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天狼的线索,回到基地后的夜鹰像是笼上了一层疑云,那个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的天狼,和用毒达到化境的毒神,只要一天不出现,永远都是夜鹰心中最大的阴影,

    陈书记有些小心地站在夜鹰的身边,他已经就这样站了一个小时,一直在看着夜鹰思考,他甚至都沒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自己打扰了夜鹰的思绪,

    陈书记现在已经知道了恐怖分子的厉害,从那几十个被从山上抬下來直接送到水电站直属医院去的预备役士兵來看,这次的任务肯定是凶险万分,

    对政治极其敏感的陈书记知道,这次的身家性命,要全部托付给夜鹰了,也只有眼前这个看似能总览一切的人,才能把他从困境中给拉出來,

    所以一个小时的时间,平时从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是省长來都要昂着头的陈书记竟然乖乖地做了一只小猫,他在等待夜鹰,等待夜鹰那个最终能解决一切的办法,

    突然,夜鹰动了,陈书记像是被牵动的木偶一般随即迎了上去,突然的出现倒是让一直在沉思的夜鹰吓了一跳,他看着陈书记一副恭敬的面庞,夜鹰不由呵呵笑着道:“陈书记啊,真是不好意思,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

    陈书记讪讪一笑,从一边端來一杯茶说道:“也沒什么事儿,只是看您从山上刚下來,周围也沒个可以招呼的人,我这才站在一边,您要有什么事儿随时跟我说,”

    夜鹰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不管人家是什么心,可现在人家好歹是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

    夜鹰微笑着说:“哪能麻烦你个日理万机的大书记來给我倒水呢,我这里沒什么事儿,我只是在想点事情罢了,也怪我,把我的人都给派出去了,这种事儿还要劳烦您,”

    陈书记的头立马摇成了拨浪鼓,他呵呵笑着说:“哪儿能呢,像您这种京城來的大领导,我是好几年才能见着一次,我们这种小地方啊,一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见个生人啊,那还真是难呢,”

    突然,夜鹰一把紧紧抓住了陈书记的手,陈书记本來嬉笑的面孔一紧,看着满脸惊诧的夜鹰,不由奇怪地问:“首长,我哪里说错了吗,”

    夜鹰突然哈哈一笑,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哈哈,哈哈,原來是这样,原來是这样,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來吧,不给点机会,他们怎么能进來呢,”

    陈书记看着夜鹰的模样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夜鹰到底是发什么疯,而且还盗用了他的专利,居然连拍头的动作都学的那么像,可夜鹰已经坐了下來,陈书记只能带着他的不理解,默默站在了一边,

    毒神重重一掌拍在身前的椅背上,商务车皮质的座椅立马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焦了一样,等毒神的手掌拿起,一个手掌印赫然出现在了椅背上,

    坐在前排的天狼呵呵笑着道:“您老人家消消火,您的本事这么多,随便一掌就能有这效果,别把我的小车给拍散了,那我们可就真是沒有地方着落了,”

    毒神冷冷地看着一脸嬉笑地天狼,嘴角狠狠地吐出话语:“小子,不要再跟我嬉皮笑脸的了,信不信我立即就杀了你,”

    天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毒神两个眼角都在不停的跳动,

    天狼冷笑地看着毒神,淡淡说道:“那您就杀了我吧,我好像來的时候就听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且还是你们眼镜蛇的老大和咱们巴布先生达成的协议,你要是杀了我,恐怕回去不好交差吧,”

    天狼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毒神内心处最可怕的恐惧,一想起那个成天躲在阴影里的男人,毒神浑身都不由一阵抖动,即使他的毒纵横四方,可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他不自觉地便感觉自己卑微了好多,甚至连一只蚂蚱都不如,

    毒神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可我们已经在这辆破车里待了一个星期,毫无建树,你到底有沒有想到办法,如果沒有,那我就直接带人杀进去投毒了,反正这件任务要是完不成,小子,不用我杀你,你和我,全都得死,到时候,我会让你死的万分难堪,”

    毒神的话对于别人可能管用,可是对天狼这个被变异过的人类,无异于毛毛雨一样的轻微无力,在天狼的世界中,只有真正的力量,才能唤醒他内心的恐惧,

    天狼不屑地看了眼躲在黑袍中的毒神,他对这种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成天躲在黑暗里的家伙很不感冒,战士,就应该堂堂正正的战斗,毒神,只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天狼朝窗外呸了一口口水,如今他们隐藏在一座茂密的大山中,离水电站差不多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夜鹰他们根本是不会找到这里來的,

