之一炬。

    阮经天思索着杭松亘被抓可能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杭松亘肩负家族使命,在台水镇看守着红宝石枪。而宫孝木却不管不顾地拿下杭松亘,这一定打乱了杭家的部署的安排。杭家一定非常关注红宝石枪的安全,他们可能会想方设法地联系看守红宝石枪的那一百三十多警卫。但是哲**方将这些警卫们列为阵亡者,因此,杭家不会公开联系这些警卫,他们应该通过杭松亘来联系。如此看来,杭家第一要事是捞出杭松亘。

    阮经天突然明白796师团的*上校旅长曹征起为何要接手杭松亘。他站起来,来到窗前,外面是中心医院门前的草坪和假山。

    思索着即将发生的各种可能性,阮经天决定提前做出预案,以应付多种可能。他将咸西圣和焦秋波叫过来,低声对他们二人下达指令。

    796师团*的第四团*团*长令之辉在平洲市通往台水镇的半路上,列队迎接上校旅长曹征起。令之辉坐在曹征起的旁边,汇报昨天零时之后的战斗。

    令之辉见到与之交战的对手撤退,马上追击,俘虏了六十多人后,三十余人逃进了口子山深处。

    担心口子山中有埋伏,令之辉没有继续追赶。他审讯俘虏,得知对方是台水镇的马帮。马帮在路上设伏的意图是灭杀东山城水机关的宫孝木。

    令之辉顿时头大无比,马帮是杭松亘一手组建,其成员来自哲国黑道和军方退役人员,说起来,马帮也算是哲国的准军事组织。

    双方战斗长达四个多小时,居然是哲国人打哲国人,这都什么事呢。

    由于东山城陆军部部长孙茂裕先前发来的求援电报,声称是刺国同心社的伏击队打埋伏,平洲市空军和796师团*驻平洲市旅部均收到此份电报,令之辉不能公开打脸。只好对外宣称把同心社的伏击队打的落花流水。但是,作为下属,令之辉必须向上级领导报告实情。

    曹征起听完令之辉的汇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今天早晨,他收到哲国陆军司令部的加急电报,让他务必尽快捞出杭松亘。

    对这个指示,曹征起是异常吃惊的。他是796师团*的最高长官,可是只负责军务上的事情,不负责地方上的事情。杭松亘是台水镇陆军部部长。其档案关系隶属于柳云省东山城陆军部。虽然陆军部中有“陆军”两字,可是陆军部不属于军队管辖,而隶属于公务系统系列。因此,严格说来。曹征起无权干涉公务系统的事情。

    曹征起起初不大相信这个指示,与哲国陆军司令部交涉。

    司令部说杭松亘肩负特殊使命,必须尽快加以保护。通过公务系统的正常手续,显然耗费时间长。而曹征起是距离台水镇最近的长官领导。司令部希望曹征起顾全大局,克服困难,顶住压力。尽最快速度保护战斗在隐秘战线的哲国忠勇之士。

    最后陆军司令部的某位领导发话,答应事后提拔曹征起为大校,将其调到某省军区任正师长。于是,曹征起光荣而坚定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对宫孝木,曹征起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深入交流,但是曹征起认为宫孝木是一个识大体、懂进退的人,曹征起相信一定可以轻松完成任务。

    但是,听完令之辉的汇报之后,曹征起没想到杭松亘会如此疯狂地要置宫孝木于死地,事情的发展偏偏是杭松亘落入宫孝木之手,宫孝木能够轻易将杭松亘交给曹征起吗?

    思索了一会儿,曹征起想起宫孝木也是军队系统之人,级别低,自己只要拿出上级长官的架势,根据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宫孝木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曹征起严肃地对令之辉下达命令:有关杭松亘让马帮伏杀宫孝木之事,一定要保密,如果泄密,军法从事。

    令之辉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连忙高声回答:“是!”

    上午十点钟,曹征起、令之辉等人出现在台水镇中心医院。阮经天在医院的草坪上迎接曹征起等人。

    曹征起开门见山,直接要求阮经天将杭松亘交出来。

    “曹旅长,请问你是代表柳云省水机关还是代表东山城陆军部?”阮经天问道。

    “我代表哲国陆军796师团*。”曹征起不悦地说道。

    “曹旅长,万分抱歉,我不能将杭松亘交给你。”阮经天摇摇头,语气很坚决。

    “宫孝木,难道我们军方要带走某个人,还需要经你同意吗?”曹征起的火气升了起来。

    “曹旅长,我正在履行水机关的职责。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是水机关的程序不允许。”阮经天的脸色依然很平淡。

    “宫孝木,你知道你正在跟谁说话吗?”

