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向北飞了一段之后,突然转变了方向,向东而去。

    突击队的几个人现在都非常的累,经过刚才一系列高强度的作战后,大家都放松着肌肉,舒缓着因高度紧张而紧绷的身体,惬意的伸着懒腰。

    军刺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声,快乐的就像是一只吸饱血的小蚊子。

    黑熊看着他一阵讪笑,,笑骂他是个小软骨头,才这么点小事就变这样了。

    地雷还是沉默着,夜叉跟猴子互相揉着酸痛的背缓解肌肉的紧绷感,让血液能更加流通。

    夜鹰也感觉很累,看着周围墨如黑漆的夜色,享受着阵阵微凉,索性闭起了眼睛养会儿神。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机降落时那巨大的震动吵醒了夜鹰。

    他甩了甩头,太累了,居然都睡着了

    。

    看看外面,飞机刚刚降落在一片密林之间,周围有几座小山包,天还黑着,四周都是影影绰绰的树,看不见更远的地方了。

    降落点旁边还停着两架直升飞机,周围布满了全神戒备,手持自动步枪的警卫。

    个个五大三粗,身穿黑色作训服,眼睛在深黑的夜里都放着闪闪精光。

    两个壮汉此刻端着枪,快步来到了飞机前,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后,转身为他们引路。

    转过前面的一条小道,一座大木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周边依然是严阵以待的警卫。

    木屋门口塑立着个人,带着深色的眼镜,正笑着向他们招手,“啊!英雄归来啦,”

    正是等待他们已久的老周。

    他和每一个人握了下手“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打的漂亮,回去以后要为你们请功”。

    他转向人质,神秘的笑到“你就是汪先生?”

    被称为汪先生的人不老实的看着老周,说“客气客气,不才我就是汪先生。”可听他那语气是一点也不客气,隐隐中甚至还有丝傲慢。

    老周对他伸过了手,面带礼貌的说“我等你很久了,来,进屋说吧。”

    汪先生松开了老周的手,浓眉一挑,眼带质问的说“这位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规矩,,没有见到蝴蝶,我是不会说的。”

    老周不以为意,他知道,能拼死在隐秘战线上卖命的人,必定是有自己所信仰的人或事。

    仰头打了个哈哈说“那是,那是,但你也知道,蝴蝶飞出来不容易,路上风大,她得有一会儿呢,我们进去等吧。”

    汪先生会意的点点头,抬腿走进了屋里,全然没有了刚才逃命时的那副狼狈样。

    俨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高贵气势,看的夜鹰眼球都快掉出来了,这还是刚才那家伙吗。

    老周掉过头来,亲切的对着夜鹰他们说“你们先回去休整,好好洗个澡,看你们这身上脏的样子。

    夜鹰留下,其余人带回。”队员们对老周敬了个礼,和夜鹰打了招呼后便向飞机走去。

    军刺不满的对夜叉说“瞧他们神秘的样子,一下蝴蝶一下蜜蜂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搞百花大会哪。”

    夜叉连带神秘的,故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最好不要到处乱打听,搞不好听到什么机密了把你就给送过去了,我可听说,执行机密任务的人可再也没回来。”

    吓的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军刺,忙不迭的赶紧闭上了嘴,转头再看周边几个人,都是一脸坏笑哈哈的看着他。

    队员们走了,老周转身对夜鹰轻松的说“好了,都走了,留你下来,等会儿听听情报,这有关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部署,你有必要知道。”

    夜鹰点点头,跟着老周走进了屋里。

    屋里很暖和,靠墙的地上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的木炭正熊熊的烧着,跳跃的火星不时试图蹦出火盆的阻挡,可每一次都是失望的落回原处。

    一盏超大的风灯照亮了整个屋子。明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汪先生坐在屋子中间的一把靠背椅上,面前的桌上正放着一壶刚刚烧滚的茶水。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个茶杯,慢慢的从茶壶里倒茶。

    瞬间一股清香就袭满整个屋子,使人闻之一震,一扫整间屋子的颓废与气闷之感。

    汪先生慢慢品尝着侵人心肺的茶水,嘴里时不时的砸吧两下,,满脸都缩成了一个团子,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

    看到老周与夜鹰进来进来他也不起身,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靠在椅背上继续喝了起来。

    老周和夜鹰坐在了靠墙角一边的沙发上,都开始了闭目养神。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汪先生不时发出的砸吧声偶尔打破着宁静。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到木屋前方戛然而止。

    “来了,”老周眼里精光一闪,和汪先生同时站了起来。

    夜鹰一头雾水,是谁呢他想?

