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过半,杂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不多时,天就变作了茶色,讲课的老师不得已开了灯,否则黑板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团乌黑。

    天色暗淡下来,北风汹涌而至,空中滚滚密云好似万千奔马扬起的沙尘,铺天盖地一般,整个城市便笼罩在一片阴郁中。

    “睡觉的都醒一醒,变天了,别再着凉了!”年逾五十的数学老师用尖利的嗓音道,学生们哄笑一团,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风确实不小,江辰仍穿着夏装,感到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凉风就像席卷着冰碴儿,浑身上下没一处暖和地方了。

    “这觉儿真没法睡了。”江辰只好拿出干净到几乎没有一丝笔记的数学书,放到桌子上摊开,他一天没来,已经错了一章的内容,只好从头看起,紧追老师的进度。

    好在他是那种做任何事都会全身心投入的人,因而学习的效率非常高,不像那些好高骛远的学生,平时一点儿不学,总是把希望寄托在最后关头的突击复习,到了最后又找各种借口逃避,最后到了考场上 才后悔莫及。

    体态臃肿的数学老师被学生们戏称做“大脸猫“,因为这女老师人到中年,脸盘子越来越宽,几乎要跟小号的脸盆比美,她数学水平在年级组所有的老师里面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教师们称她为,”金牌奥赛辅导员“。

    因为奥赛辅导,她总会在平时讲课的时候随堂留下一些难度极高的问题,让班里尖子生们互相攀比,这在所有不爱学习的学生们眼里是非常傻逼的行为,毕竟谁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看别人装逼。

    这节课也不例外,黑板上列着一道循环数列的问题,这种题型是会的不难,难的不会,一步写不出来,基本就一分都得不到了,其实,循环和规律的问题是很考验智力的,世界顶尖高智商俱乐部“门萨“超过一半的智力测验就是关于规律探索的。

    “大脸猫“曾经生成自己是一路靠着数学天分不断升级,她因而对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总是以高智商自居,总是以”解出这道题的学生智商肯定了不得“让学生们自相残杀。

    可大家都知道,学习好的学生中平庸之辈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因为真正的聪明人根本忍受不了平庸之辈的无聊说教,“大脸猫“旗下的一众自诩为”高智商“的学生其实都是日以继夜的努力拼出来的一个虚伪的姘头。

    他们为了可以解决“大脸猫“随堂的课题,甚至不惜前一个晚上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提早预习,广泛做题,一旦被自己撞上,第二天可就出尽风头,大脸猫会花一分钟的时间称赞他的智力水平,实在有面子。

    因而此题一出,好学生们争相抢答。“大脸猫”心满意足的扫视活跃的弟子们,看到云殊这张新面孔的时候眼前一亮。

    “新来的这位同学,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成绩相当优异啊,这道题你起来回答一下?”

    “……”云殊歪着头,用鼻孔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大脸猫见新生竟然是这种态度,心生不悦,便挖苦道,“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今天看来,外来的也有傻和尚,是吧同学们?”

    “是~”学生们起哄道。

    “大脸猫”见云殊仍然一副阴气沉沉,淡定如山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便不再理他,点起班里成绩第一的李晨雨,李晨雨兴高采烈,拿起粉笔挥洒自如。

    大脸猫很满意自己得意门生的表现,拉出讲桌后面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全班顿时安静了不少,大部分人都抬头看李晨雨的解题步骤,这时,毫无征兆的,“大脸猫”屁股下面的凳子忽然遭遇粉碎性**,木头断成一节一节,乱七八糟碎了一地。

    可怜的大脸猫毫无反应,臃肿的身体摔在这一堆烂木中,木头碎裂之后露出的木刺挂烂了她的衣服,有些伤痕中丝丝血迹透过衣服印了出来。

    学生们起初哄笑,见大脸猫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班长和数学课代表一边稳定纪律,一边抬着大脸猫站起。

    江辰因为总是不爱停课,受尽了大脸猫的冷嘲热讽,见她遭到这样的天谴,高兴地他恨不能拍着大腿庆祝。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有蹊跷,“木凳是榫接,按理说是比较结实的,就算承受不住大脸猫的体重,也不该碎成这个样子啊!”

    江辰忽然联想到自己恶搞警察局里的小洁和落落时用的手段,他忽然联想起云殊刚才凌空抓回扔出去的课本,后背一丝两气升腾而起。

    “难道是他!?”江辰回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云殊。

    虽然长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可江辰看得出,这家伙脸上分明带着一丝邪笑。

    可能是注意到江辰的眼神,云殊也忘了过来。

    视线再次交锋的那一刹那,江辰咋舌不已,“好奇怪的感觉,初次看到云殊就像见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老熟人,或者血海深仇的家伙,可我没记得我见过这人啊!”

    江辰躲开他的眼神,心里泛起嘀咕,“都说见到美女会似曾相识,我的性取向又没有问题,怎么会对云殊有这种感觉!”