    “我知道,你是796师团*的旅长。”

    “知道就好,连孙茂裕都不能违抗我的命令,你一个小小的水机关副机关长居然胆大包天,公然对抗长官意志,你可知罪?”曹征起斜睨着阮经天,不屑地说道。

    “曹旅长,别人如何对待你的命令,那与我无关。你想要带走杭松亘,必须符合程序要求。一是受柳云省水机关委托,二是受东山城陆军部委托,你只要拿出这两份授权委托书中的任意一份,我立马把杭松亘交给你。”阮经天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其立场。

    “宫孝木,你是中校参谋吧?”曹征起感到怒火快要顶到脑门了。

    “是的。”

    “我是上校旅长,难道你不服从上级长官的命令吗?”曹征起的右手摸向腰间。

    “曹旅长,现在我没有穿军服,我是东山城水机关的副机关长,你的上校旅长对我没有作用。”阮经天似乎没看见曹征起那握住枪套的右手

    “宫孝木,对不服从军命者,可就地正法!”曹征起迅速拔出手枪,指向阮经天的额头。曹征起身边的八个警卫端起轻机枪和步枪,一齐指向阮经天。

    令之辉站在曹征起的身后。对眼前的情景惊诧万分,他从未见过宫孝木,心中对宫孝木近似愚蠢的举动感到颇为不解。

    阮经天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一些杀气。

    “曹旅长,你可知道军中之人持枪威胁公务系统人员的后果是什么吗?”阮经天冷冷地问道。

    “宫孝木,你以为你们水机关那几杆破枪对我们管用吗?你看看我带来的警卫连,你猜有多少人?足足有八十多人,你认为能逃出这八十多人的包围吗?再者,我是上校。你是中校,我毙了你,天经地义,哪来的什么后果!”曹征起吼道。

    阮经天的身体突然奇异地扭曲变形。曹征起的手枪莫名其妙地到了阮经天手中,紧接着,阮经天使出无影腿,快如闪电的八脚。将八个端枪的警卫全都踢飞。

    把玩着手枪,阮经天嘲笑地说道:“你的警卫好像太菜了点吧。”他用手指了指医院四周的围墙,继续说道:“曹旅长。我很想看看你带来的八十多警卫会是什么下场。”

    曹征起惊恐未定,抬头看看四周,只见共有八挺重机枪、十六挺轻机枪、数十条四九式步枪架在墙上,齐齐指着医院院子中他们这些人。

    “宫孝木,你要造反吗?”曹征起脸色大变,自己带来的这八十多警卫,加上令之辉带来的二十多警卫,还真弄不过墙上这么多轻重武器的包围。

    “是曹旅长你要造反吧?刚才我问你军人拿枪威胁公务人员的后果是什么,好像你还没回答。现在回答也不晚,嘿嘿。”阮经天发出几声蔑视的笑声。

    曹征起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他没想到宫孝木真敢抗命,也没想到水机关会有如此多的重武器,水机关何时也配备重武器了呢?

    “宫副机关长,实话跟你说,我这是奉了哲国陆军司令部的命令而来,你总不能违抗司令部的命令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曹征起只好收起狂傲,说出软话。

    “曹旅长,陆军司令部管不到我们水机关,你拿它来说事,没用!对不起了,委屈曹旅长一下,来人,请曹旅长到办公室喝茶。”阮经天朝咸西圣、焦秋波招招手。

    咸西圣和焦秋波心领神会,立即带人上来,将曹征起这边所有人的武器给收缴了。阮经天拉着曹征起的胳膊,向医院里走去。

    曹征起心中涌起无穷憋屈,可是形势由不得人,他只好被拖进中心医院的会客室,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会议桌上的茶水发呆。

    阮经天把曹征起送到会议室,命令八个特勤人员严密看守,他则回到那个临时的办公室。

    他考虑了许多:与曹征起撕破脸皮,恐怕会对日后的工作增加很多掣肘;另外,哲国陆军司令部显然想保住杭松亘,这与阮经天先前的想法是不同的。昨晚上,阮经天认为孙茂裕会带走杭松亘,可是过了一个晚上,孙茂裕当起了缩头乌龟,杭松亘的命运也随之发生根本性变化。

    如果孙茂裕带走杭松亘,阮经天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杭松亘斩杀于无形中;如果曹征起带走杭松亘,阮经天很难不留下破绽地干掉杭松亘。

    对杭松亘,阮经天必定取其性命,因此,他不惜与曹征起翻脸,努力拖延杭松亘被带离台水镇的时间。

    阮经天拿出一个小型电台,这是青龙门田谋亮的随身携带之物。自从缴获这部小型电台,阮经天从未使用过。今天他要秘密联系兔儿岭的自立团,在身边全是哲国人的氛围中,他当然不能使用水机关的电台,于是他想到这部小电台。

    发完电报,阮经天静等回电。五分钟之后,阮经天收到李蝴蝶的回电,电文只有一句话:马上执行命令!

    此时,哲国陆军司令部的某人急红了眼。他苦等曹征起的电文,可是曹征起发来一个已经向台水镇出发的电文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眼看已经接近中午,平洲市距离台水镇最多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按照曹征起出发的时间计算,此时已经快要返回平洲市,可是曹征起为何不发电文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起电话,向家族的长老汇报。看来,事情是瞒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