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不用胡讲,限五分钟,不答复,我们就毫不客气,现在就看谁有力量,谁力量大谁就消灭谁,”这是我们老六团敌工科长从和他们接谈以后最威严的警语,

    “是,是是是,缴械不成问題……;不成问題,五分钟回答……”麻脸深深鞠一躬,就钻回炮楼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里面依然沒有动前静,陈士榘和符竹庭决定打最后一发炮弹,这一炮最为关键,必须把敌人打疼,才能起到逼其投降的效果,打哪里,经过宋继柳、刘连成等到人提供的情报,后院是李亚藩等军官的生活区,

    司令员陈士榘下令道:“咱们先打他们的后院,”

    “对,”政委符竹庭命令道:“炮击敌人的后院,”

    “是,”李玉章道,

    “内线”人员报告的位置很准确,李玉章对距离的测量也很精确,第三炮果然命中,在后院中心爆炸了,顿时听到里面鬼哭狼嚎,围墙里面像炸了锅一样乱作一团,李亚藩动摇了,老六团抓住时机喊话,争取伪第一四一团团长黄胜春趁机敦促李亚藩赶快去谈判,

    此时,李亚藩已六神无主,诚惶诚恐地被黄胜春和送信的宋继柳给推了出來,原來黄胜春与一四二团团长张星三矛盾很深,战前我刘连成等内线和谷牧、方晓、宋继柳等人先后做了黄胜春的工作,要他在战斗中保持中立,并争为攻克赣榆城立功,李亚藩一出來就回不去了,因为他早就被宋继柳和黄胜春等人挡去了去路,

    “你马上给你的手下写一个手令:命全旅官兵立即放下武器到大操场集合,”陈士榘司令员向李亚藩下达着命令,

    “是,是是……”

    “李亚藩,张星三出來了”从北街上传來了消息,一群敌人向北街跑去,另一群人又由北街奔來,大家都在东张西望,这时候,只有极稀的步枪声,

    已经到了指挥所的门口,李亚藩在前,张星三跟后,两人穿着一样的狐皮大氅,脸上挂着一色的烟容,在后面还跟一条饿急乱窜的洋狗,这时候,警卫部队围绕在四周,长枪上着刺刀,匣子枪都张开了大杌头,

    一会儿又由北街传來了消息:“炮楼里的伪军出來了,一出來就下枪闩,”人潮便又由北街向西涌去,抗日才是生路,我们的部队高呼着口号,接着是欢迎的掌声,

    怆惶的伪军兄弟为死里逃生的惊喜所浸透了,傻笑浮上脸來,他们也胡乱的鼓掌一阵,就不声不响的背着无闩的枪筒向西操场走去,

    西操场上挤满着两三干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便衣军装,红红绿绿,奇装异服……还夹杂着一股香粉与汗臭的混合的气流,在向四处散播,“妈呀,我一天沒吃饿坏了啊……”人群中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母亲怀里哭喊,

    “别哭,好孩子,八路军叔叔就会给吃的,”中年的伪属在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当她抬头看见身旁的八路军战士时,她善意的微笑了……

    这次战斗生俘伪少将旅长李亚藩、上校团长张星三等以下大小官兵两千余名,缴获步枪两千余支,轻机枪八挺,手炮四十余门,战马三十多匹,汽车两辆,其它胜利品堆积如山,我八路军仅阵亡三名,伤三十七名,

    陈士榘带人查看战利品,身不由已地围着手炮堆转了一大圈,哈腰抱起一个手炮弹亲了又亲说:“你真是个大宝贝,有了你我陈士渠就沒有战不胜的敌人了,”陈司令一转脸看到了炮兵连长,就笑逐颜开地说,“拿一半上交罗司令那里,剩下的一定给我看好,今后沒有我和老符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

    炮连长:“是,”从陈司令手中接下了炮弹,抱在怀里生怕它自己跑了,

    陈士榘见炮连长那个样式,大笑地打马一转头,两辆缴获的大汽车映在眼前,就快马加鞭地围着汽车转了两圈,下马靠去,陈司令一头钻进驾驶室,在里面转了几下方向盘,又恋恋不舍地跳下车,对身边的手下说:“你们那位会开,快上去带我逛逛,”

    宋继柳从一边过來,笑了笑说:“让俺们试试看,”

    “好,有咱们的宋老大为我开车,这是我老陈的一大荣幸,可是还要教我开车,不然我就不叫你宋老大了,哈哈,”

    “哈哈,”大家齐笑,

    宋继柳红着脸说:“是,保证完成任务,”说着一溜烟地开走……

    这时,大宫庄、大石桥伪军闻风丧胆,乘赣榆县城战斗激烈之隙,突围逃窜,

    青口、朱堵、大朱旭、沙河等地敌伪军在我军包围封锁袭扰之下,疲备不堪,惊恐万状,

    滨海军区军主力一部为扩大战果,于二十日进攻海头、兴庄,芦沟子、李巷子、海脐子、桥南头之敌据点,到二十二日午后,全部攻克,敌伪军被击毙近百人,余皆逃窜,

    赣榆县地方武装、民兵积极参加了赣榆战役,攻城战斗一开始,我民兵即集合城下,到我军攻占周围城墙时,地方武装及民兵立即配合数千名民工自动破拆,并配合供给部门转运胜利品,赣榆城攻克后,城墙炮楼悉数为民工拆毁,赣榆人民为赣榆战役的胜利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毛泽东在办公室里里,除了笔墨纸砚外,还堆放着苹果、馅饼、窝窝头,渴了饿了,就抓着西瓜、窝窝头啃起來,