    大脸猫走后,教室的学生们自由极了,天外的云没有要散的趋势,反而更加浓密,不多时,闷雷滚滚,竟然下起雨来。

    教室里不少学生未雨绸缪,打着伞出了教室,毕竟是大课间,有很长的休息时间,呆在教室里实在无聊。

    江辰没带伞,出不了门,闲来无聊,找来两个硬币,平放在桌面上,暗暗运用异能,让硬币在自己浑身上下桌上桌下,神出鬼没,自己还沾沾自喜,“那些魔术师硬币藏在袖子里的消失术都弱爆了,哈哈,老子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魔法呢。”

    “喂!大笨蛋!在做什么?”程菲欢快的像是一只活泼的百灵鸟。

    “诶,你来的正好,我耍个魔术给你看。”

    “得了吧,你笨的手指头都数不清,还耍魔术?”程菲撩起头发,嘲讽道。

    江辰冷哼一声,兀自把两个硬币平方在桌面上,“那,这里有两个普通的一元硬币,注意看,我用手在空中划过。”他边说边比划。

    他手在空中来回挥舞,暗中催动异能,手经过硬币上空,硬币自己飞起来吸附在他的手上。

    “诶?消失了”程菲不无惊喜的说道。

    江辰不愿让自己的异能暴露,见好就收,“怎么样,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程菲看的不过瘾,坐到江辰边上,抓过他的袖子一阵乱摸,“切,肯定是袖子里有吸铁石。”

    江辰放心大胆的把胳膊给她摸索,暗中运用异能,两枚硬币活了一般,贴着胳膊划到他的腹部。“你找,随便你找,你要是怀疑我裤裆里有,你就摸摸看。”

    程菲扑空,狠狠的掐他一把,“你个小色鬼!”

    江辰吃痛,沾沾自喜道,“看到了没,这就叫硬币消失术。”

    “好啊,那你告诉我,硬币被你藏到哪儿去了?”程菲道。

    江辰卖了个官司,“天机不可泄露。”

    程菲对他拳脚相加,可江辰左摇右摆的挨揍,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嘴里还喊着,“你个女色魔,你往哪儿摸!我可喊人了啊!”

    程菲见硬的不成,转换战术,拉着他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央求道,“你就告诉我嘛!我承认,你好厉害啦!”

    江辰美滋滋的享受着程菲娇柔的姿态。受用极了。

    “你要是告诉我硬币在哪儿,我就给你看个宝贝好不好?”

    江辰一听“宝贝”,瞬间来了兴趣,他自小爱看古玩鉴宝,对宝贝一词颇有兴致。

    “什么宝贝?”

    程菲见这招儿管用,顿时端起架子,“哼,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江辰脑子滴溜溜一转,坏笑道,“你真想知道?”

    “当然!”

    “但是你知道了不能对我拳脚相加!”

    “你告诉我魔术秘密又不是对我耍流氓,我干嘛打你?”

    江辰打了个响指,贴近程菲的耳朵,轻声道,“在你文胸里面!”

    程菲忽然感到有个冰凉的事物,自她脖颈处,紧贴着她如羊脂般嫩滑的肌肤落入文胸。

    程菲睁大眼睛,双手环保在胸口,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真的吗?”

    江辰笑道,“你那儿看着发育不错呀,难道还是假的?”

    程菲被他调笑,俏脸儿生晕,“滚蛋!打你个流氓!”她俯下身子挡住江辰的视线,手入文胸,取出一瞧,两枚硬币果然分布在两只“玉兔”上。

    程菲尴尬的咬紧下唇,“你个混蛋,你怎么做到的?就算扔也不可能扔的那么准的嘛!”

    江辰道,“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想知道,就先给我看看宝贝!”

    程菲撅起小嘴,一撸袖子,一截白嫩如玉的小臂上,套着一个银光闪闪的手链儿。

    江辰眼睛冒光,顾不得学生之间“男女书受不亲”那一套,握住她的小臂,把手链儿摘了下来。

    手链质感深沉,应该是纯银的东西,江辰自习一瞧手链上最大的一颗银珠,惊喜道,“这上面雕刻的凤翔图案好精致啊!”

    程菲喜道,“那当然,昨天姥姥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出嫁时候的嫁妆,祖辈传不知道多少辈儿了。”

    江辰点头道,“对,这手链是老物件儿,这银子表面有些黑点儿,这是氧化银的颜色,银跟黄金一样,很不容易生锈,这些锈迹却规则完整,看不出一点儿作假的痕迹,而且每一颗银珠上面都雕着不一样的凤凰图案,凤凰振翅高飞,遨游九天,英气勃勃,这东西在当年做出来的时候也得值不少钱。”

    程菲托腮凝视着他,媚眼如酥。

    江辰有点儿不好意思,“干嘛看我,我脸上有钱啊?”

    程菲羞涩道,“江辰你知道么,我可喜欢听你说话了。”

    “嘿嘿。”江辰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我以后经常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程菲喜道,“好!还有,要经常变魔术给我看!”

    江辰揉搓着手链,幸福感溢于言表。

    他把手链拉直,心中一动,两道金色气流沿着他两只手汇聚到“凤翔手链”上,这时,他忽然发觉手链有震动,可他并没有用力,震动之后,金色气流回到他胸口,一阵清凉舒爽之气从胸口扩散周身,令身体非常舒爽。

    他惊喜的发现,体内的金色气流流过这手链之后,回到体内竟然有了疗伤的功效,连着两晚睡在云蟒上,他的胳膊腿肌肉酸痛无比,可这手链本身似乎是有灵气的,灵气流入他的身体,竟然把酸痛的感觉涤荡一空,周身百千毛孔无不舒服受用。

    “奇了奇了!这真是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