    老周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不一会儿,夜鹰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整个屋子都放出了光似的,。

    一个高挑的女人像一抹清晨的阳光般温柔的洒了进来。给平淡无奇的木屋里平添了一抹靓丽。

    来人绝对可以说是一个美女,高鼻梁,大眼睛,马尾辫轻巧的扎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雪白的皮肤上映着一张樱桃小口,两边浅浅的酒窝更增添了她的清纯感。

    她着修身迷彩服,勾勒的身体曲线玲珑。

    举手投足间优雅大方,温文而不失优雅。

    夜鹰看的口水都差点掉了出来,这真是一个尤物啊,现在他的脑中尽是被龌蹉的各种想法充斥着。

    夜鹰一直自认为对女人还是有免疫力的,可看见眼前的这位主,他才知道是自己以前就没看见过漂亮的。失态也在所难免。

    老周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对着汪先生笑眯眯说“你等的人来了”。

    汪先生激动的握住蝴蝶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看他样子差不多都快哭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汪先生目含泪光,哽咽的说道。

    这一刻,夜鹰嫉妒万分,心里想怎么不是和我握手呢。

    老周指着夜鹰对蝴蝶说“这是特勤组的同志,下面开始吧。”

    蝴蝶转过头,百花盛开般微笑着对着夜鹰点了点头,夜鹰霎时有种春风一笑百媚生的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

    蝴蝶已经和汪先生坐了下来,蝴蝶语带深情的说“老汪,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件事情后,我们会重新给你安排身份的,你的家人我已经安排去了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

    汪先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蝴蝶报以一个甜美的微笑“好了,有什么情报,说吧。”

    汪先生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巴布要约见毒王了。”

    蝴蝶和老周齐齐一震,蝴蝶激动的站起来说“情报可靠吗”。

    汪先生郑重的点点头“绝对可靠,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潜进他的卧室,在保险柜里看到的电报。”

    蝴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继续追问道“在什么地方?”

    “下个月,t国”汪先生说

    蝴蝶站了起来,轻踱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急切的问道“知道这次会面的具体目的吗”?

    汪先生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电报里只说了面议,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蝴蝶失望的点了点头”这个已经非常的重要了,感谢你冒险给我们送出了这个消息,那他们具体的会面时间和地点在哪里?“

    汪先生感觉有点抱歉,讪讪的说”地点在m谷的康泰酒店,时间是。。。。“

    话刚说到这里,猛然间汪先生整个人连同椅子向后倒飞疾射而出,抬起的双脚把身前的茶水桌也给掀翻了。

    ”是狙击手“夜鹰几乎是扯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立马扑向他身边的老周,。

    就在同时,一颗子弹正中愣神的蝴蝶后脑,巨大的惯性带着她朝前离地飞去

    大口径的子弹打碎了她的脑袋,粘稠的液体和汪先生的尸体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白色与白色掺杂在一起,好似一朵朵彼岸之花,预示着死亡正无情的降临。

    趴在地上的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惨剧都是悲痛万分,心像是被烙铁活生生的煎烫一般,无比难过。

    刚才还活生生如花似玉一个人,就在瞬间没了,不知是该惋惜还是该追悼。

    他们心里同时都浮起一个念头,他们被暗算了。

    这么隐秘的一个地方怎么会被人发现呢,明显的,他们早就被出卖了。

    老周狠狠的砸了一下地,刚想站起身,耳边立马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

    夜鹰趴在窗边一看,立马倒抽一口凉气,回头对老周大喊,”是武装直升机,快隐蔽。“

    转身拉着老周继续趴了下来,匍匐到沙发前,反手用劲一扣,整张沙发反转着压在了二人的身上。

    此时外面已经是枪声大作。大口径的7.62毫米通用机枪子弹从直升机的两侧喷洒而出。无情的收割着死神的早餐。

    惨叫声,爆炸声此起彼伏,子弹穿破空气,撕裂一切它所遇到的障碍。

    人类在它的面前简直脆弱的不堪一提,直升机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开怀大笑着收割着今天的食物。

    轰的一声,房子一角的燃气瓶爆炸了,巨大的气流让躲藏在沙发下的两人都感到煎熬的窒息。

    很久,听着直升机远去的声音,夜鹰一脚踢开了沙发,周围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子弹的强大威力已经轰塌了半边房子。

    夜鹰看着已经被浓烟熏昏的老周,反手把他抱了起来,大步冲出了火海。

    向前狂奔到了树林里才把老周慢慢的背靠树放了下来。

    他拿出随身的水壶,对着老周的头上猛的浇去,又给他的心口推拿了一阵。

    突然,老周猛咳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夜鹰心情一松,一下子瘫坐在了他的对面。

    老周深吸了两口气,恢复了点精神,两道眼泪顺着他残破的镜框缓缓滑落下来。

    他摘下眼镜,狠狠的砸了几下身后的树。

    夜鹰看到,一道长长的刀疤顺着他的左眼向面颊划去,虽看着已是多年前的伤痕,可肌肉外翻,狰狞可怖。

    怪不得他老是要带着眼镜呢。

    夜鹰站起身,扶着老周艰难的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心里想,不管是谁犯下了这样的罪行,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叫他付出代价。

    坚定了握住了老周的手,两个男人在这一刻,心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只有用血,才能洗刷这一辈子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