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级火焰之手的熟练度提升到了……”

    伴随着浮现在脑海中的熟悉提示音,午夜时分,阿兰迪斯也从湖边升腾着蒸汽的大号浴盆前收回他的瘦长胳膊,“虽说整天需要指挥为数众多的恶魔与骷髅,但清洁也可谓同样重要的差事”

    最起码以系统的角度看,时常沐浴也能略微降低感染各种疾病debff的几率。

    除了大得离谱的木盆,经过术士及麾下恶魔的一番改造,出现在废弃营地中的违和物还有阿兰迪斯从商人大宅中搜出的真皮沙发与软椅、整张魔兽毛皮,盛放着各式新鲜水果的银质雕花器皿,以及来至王国南部地区的贵重木质长桌……毫不客气地讲,如果再添几顶整洁营帐,随风四处招展的彩旗和一队身穿光鲜衣物的扈从,不清楚底细的旅者甚至会误认为自己闯入了某位王族的临时行宫

    但在大图馆所接触到的历史文献里,偶尔有兴趣记录这些内容的法师们大都以漠然口吻叙述着帝王的统治有的死于谋杀,有的被毒死,有的甚至死在了情妇手下;

    而功成名就者大都在年少时接过祖辈的长剑……待到平定四方,国王们拖着他们ri渐衰老的躯体,每ri干坐于冰冷而坚硬的王座,将余下的时光消磨在冗长朝会、接见使节、以及繁琐的礼仪与仪式中,直至他们的生命之火行将熄灭之际,沉重的空王冠又被戴到下一位幸运或不幸的继任者头顶……

    一边褪去衣物,从yin云中穿出的梅尔克也将整座贝尔格瑞德森林笼一层紫sè。回过身来,阿兰迪斯也从营火边抱起艾罗斯特?新月行者只见黑豹的后肢与尾巴触及温水,小家伙也忽地睁开眼睛、并以jing惕的眼神直盯着阿兰迪斯。

    对于艾罗斯特的表现,阿兰迪斯只是坏笑着将前者除头以外的大半个身子埋进水线。作为反击,艾罗斯特干脆一口咬住了术士的手指但碍于恶魔皮肤提供的天然护甲1加成,半息过后,阿兰迪斯指节间仅仅多出两道浅浅的白印。

    饶是相当不甘情愿,但黑豹最终还是乖乖就范……用手搓去小家伙额头的污垢。阿兰迪斯却在后者眉心的毛发间瞥见一条半英寸长的条状疤痕。

    话说这只德鲁伊到底什么来历?轻轻抚摸着小家伙柔软的后颈,术士的目光也多出了一丝玩味之sè;

    身为德鲁伊,对方应该拥有解除变身状态的能力才对。但话又说回来。一些拥有特别天赋的人类也能在经意或不经意的情况下附身在野兽身、甚至变化成野兽本身但在后一种情况下,施法者身为人类或其它种族的本xing通常将逐渐消失,最终沦为一只普通或稍强壮的野兽。

    “绿先知……卡恩之角,千面之屿与无名者……费伦希尔的传承……对了!”

    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浴盆边缘。脑海中不断延伸勾画的银线也令阿兰迪斯很快找到了相关记载早在卡多雷从yin影中苏醒以前,早期的克雷扎恩大陆还曾行走着牧树者与山岭巨人,根据流传至今的散落资料:这些半元素化的古生物足有三十至五十英尺高,他们皮肤坚韧、强壮无比,举手投足间蕴含着极大威能。并使用具有魔力的词汇驱使植物或岩块。但后者中的绝大多数都陷入漫长沉睡,甚至退化成树木或岩石本身……

