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之下,浪沧江上。浮桥还在不断的铺设,王家一部分水鬼军手拿盾牌上前阻隔城关射下的火箭,还有一部分水鬼军负责扑灭射在浮桥上的火箭,即使这样,江面上王家的水鬼军的惨叫声,嘶喊声也不绝于耳。

    “只要水鬼军不登上城关,火箭就不停的攻击。”这是于元奎给弓箭手的死令。密集的火箭像流星雨一样还在不断的向下方飞射,下方的浮桥在缓慢的延伸,耿直白在耿天君的身旁静静的看着这些,他没有紧张,却有些兴奋,战者试炼的经历对他,对耿霄云的改变都是跨越的一步,这时他却想到了他大伯耿天南说过的话---“只有不停的在生死边缘磨练才会叫自己的根基更加稳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下面的浮桥也逐渐的向城关下的江堤靠近。

    “呜!!!”可传送百里声音的江螺吹响,江面的浮桥已经连贯到退浪关下,水鬼军像过江之鲤向城关下涌来。

    “传令巨木营。”于元奎在城关上还是镇定的看着这一切,传达着他的每一个命令。

    “巨木营听令,放!”传令官一声大喊。弓箭营迅速让出空间,已经有两千一百弓箭手完全撤离城关,留下九百弓箭手与两千巨木营配合,顿时弓箭夹杂着三尺粗细一丈长短的巨木向下方的水鬼军呼啸而去。

    “啊!啊!”下方的惨叫比刚才更加清晰,可水鬼军依然在顽固的冲锋,每一个城梯还在拼死的向城关之上竖立。

    对退浪关相对的王家大营,写着巨大王字旗帜之下。

    “憾越八骑!前面的路已经铺成,你们去给我突出一个口子来!”王家负责这次抢攻的王天宇突然喊道。霎时从他身后冲出八人,正是憾越八骑,战马不在,八杆长枪依然锋芒四射。八杆长枪主要是挑开那些下落令其重量翻倍的巨木,憾越八骑的加入突破,立时叫局面有些改观。这憾越八骑其实更适合于战场,他们的合作与战法很多都是和战场模式类似。今日他们也得到了这个真正发挥他们强项的机会,他们岂可手软。

    “我看你们能有多少巨木。哼!”王天宇冷冷的道。虽然死无对证,可王天宇把失去儿子的恨全部算在了耿家的身上,也许是积于仇恨的释放,他发誓定要先拿下这退浪关,杀光耿家铁血卫,用耿家的血来祭旗。

    看着他王家的水鬼军用他们前面已堆积的像小山一样的尸体,后面冲锋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竖立起一条条城梯,王天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退浪关上,于元奎与耿天君看着下面那醒目的憾越八骑稳健的向城关袭来,也不得不佩服这八骑的与众不同。弓箭营、巨木营的作用已经接近尾声,于元奎的一万守军剩下五千和这不利于近身攻击的弓箭营、巨石营也随之退居二位,做着后面突发的准备,把这第一战场让了出来给耿家的铁血卫。

    “天君兄,下面就得看你耿家铁血卫的了,现在我把这的主导权交给你。”于元奎说道。

    “于郡守,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耿天君爽快的道。

    “今日与你并肩作战也是我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哈哈。”于元奎爽朗的笑声与周围的嘶喊声、惨叫声格格不入,可这样却更显示出了他豪迈的气魄。

