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卫生员打着哈回去了,

    当队长走來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他看了胡教导员发火后,提出了他的困难:“体格强壮的卫生员都让其他连队要走了,卫生队所剩下的两个男卫生员都是老病号,要不是这样他俩也早就到下连队了,那一个是一被敌人飞机去半个脚,还不如这个瞌睡虫的呢,不早通知让我们准备,现上轿现扎耳眼……”

    “好啦,好啦,别给我多说沒用的了,”胡教导员不耐烦地走近电话机,向七连挂电话,“总机……总机……要一要三营七连……要……”

    “报告,”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使胡教导员猛一回头來,“用不着向别连里调,让我去,”一个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只见她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还沒挂通电话的胡教导员,

    江雪山在一边不耐烦地把手一搖:“大笑话,你们卫生队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呀,”他把头一低,喘了口粗气,叹息说:“实在沒人了就让女孩子來充数,”

    “谁充数了,”高丽芳不服气的一歪头,“我在哪一次战斗沒完成任务,”

    雪山朝她一瞪眼,不高兴地说了声“钢八连不要铁女兵”,就走向门口去,

    胡丙乙因为沒挂通电话,把耳机向架上一搁,生气地说:“电话线又断了,这一定又是敌人的特务干的……”

    高丽芳走上前去说:“报告教导员,沒必要再调别连的卫生员,我去,我的一般治疗技术都比他们高强,保证完成任务,”她又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你不用调了,各连的卫生员都随连行动了,他们已到指定地点去了,”

    胡丙乙朝她一笑:“不行,钢八连是啃硬骨头的,不是其他连的战场,小高同志,你这块铁就别往这堆钢里参合了,”

    “钢有钢的不足,铁有铁的长处,”高丽芳因为胡教导员常和她开玩笑,她平常也象对长辈一样对待他,所以说话也就随便些,不象对江雪山那样拘束,

    “这个……”

    “毛主席说过,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我是共产党员,就是掉脑袋我也不怕,看看,”她从口袋里掏出医学毕业证和一个军功证,边说边翻,“我不是一块无用的废铁,这个连的卫生员负伤住院了,他怕连里沒有医护人员,就请我來帮他顶班的,首长检查检查,哪一点我比别男兵差,……”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高丽芳听到这里,把话说的越说越急,清脆得象吵架,谁也別想插进嘴,“……你们首长们也常教育我们这些战士说:‘战斗的胜利是建筑在同志们高度的政治觉悟,钢铁般意志和高超的战斗技术的基础上,现在你们首长把我当成废铁扔掉,是违背这条原则的,打击上进心,妨害同志的战斗积极性……”

    “行了,行了,高丽芳同志,”胡丙乙笑着一挥手,“別给俺上纲上线啦,”

    “谁呀,竟然这么厉害,”贾若瑜参谋长走进來,向高丽芳一打量,“好厉害的铁嘴,”

    “伏击狄野少尉战斗的抢救先进高丽芳,”胡丙乙教导员笑道,

    “好,她有资格参加钢八连,让她去,就给钢连长江雪山同志加上点累赘,”贾若瑜参谋长一面吸烟一面说,“不过需要给她配上好手枪和带上一个警卫员,”

    “报告参谋长,別给我增加警卫员的累赘,我累赘不了钢八连和首长,我相信我会是八连最有用的战士之一,”

    江雪山还是不耐烦:“別,別,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能同我们钢八连一起上战场,,总之,就是不要女同志,”

    “什么不要女同志,”高丽芳理直气壮地一歪头,“这是贾若瑜参谋长和胡教导员的命命,”

    “对,”贾若瑜参谋长笑道,“是贾若瑜和胡教导员的命命,现在我命命你,立即上去钢八连,准备出发,”

    “是,这就去钢八连,准备上战场,”高丽芳行了军礼,乐得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

    江雪山连长对钢八增加这样一个小女兵实在不高兴,内心又怨自己事先沒准备好,可是他为了钢八连的坚强精干,还是决心向胡教导员再衣请求,“教导员,我不要高丽芳,还是……”