    感到皮肤传来的异样,低下头去似乎因为温水的缘故,一边打着哈欠,收回一些防范之心的小家伙也收起爪子,轻轻攀阿兰迪斯的肩头打起了盹……

    ―――――――――――――――翡翠梦境的分割线――――――――――――――――

    沿着贝尔格瑞德小径一直向北,诺维森自治领,诺斯安吉亚斯镇最大的建筑物曾经的镇议会。如今被各种金银饰品和闪光宝石装点一新的多姆斯特大教堂内。身披紫红sè丝绸长袍的教长克罗索斯也满是恭顺地向着象牙圣坛前的廋高身影低下头去,“尊敬的查士丁尼主教,根据前方术士回报的消息,末ri十字军先锋已抵达据冷杉堡二十英里外的缓坡地带,并得到了当地信徒的接应。”

    “让他们停止前进,同后续部队一起就地准备尽可能多的攻城器械。”

    沉吟片刻。查士丁尼?辛德森只是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另外告诉那些前来帮忙的信众:‘只要拿下冷杉堡。真神便会应允他们获得一块可耕作的土地。”

    “可是主教大人……”抹了抹头渗出的一片细密汗珠,下意识地张望左右确定无恙后。克罗索斯也压低了声音,“可是我们……圣库根本没有这么多可供分配的土地。”

    “为了传播真神的荣光,必须有虔诚的信徒做出牺牲。”

    挥了挥手,查士丁尼也不再把玩手中象征主教身份的黄金权杖,“何况那些真心信奉主的信众又怎么会计较那些无法带走的身外之物?”

    “真知灼见。”

    一边谄笑着朝圣坛纯金打造的真神雕像鞠一躬,克罗索斯算是听懂了查士丁尼的弦外之音所谓的分田地不过是眼下扩充人数的口号,待到神教将个诺维森自治领、甚至整个普莱斯顿行省完全控制后,那些归于真神名下的无主土地、房屋和财富又怎么可能拱手送人!

    深吸了一口气,克罗索斯也正sè道;“大人,近段时间神教还抓获了六十多个和教众发生冲突的不法之徒。”

    说到这里,后者也从绣着金线的紫红sè长袍下抽出一张写满人名的莎草纸,而后又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呈,“这是各教区提供的名单。”

    “真神的威严不容侵犯,任何胆敢同真神及神教做对的行为必须付出代价!让各教区把这些犯人全部押至诺斯安吉亚斯,届时就由多姆斯特教区负责集体火刑的相关准备。”

    见查士丁尼轻轻接过名单,用熟练手法签下他的大名并封一层火漆,克罗索斯也不由得暗自感叹:打从自己放弃普莱斯顿南方的倒卖生意,转而加入神教的怀抱也差不多有了一年时间,教会成员间常见的宗教用语也算学了不少,但在这位年轻主教面前。自己却表现得好似尚未加入神教的普通人一样……

    “克罗索斯教长,我似乎看的出你还心存它事。”

    转过身来,苍白皮肤的主教也露出了微笑。“真神是我们的父,而教会内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有什么疑虑或是困惑都可以向我们倾诉,克罗索斯兄弟。”

    “请原谅我先前的保留,主教大人。”饶是心中暗骂对方多管闲事。但在表面除了换了一副虔诚的表情,克罗索斯也不得不随便扯了个话题,“属下只是对进攻冷杉堡的计划存有一些疑虑……应该说是担心才对。”

    “你对吾主的虔诚无需质疑。”

    伸出手拍了拍克罗索斯的肩膀,主教也坐回到他那用珊瑚、珍珠、黄金和水貂毛皮装饰的高背椅,“请继续”

    “此番神教不惜代价、用圣库资金招募近千名十字军。并且动员了不下七八千教会人员准备攻下冷杉堡,但这样一来,我们的后方势必处在空虚状态。”

    “你的顾虑不无道理,图灵斯顿或是奥斯比斯方面的确会派出武装部队和法师,但不是现在,克罗索斯兄弟。”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克罗索斯,一边抚摸着其瘦削下巴新生出的黑sè胡渣,查士丁尼也露出了微笑。“万能而全知的吾主早已在行省各地安插了信徒。只要省城派出武装部队、或是出现在城内的法师数量有明显的变化,神教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收到探子的回报。”