    “于郡守,今日我也很高兴能与你一起站在这退浪关上。”耿天君也显现了他干练的锋芒。

    “耿家儿郎听令!”耿天君一声大喊。

    “得令!”没有传令官,没有战鼓号角,可这城关之内四万铁卫的齐声附和却来的比什么都直接,比什么都气势磅礴。

    “杀!”耿天君喊道。

    “杀!杀!杀!”四万铁血卫随声附和。

    对面的王天宇在他以惨重的代价铺设浮桥时他无动于衷,他看到他王家的水鬼军用生命搭建的城梯他脸不变色,可他听到了这铁血卫的呐喊时,他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退浪关的城头已经有攀登上来的水鬼军出现,全部手持钢叉冲杀而来,铁血卫也在第一时间迎上了冲上来的水鬼军。王家水鬼军的战甲在锋利的岩冰战刀下不堪一击,五百丈长的巨大城关就像张开了它的巨口,铁血卫的岩冰战刀就像这巨口锋利的牙齿,吞噬着水鬼军的生命,水鬼军潮水一样的涌进,又像击打在墙面的浪花一样,四溅陨落。就是王天宇信心满满的憾越八骑在铁血卫出现之后起的作用也不很是明显。

    耿天君,耿直白也不甘寂寞,把他们原有的岩冰刀改为长柄的岩冰战刀划出一片刀光,刀光过处皆为水鬼军的残肢断臂,他们岩冰刀不算神兵,可绝对是全大陆可以排名前二十的利器。

    “直白,我们来挡那憾越八骑!”耿天君喊道。与他发音的同步耿直白已经与他汇合一处,直取憾越八骑。

    “上阵父子兵!两人的气势在汇合的一瞬间都变的更加锐不可当。”于元奎手持双锤在一旁拼杀也可看着耿家父子,这就是耿家父子给他的感觉。

    王天宇在对面越看越心惊。

    “耿家何来这么多岩冰刀?怎么会所有铁血卫都是岩冰刀?难道耿家的岩冰刀全部给这退浪关的铁血卫吗?”王天宇看着自己的水鬼军的战甲和兵器在铁血卫的岩冰战刀之下轻易破损,最终夺去水鬼军的生命。

    “鸣锣收兵!”王天宇喊道。他不能再这样看下去,谁有强硬的装备谁就是战场的主人,再不下决定就会铸成大错,五万水鬼军就会在这场战争中提前夭折。

    “当!当!当!”收兵的锣声响起,本已步履艰辛,心胆俱裂的水鬼军霎时像潮水般退去。

    “直白,托住两个!”耿天君听到了那退兵的锣声喊道。

    “是的,三堂主!”直白也明白,这正是趁你病,要你命。

    退兵的锣声一响,憾越八骑也开始后退,可他们在这后退中却有了那一丝的不协调,就是这一丝的不协调就注定了他们其中两个人的命运。

    耿天君、耿直白父子心有默契,眼急手快,直接就奔向那造成他们后退有一丝不协调的两个人。

    “留下吧!”耿天君一声大喊。

    “噗!”一声。耿家父子抓住这机会,他们的双刀闪电一样拦腰斩断了那两人后,在两人的尸体中间汇合。

    “七弟,八弟。”剩余的憾越六骑同时喊道。可为时已晚。

    “杀了他们!”其中一骑嘶哑的喊道。

    “撤!都给我继续往下撤!”一位年龄较大的一骑喊道。这时耿家父子的双刀凝聚的气势又成,在这黑夜都能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又向他们袭来。

    周围的铁血卫也来阻挡他们的退路。

    “都给我去死吧!”那嘶哑的声音喊道。他已经不顾后退的步伐,一杆长枪旋转着划过了身边四个铁血卫的咽喉后穿透了三个铁血卫的胸膛,并接连着把三具尸体挥舞出去,他也仅仅是挥舞了出去,因为那两把耿家父子的岩冰战刀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

    “不准回头,给我撤!”年龄较大的声音再次响起,所剩的五骑都不在犹豫向浪沧江对面大营退去。王家水鬼军来的猛烈,退时迅猛,可并不慌乱,最后一人离开退浪关,鬼水军已经斩断了连接在退浪关城关之下的浮桥的连接处,整个连接好的浮桥全部都被王家迁至到西岸的王家大营。

    城头的耿家父子、于元奎已经铁血卫看着水鬼军的退去,竟然谁都没有笑,谁都没有高兴。

    “其实谁都没有错,可这就是战争,在历史中注定会不断上演的战争。”耿天君看着地下憾越三骑以及那些都不知道名字的铁血卫和水鬼军的尸体感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