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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因为大家都需要睡眠,

    这句话也是出自朱世琛之口,他还说,如果有人永远不用睡觉,那他一定是个跟行尸一样恐怖的人,且不管这些话对还是错,反正他现在是非睡不可的了,即便被那些傻逼吃了,我也得先睡会了,朱世琛说完这句话后,就跟行尸一样不顾一切的躺在地上,呼呼地睡起來,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累,他是想,在死之前再睡一次,做最后一个美梦,跟自己短暂的人生和这该死的世界说拜拜,

    面对这样的形式,即便有足够的子弹,即便它们永远也冲不过來,那不眠不休的开枪,也会把人活活累死,不可能有任何胜算,死,只是时间问題,

    一次爆炸声响起,比一千支枪都要有效的多,因为一颗子弹很多时候根本就打不死一个行尸,更别说有些子弹毫无目标了,所以朱世琛睡之前才说,把杀戮的任务就交给那帮炮兵兄弟吧,有那道炮火组成的火墙在,苍蝇都别想飞进來,

    人生还有很多缺憾,诸如谈个小女朋友,牵着她的小手,去看一场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电影,还要买一杯可乐,和一包超大的爆米花,

    他可以想象到那种情景,自己一定会脸红如赤,心如鹿撞,小女朋友会不会趁他不安之际悄悄的在他脸上亲一口,这可说不准,如果电影院里放映的正好是这样的桥段,她一定会......吗,

    反正不管怎样,自己是绝对不会先去亲她的,那种事情自己怎么好意思做的出來,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个厉害的人物了,香港电影里,那些叫琛哥的人,不都个个都是大人物吗,谁还会缺女朋友呀,那就更不能主动去亲人家了,大人物,

    朱世琛在地上翻來覆去,脑海里的景象令他时而兴奋,时而不安,

    那个龟孙子,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死了也值了,

    他指的是何秀龙,那个小玉......咦,等等,他好像说过小玉在实验室里被撕成了几段,三段,不对,两半,太惨了,第二个是朱美,小娘们竟然是个日本婆子,差点害死老子,哎,这孙子也怪苦命的,不过,总比老子什么都沒有强吧,

    想到这里,他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在不远处忙着开火的何秀龙,只一眼,迅速又闭上眼睛,他怕别人发现他在装睡,实际上,沒有人不知道,

    可能,人世间最值得让人憧憬的,就是爱情吧,有无数的可能性,无数个未知的惊喜或悲伤,

    烦死了,枪炮声越來越近,吵得他难以集中思想,琛哥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接着睡,

    他想起了自己也曾有过的童年,那一帮子被自己打得哇哇叫的伙伴,和村口水田里的那头大水牛,一整个暑假就这么飞快的跑过去了,老师检查暑假作业的时候,他就只有挨打的份,

    他们都说,同桌的你,是最让人难忘的一段时光,这分明是在扯淡,朱世琛撇撇嘴,回想起自己的同桌,那个如同村口大水牛一样的女生,力大无穷,自己可以把村里的小孩打得鸡飞狗跳,但惟独在这个女生面前不敢造次,他是吃过亏的,只记得又一次,她发怒推了自己一下,竟然摔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更加令人恶心的是,她竟然还时不时的挂着一些绿鼻涕,每当他看见这样的她,他就仿佛吃了恶心丸一样难受,

    不过,他还记得她的好,

    有一年冬天,下着大雪,老师不准一些学生回家吃饭,因为他们沒有按照要求背诵课文,朱世琛又冷又饿,一把将语文书丢在地上,大声的说,不替他们读书了,他所说的“他们”指的是爹娘,爹娘常常开玩笑说,琛儿,你看,这天又下大雪了,爹娘都在家烤火,你却在读书,情愿不,

    他很想说不愿意,但是一看见爹那凶残如虎的眼神,就点了点头说:“琛儿愿意为爹娘读书,”这话惹得爹一阵大笑,

    哦对了,接着在教室,就出现了那个同桌,她拉着朱世琛不让他走,说你读书时为了你自己,不是为爹娘,朱世琛被人一拉,越发起劲:“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要动手了,”

    对了对了,好像就是这次,她猛的一推,把他推在地上,

    这个穿着小碎花棉袄的壮实女生,走到他跟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鸡蛋:“给你的,”

    朱世琛现在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吃沒吃那只鸡蛋,反正觉得她好像沒有原來让人恶心了,估计是吃了那个鸡蛋,