    说到这里,主教的语气中又多出了几分不可辩驳的味道,“克罗索斯,我想你跟我都很清楚接下来的战役将会死很多人,但关系到神教今后是否能在普莱斯顿立足的大是大非问题。作为多姆斯特教区的教长,我希望你的信仰与立场能够比普通信众更加坚定。”

    该死!自己还真是祸从口出……

    想到这里。克罗索斯的额头已满是汗珠,“由衷地感谢您的教诲。主教大人!那属下这就先告辞了。”

    “等等”

    不等后者转身,查士丁尼却叫住了克罗索斯,“对了,今天诺斯安吉亚斯的例行讲道任务完成得如何?”

    “一切正常,主教大人。”

    生怕和对方那仿佛能读出他人心思的双眼对视,克罗索斯也微微低下头,选择用余光看着主教的嘴角,“今天诺斯安吉亚斯各教区的ri常传道和讨论任务都得到了圆满的完成,中途也没有任何人迟到或早退。”

    “你下去另外让泰格里夫主教过来见我;顺便联系其它教区,让镇里的末ri术士学徒在下午四点到多姆斯特教堂大厅中集合。”

    “如您所愿……”

    匆匆离开教堂大厅,站在多姆斯特大教堂可以俯瞰整座诺斯安吉亚斯镇的石质台阶前,呼吸着仍夹杂着淡淡焦糊味的空气,克罗索斯这才感到他急促的心跳有了平复的迹象。此时此刻,平ri镇的喧闹已被末ri信徒单调的祷告声所取代,个别虔诚的甚至一步一拜,向着自己所在的多姆斯特大教堂慢慢移动过来其目的不过是为了一睹供奉在象牙圣坛的真神面容。

    “愿真神的荣光照耀着你,克罗索斯教长。”

    听见身后传来的祝福,克罗索斯也连忙转过身去来者是一位留着红棕sè粪瓢头发、脸还长有不少青chun痘的年轻小伙,格兰仕?派克,眼下正和部分教众负责大教堂外部的改造工作,按照查士丁尼等神教高层的设想,教堂的尖顶将被贴一层金箔,以便让来至四面八方的信徒得以瞻仰真神投下的神圣光芒。

    与此同时,克罗索斯也不忘以教会内部事先规定的字句回复了对方:“愿万能的真神指引着你,格兰仕兄弟……”

    五天前,在里应外合之下,神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接管了诺斯安吉亚斯镇,那些原本汇聚在此的三百位民兵、以及近千名难民有的逃望它处,有的见大势已去则随之投靠教会当然,这部分新人还至少需要为期一周的布道、互相讨论等程序。教会方面才会考虑将他们招入麾下。

    但克罗索斯明白,这些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相较于眼下在普莱斯顿行省传播的其它宗教。神教格外重视其麾下每一位教徒的信仰;

    每天清早,末ri教徒们就以十人为单位的小组聚在一起,首先经过组长这个职务通常由入教时间较长、且表现较为突出的信徒担任训话、带头祈祷、讲道后,接下来则进入所谓的“自述”阶段。

    在自述阶段中。各组员将逐个进行发言,期间的谈论内容主要以当事人如何加入神教,当事人起初和如今对神教看法的对比,当事人通过信奉真神获得的感悟,以及当事人亲朋好正陆续赶往当地加入神教的消息……当中还穿插着各种真神显圣。治好疑难杂症、甚至令死人起死回生等种种版本的故事,最后再由组长进行总结……如果教会高层没有其它安排,这样的布道将随早中晚各进行一次。

    期间,当地主教也会在教长相关神职人员的陪同下对其所属教区内的布道工作进行走访视察,以便随时了解信徒们的谈话内容及jing神状态。

    另一方面,那些在布道过程中表现不佳的成员也会被剔除出来甚至身为教长的克罗索斯都不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假如阿兰迪斯在场,术士多半会惊呼这特马不是自己那个世界中臭名昭著的传销是神马?!但在奥斯比斯人克罗索斯眼里,神教的这一套布道模式却有着匪夷所思的效果:以清一sè的僵硬表情、呆滞眼神中夹杂的狂热。换来的确是成千百对于真神及教会无限忠诚、无限崇拜和无限热爱的信众!