    现主席正在批文件,周恩來正在看《新华日报》,党政军官员坐在椅子上听候命令,刘副主席轻手轻脚地走到毛泽东跟前说:“主席同志,罗荣桓來电,山东滨海大胜利,”

    毛泽东双眼一亮地道:“是吗,那就讲讲吧,”

    “在反‘扫荡’中,陈士榘一举拿下上山东根据地的东门户,,赣榆县城,”刘副主席说完坐下來,

    毛泽东停下笔说:“这是个继青口和郯城战役的重大胜利后的又一个,是谁亲自出马指挥的呢,罗荣桓一定是总指挥,是不是陈县令(陈士榘在红军当过我政府第一个县长)等人亲自带人干的,”

    “是那个小县令同符竹庭亲自带人上阵的,真是巨大的胜利呀,”刘副主席笑容满面地说,

    毛泽东站起來,看了一下周恩來等人说:“山东滨海有小县令陈士榘在,我们就可高枕无忧了,发电报,让他们再接再厉,把山东的这个东大门守好了,”

    “是,”一同志应声而去,

    一边的周恩來举起报纸,赶紧站起來说:“我们还要用头条报道这个好消息,让全党、全军和全世界人民都高兴高兴,”

    “是,”一秘书笑着快速跑出去,

    大家都笑了,

    滨海军区攻克赣城痛歼敌伪目的既达,即迅速撤回后方,

    八路军攻克赣榆城的巨大胜利,给予敌伪以沉重打击,海赣之敌为了掩饰在赣城等地的失败,恢复其占领区,以巩固新浦、青口以北的阵地,对我赣榆地区进行了残酷的报复“扫荡”,

    小日本侵华旅团长洼田的办公室里,港城三层楼顶上,面膏药旗象是被脏水沾湿的尿,在清冷的寒风中无力地飘荡,

    日本警备司令部就设在这里,这座原來带有异邦风味的教堂,半年前按照新主人的意图,进行了部分的改建,尤其是司令官洼田办公的二楼,从门扇、窗户到桌台、椅凳,差不多全由柔和的曲线所组成,找不到一个剑拔弩张的棱角,

    似乎这样一來,洼田武二郎与那胖笃笃的身体,笑咪眯的面容就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格调,让人看上去他是那么安闲自得,慈悲宽厚,不愧是一位为友邦开拓“王道乐土”的“善良天使”

    不过,洼田今日却一反常态,他背剪着双手,恼怒地打着转转,大皮靴蹬着楼板发出“吱吱”的声响,胖呼呼的面孔变得象一副胀紫的肚肺,眯缝的两眼瞪得滚圆,眼珠子象一头大公牛的睾丸一样鼓鼓突起,恨不得要把见死不救的伪县长王成凯找來一拳打成肉酱,

    事实上,赣榆城的丢失也确是摘了他心头的一块肉,是对他奉行“大东亚圣战新创举”的第一个惨重打击,

    早在“九,一八”事变的第二天,就作为一个少壮派的军人踏上了中国的领土,从踏上了他曾求学于日本陆军学校,在那里的几年奋斗,不仅背熟了天皇的“教育敕语”,得到了一张“学业优良”的毕业文凭,更重要的是铸就了日本帝国主义分子所特有的灵魂和残暴而又狡诈的性格,

    所以,这个坏东西一到中国他就特别凶狠,并因此受到上司的器重,一年前进连云港的时候,两肩已佩上了大佐军衔,但是,他回顾几年來的侵华战争,帝国政府既沒有在三个月内拿下华北,也沒有在一年内解决中原、华南,相反地,犹如一口吞着个大汤圆,咽不下,吐不出,

    虽然外线增兵,内阁走马,仍然是于事无济,但这倒也给了洼田新的启示,使他意识到要真正征服中国人,单靠“三光政策”、“集屯并村”等一套老办法是不行的,必须來一个新的变更,所以近半年來,虽然他外表上是“风平浪静”,内心却排山倒海翻动着,紧张地研究着开战以來中日两国的各种状况,想琢磨出一种新的战争方略,

    这时,陷在战争泥潭中的日伪头目也在积极谋求新的出路,他们除了派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参谋次长、汪伪政府最高军事顾问部顾问久野三郎來苏北地区“考察战局”而外,日寇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与伪南京政府主席汪精卫还亲出马,同汪精卫一起到连云港地区视察了半天,

    接着,敌人又召集一伙喽罗,在南京“国际联欢社”密谋策划了半个多月,制订了一个罪恶的苏北和鲁南“实验伪化”计划,并立即召集日寇驻连云港将领和洼田等人至汪的“老巢”举行会议,部署“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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