    完了完了,书上说,同桌的你,是人生最难忘的时光,看來是真的呀,我操,不行,这样不行,我也要找个能陪我吃爆米花看电影的小女朋友,

    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壮实的同桌,她笑着说:“琛哥,我也可以陪你吃爆米花看电影呀,”

    还是别睡了,

    他猛的跳起來,抓着一个士兵问:“到哪了,”士兵光顾着开枪,一下沒反应过來,过了几秒钟才说:“死亡之墙已经开始出现漏网者,”

    “哦,我睡了多久,”他接着问,

    “两三分钟吧,”士兵再也顾不上看着他答话,又扣动了扳机,

    陈吉眼见庞大的尸群根本就冲不过來,心中又开始幻想了,看來当个装甲师的师长可能还是不够,必须要有几个装甲师,要是自己手里有五六个装甲师,一线平推,再加上天空的直升飞机,再加上后方的炮火,看來尸群也沒什么恐怖的,

    已经消灭的行尸恐怕已经达到千万级,可还远远不够,这些只是整个尸群的九牛一毛,更多的后方,它们仍不知倦怠的飞蛾扑火,或者应该叫水滴穿石,

    一直就未曾断过的炮火,在傍晚的时刻终于哑了下來,可能是炮弹打光了也可能是遭遇不测,已经沒人有精力去关心炮兵集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方的装甲集群吸引,望远镜里,那些坦克装甲车开始了转向,它们排成一条阵线,想将尸群挡住一些,让它们从两边分流,从而使尸群的密度稍微变小一点,

    一直是竖着的铁板,现在横着了,可能是弹药或油料的缘故,这也是装甲集团对步兵阵地最后的掩护了,

    天渐渐的暗了下來,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然而战斗还远远沒有结束,

    天一黑,石头的心就揪在一块了,他时不时的往身后瞄一眼,看看那个负责警卫身后的火力排有沒有忠于职守,还好,他们个个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可他还是不放心,刚想回头去再跟火力排交代几句,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石头脑袋一蒙:它们來了,

    真是越不想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

    一只僵尸飞快的朝阵地身后扑了上來,一跳一跳的甚是吓人,但幸好大家对此都有一些心理准备,机枪手将炙热的子弹射向它的官服上,使得它刚刚一跳起來,在空中硬生生的退回去几米,

    “火箭筒快炸死它,”石头大声的喊,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一样,对着那些负责阻挡行尸的士兵大喊:“你们好好盯着阵地,别怕,只有一只僵尸,”

    陈吉也随着石头转身去了身后,他要看看这个被说的神乎其神的僵尸,是不是那么的恐怖,

    在照明弹的光线中,只见僵尸身上的官服已经被子弹咬成了一张网,它裸露出來的躯体,竟是黑漆漆的颜色,如同黑铁一般,陈吉想开两枪,试试子弹到底能不能穿透它那看起來无比坚硬的身躯,

    “獠牙,”陈吉睁开了眼睛,突然发现了一对十分尖厉的牙齿,头皮就炸开了:“火箭炮怎么还不开火,你们在等什么,”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指挥员,猛的喊出声來,

    “呼呼,,”火箭炮小组终于缓过气來一般,两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巴,一头飞向了已经不足三十米外的僵尸,随即就将地面上的泥土和植物一股脑的刨起來扔到天上,

    僵尸在两枚火箭的打击下,亦被抛向了天空,等它掉下來的时候,谁也沒想到竟然是掉在阵地旁边,火箭炮竟然成了助力炮,

    不过不碍事,眼前的僵尸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直平行举着的双臂也垂了下來,只是那两根森森的白牙还在一张一翕,

    周围的战士之所以敢围上去看,是因为这个僵尸的一条腿被炸成了两截,沒有了腿,你总该不会飞吧,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就连正在对行尸射击的不少战士也忍不住要过來瞧瞧,但被石头喝止了,

    它大腿根部以下不知所踪,躺在地上抽搐着,身上多处伤口都露出了白骨,但最令人不舒服的还是那一对獠牙,和十根手指上刀锋一样的利爪,足足有五寸长,

    火焰喷射器将烈焰洒在它身上,使得它又拼命的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不动了,但大家心里都有个疑问,不是说是很多僵尸的呢,是一个僵尸家族,怎么只有一只,是那些幸存者由于太过恐惧而看错了,还是真的只有一只,

    就在火焰喷射小组带着这个疑问站在不远处观看这场焰火表演的时候,这个早已不动了的僵尸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吓的猛地往后退,

    谁说一条腿就不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