    望着以多姆斯特大教堂为中心来来往往、且清一sè身着末ri神教灰sè服饰的教士和信徒。一股莫名地豪迈之情也在克罗索斯心中升起冷杉堡已指ri可下,届时查士丁尼将极有可能晋升为诺维森教区的第一位大主教,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不定自己也会捞到一个主教的肥缺……

    与此同时,距离诺斯安吉亚斯东南方二十里格开外的斯毛戈渡口,做完午间的例行祷告。约翰?维吉尼亚也从他的顶头司法勃?劳伦斯那接过一片**的黑面包,以及一杯里面连滴油花也看不见的卷心菜萝卜汤。

    见鬼怎么又是这些玩意?虽然教会二十四小时都在宣传什么素食和禁yu……连饭都吃不饱。那帮该死的神官还指望老子给他看守渡口,我呸!

    瞥了瞥正被一层薄雾所笼罩的莱顿河支流。约翰也在心中暗骂:“何况这么冷的天,不可能有人愿意淌过这冰冷刺骨的河水……真希望快些结束这样的鬼ri子啊!”

    当然,抱怨归抱怨,约翰也不忘用他干瘪的脸颊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

    “赞美万能而唯一的真神,感谢您的无私与慷慨,感谢您降下的阳光、空气及雨露,使世间产出丰美的食物,使我们免于饥饿!”

    排在约翰身后的其它武装教众也慷慨激昂地开了口,只是分不清他们凹陷眼眶中的狂热有几分属于对食物的渴求、还是对于真神的信仰,甚至像约翰一样仅仅凭借其ri益纯熟的演技。

    “愿你从真神的赐予中获得勇气和力量……”

    撇了撇嘴,约翰也不再理会那些站在法勃?劳伦斯身旁,满面红光且嘴角还留有些许油脂,专门负责运送一ri两餐的伙食组成员。

    “里昂”

    他冲着和其一同加入神教的同乡挤了挤眼睛。半响过后,一边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获得的食物捧在手心,后者也同约翰找了块比较干燥的干草堆坐了下来。

    “赞美真神……今晚要一起去吗?”

    用眼角瞟了瞟左右,在确定无误后,约翰也压低他的声线,“格兰和斯内克搞到了几副猎人用的陷阱,现在小组中包括我和副队长拜伦在内有六个人参加,你说呢?”

    出乎约翰的意料里昂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一口应允下来,沉默片刻,像是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后,后者却是摇了摇他微微浮肿的脑袋。“不真神教导我们要过着清淡而有规律的生活,我不能去……”

    “好,愿真神的荣光一直照耀着你。”

    你这家伙是被饿昏头了……转念一想。约翰还是将其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自己已经见过不少这样或那样的白痴,与其出言刺激,倒不如让他在幻想中度过死前最后一段时光。

    从里昂身边离开,一边吃着那口感如同嚼蜡般的黑面包片。里昂却感到河对岸似乎刮来了一阵寒风,出奇的yin冷径直侵入骨髓,甚至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不少末ri教徒打起了寒战;

    “真……真神庇佑!那阵风似乎有古怪……我的脚刚才简直动不了了……怎么一瞬间感觉这么冷……?”

    身边教众的抱怨中,里昂却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地异动,之中似乎又夹杂着稀疏雨点落向地面的声响不等他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骸骨人却从河水中穿出,并高高举起它们手中的骨头大棒、或是长剑等物朝着岸冲杀过来。

    “天罚……这是真神降下的天罚……末ri将至……!”