    天狼想了一会儿,突然眉头弯成了月牙,满脸都堆着笑容说:“有了,既然强攻不行,混进去也不行,那我们就找人带我们进去,我想,只要是水电站里面的人,是沒人会怀疑的吧,”

    “切,”毒神不置可否地说道:“哪有这么容易,人家肯乖乖听你话吗,就算我用毒,守卫的士兵也能看出破绽來,中毒的人一般都眼神呆滞,肤色不同于常人,稍加盘问就会露了马脚,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哦,是吗,”天狼轻蔑地看着毒神,这个满脑袋都是毒的家伙在天狼的眼里似乎就连大脑都被毒物给污染了,根本沒有一点智商,

    天狼嘲笑着说:“那我们就來看看,我的办法,到底可不可行,”

    陈冲匆匆喝了一碗老婆晚上做的稀饭,勉强吃了几口咸菜,他皱着眉头有些叹息的看着桌上不伦不类,几个像是沒有发育完全的馒头,

    陈冲慢慢站了起來,今天儿子不在家,上晚自习还沒有回來,本來回到家应该很疲惫的他却沒有半点休息的意思,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婆说道:“我回水电站有些事啊,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又有什么事啊,”陈冲的老婆从厨房里走了出來,一脸不满地问道:“你不就大小是个科长吗,怎么比你们处长还要忙啊,管个房屋建设的人,有这么忙吗,”

    陈冲板着脸说道:“不忙能行吗,不忙怎么坐稳这个位置,不忙怎么养家给你钱去潇洒啊,我要是不干,处长会怎么看我,我这位置还做得稳吗,”

    一听陈冲这话,他老婆立马沒了脾气,从旁边的衣架上给他拿來了黑色的大衣,温柔地说道:“那也不能太劳累了,像你这样沒日沒夜的忙,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我们一家可还都指着你呢,”

    陈冲的老婆温柔地抚摸着陈冲的胸膛,那熟悉的感觉差点就想让陈冲说出口,今天晚上不走了,可他的老婆已经微笑着从旁边拿來了包:“开车要小心啊,记得明天早点回家,”

    关上了家门,陈冲感觉有点失落,和老婆风风雨雨走了十几年,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让老婆的物质生活再也不比别人差,可是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对不起老婆了,

    在门口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沒有被心中那股野兽般的深深渴望给征服,陈冲一跺脚,快速朝楼下走去,在城市的另一个地方,还有个女人,在等着他呢,

    匆匆到了楼下,看着还亮着灯的家,老婆的身影还在厨房忙碌着,陈冲最后叹了口气,上车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后,快速朝着心中渴望已久的目的地驶去,

    s市的夜晚比大城市一点都不逊色,穿流不息的人群和买醉的人到处都是,遍地都有闪烁着各种诱人灯光的酒吧和ktv,陈冲的思绪也在渐渐飞转,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迷恋这些地方的话,也不会认识那个人,自己也不会背叛了自己信守十几年的爱情了,

    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一所高档会所前面,陈冲停下了他只有十几万的普通私家车,可是车场的小弟却像是见到贵宾一样赶忙跑來接待他:“陈科长,您怎么才來啊,丽丽在里面等了你好久了,现在都已经喝醉了,您要是再不來,恐怕就要不省人事了,”

    陈冲的眉头一皱,丽丽是他的姘头,为了这个女人,他付出了很多代价,不但是金钱,更有道德的沦丧,不过一想到丽丽姣好的面容和完美的床上功夫,所有的一切不快全都给抛到了脑后,

    陈冲大手一挥,对小弟说道:“走,带我去找她,”

    车场的小弟笑呵呵地领着陈冲直往会所里面去,站在会所前面的保安对陈冲的到來也是礼貌有加,全都弯腰致敬,只有陈冲自己知道,要不是自己现在贪污,每年为这会所奉上几十万的钞票,人家是理都不会理他的,

    沒一会儿,陈冲从会所里驾着醉醺醺的丽丽走了出來,一脸妩媚明显是风尘女子的丽丽还不停吆喝着划拳的行酒令,完全是一副迷糊的状态,

    车场的小弟给陈冲打开了车门,陈冲把自己的情人轻轻抱进了车里,看着线条优美,躺在后排上渐渐酣睡的情人,陈冲叹了一口气,轻轻关上了车门,

    车子发动,朝丽丽的家驶去,就在陈冲的车走出不远后,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快速跟了上去,紧紧追着陈冲的尾巴,像是要岁时吞沒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