    “谁叫你自己要的,这是给你连应急的,我沒法子,这是贾若瑜参谋长的决定呀,再说高丽芳有很多优点,钢八连的战士都是块钢,可光有钢沒有铁是成不大气的,特別她的技术高于一般连队的卫生员,”

    的确,高丽芳在人的心目中确是一个不平常的女兵,前几天因为在消灭鬼子狄野少尉战斗中从火线上一连救回七个伤员而评为先进,并升任班长,她今年刚刚二十岁,

    她很漂亮,脸腮绋红,象红玫瑰花芯,一对深深的小酒窝随着笑容而跳动着,一对美丽明亮的大眼睛象能说话似的閃闪着快乐的光亮,……

    贾若瑜参谋长看了看麦,差五分十一点,“好啦,我不改变你的计划,你第一炮,打在哪里,”

    江雪山很干脆地答道:“还是先捉个舌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沒有弄清敌人内部的全部情况,”

    天阴地黑,疾风呼啸,飞沙扑面,地区迎來了秋收扫落叶地季节,钢八连向出发了,

    由于这次战斗意义远大,所以,王前、宋继柳和侦察队的王队长提前混进水道集后,在这被封锁得密不透风的据点里,侦察地形和寻一小鬼子的头子,所有的据点里,可是三十分钟过去,几天中毫无所获,虽然已是秋高气爽,但他们都是满身汗,

    “沒啥希望了,还是到别处找吧,”王队长十分疲倦地要求王前、宋继柳,

    “不,老王,”宋继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摸胡子,“以我的经验告诉我,小林县雄这个代理队长,会我被我老宋捉到的,二位还是先到水道外见看一下,把这里的情况向贾参谋长报告一下,我在里面先把狼狗给处理了,然后给敌人來个内外夹击……”

    “什么,就你一个人,不行,”王前豪不犹豫地说,

    “你们太不了解我继柳了,放心吧,我的好同志,”继柳笑逐颜开地说,

    “这,”王队长看了王前一眼,拆中地说,“我俩就安老宋说的办,就叫里面的内线同志帮点,”

    “不用,再说也不好联系,要是能联系上,还费这个周折了,二位还是早点出去吧,”王前和王队又从以前地下党指定的下水道,出了据点,

    这时,贾若瑜又亲自带几个营连的主要干部到水道周边勘察地形,选择了部队开进和接敌路线、指挥所位置、进攻出发阵地,

    贾若瑜一行人又來到水道,在旁找到了侦察队王队长和王前,王队长介绍说了据点的兵力部署、工事的构筑具体情况,还介绍了据点内养了一大批狼狗,这些狼狗经过专门训练,白天为日伪修工事监工,夜间替鬼子巡逻放哨,出门又为鬼子引路,将对我攻击部队危害很大,在进攻前必须设法把这些恶狗除掉,以保证攻击的顺利进行,”

    王前见王队长介绍完后说:“这个狗的问題不是问題,”

    “为什么,”贾若瑜问,

    “有你和许司令员从滨借來的宋老大在里面,就那几只狗还能挡人吗,”王前笑着说,

    “你说的就是前几天同你一起救人的宋继柳吗,”

    “还能是谁,”

    “士榘手下无弱兵,有宋继柳宋大队长在,我沒有理由为这些死狗担心了,”

    “哈哈……”

    “好,好了,”贾若瑜手一摆:“下面再……”

    钢八连连长江雪山,回到连里把情况一一向排以上干部介绍,大家一致认为:要攻克日军碉堡,首先要突破敌人五十多米的防御工事,这是整个战斗的最艰巨、最要的环节,八连领导根据已了解的敌情,进行了战斗编组,

    当时的钢八连有一百二余人,三挺机枪,三个掷弹筒,步枪九十余枝,弹药充足,部队训练有素,称得上是一个较强的连队,

    “现下达战斗部署,”江雪山看着到齐的班排长,严肃地说:“以二排郭云秀为队长,成立编有三十余人的突击队长,另外,由火力组长刘江指挥机枪、小炮及特等射手;爆破组长由二班长林基竹,组员孙德太、鲍同亮、邹瑞亭、曹福至等同志组成;破坏组长为一班长孙奇东等;架桥组长为七班长于文朋等同志;三排长栾学武指挥二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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