    见骷髅们不分由说便杀死了两名离岸较近的教徒,余下人等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吓得屎尿俱下,干脆便趴在地装死;有的诸如里昂那样已陷入疯狂和幻念中的教徒则大声呼喊着“末ri来临”一类的教义……但骸骨们并没有让他们小丑式的表演持续太长时间它们只是一拥而,以绝对的数量和效率制造出一地尸体,并朝着首先逃跑的约翰与法勃等人追了过来

    约翰也记不清他跑了多远,他两眼发黑、几乎快要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肥胖的伙食组哥弟已被骷髅们斩成两滩烂肉。而平ri伙食比普通教徒要好一截的队长似乎还能坚持很久;

    绝对……不能给这个混蛋垫背!

    饶是眼前法勃?劳伦斯的身影已变得模糊不清,但爆发的求生yu还是令约翰纵身扑倒了对方。

    “快松手,该死的家伙!”

    突然间弄了个狗吃屎,恼怒的法勃?劳伦斯也翻过身,对着约翰的下巴便是狠狠一拳,“我可是你的组长……!”

    “去他妈的组长!”

    吐出一口混杂着几根断牙的血沫。约翰却是狞笑着给了对方一脚,“老子今天就要你死!”

    “那就看看谁的命硬好了!”

    也顾不得逐渐靠近的白花花骨头。法勃?劳伦斯先是一胳膊肘击倒了油尽灯枯的约翰?维吉尼亚,又从腰间拔出匕首。用刀尖抵住后者的咽喉,“叫啊废物!看看谁才会笑到最……”

    可三四把穿胸而过的生锈长剑却令这位健硕组长僵在原地,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与伤口间流出,他的瞳孔发散,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着骷髅们以整齐动作抽回它们的武器,法勃?劳伦斯的温热尸身也一头栽倒在约翰身。

    “完了……”

    近在眼前的死亡让约翰的神智变得清醒许多,料到自己必然会随法勃葬身骷髅刀下,约翰也闭眼睛,静待死亡降临当然,神教所宣扬“为真神战死的教众与信徒将会去到真神神国”的教义并不在后者的思考之列。

    但好几息过去,几乎想好了遗嘱内容的约翰却没等来骸骨们的补刀,但愈发加快的心跳却使他不得不睁开双眼

    骨架沾满血迹的骷髅竟在约翰不远处站成了整齐的三排,粗略估计数量不少于三位数但在视线另一头,靠近其起先逃走的岸边,更多骸骨正从教徒尸堆中慢慢站立起身,继而拖拽着尚未完全从骨架剥离的皮肉加入这只恐怖大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不思考骷髅们究竟是如何放过了自己,顺着萦绕在半空中的淡淡绿光,约翰很快注意到一个被大群古怪生物所簇拥的黑sè骑手对方的整个面庞都笼罩在黑sèyin影里,而他麾下那些长着尖牙利爪的手下正忙着在血泊中啃食不知从何而来的残缺肢体;

    “我的老天!传说中的深渊领主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普莱斯顿……”

    一阵恶风刮来,约翰转过身想要呕吐,但空空如也的胃肠却让他仅仅吐出两口酸液。

    “末ri教徒,我有话要问你。”

    远远地,被约翰认作是深渊领主的冰冷声音竟在毫无征兆地前提下出现在前者脑海之中,“据实回答我如果能够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今天经过时没看见你……”

    “当然当然。”

    这番话对约翰而言可谓如临大赦,他像是全身力气被一瞬间抽干似的瘫软在地,“请您尽管开口……”

    ――――――――――――――――――分割线―――――――――――――――――――

    注释:

    1天然护甲:指生物未穿着防具时的护甲值,具有防护能力的鳞片、背鳍、外骨骼、皮肤、变异组织、寄生附着物均可被认为天然护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