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之所以不把自己挑的那块原石当众切开,自然不是为了所谓悬念,他是怕万一切出什么宝贝,那就太引人关注了,做人低调点沒坏处,

    “这样一块渣石,那小伙子的悬念怕是像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机率一样,”

    “人家买彩票还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但我照我看,那块渣石切涨的机率连亿分之一也沒有,”

    ……

    再围观者的议论之中,解石再一次开始了,四台切割机一起开动,这样的热闹场面不是外面正规原石商铺能看到的,与外面不同,这里要的是效率,

    与之前一次一样,张明媚这次也只有一块原石切出了‘料’,不过与刚才不同,她这次切涨了,而且是大涨的那种,那块原石她花了十万,可切的翡翠有珠宝商出价一百三十万,她当场就把它给卖掉了,加上刚才那块的二十万,算起來她还赚了五十万,

    张明媚作为第一个切石的人取得了开门红,不仅张明媚本人高兴,‘陆总管’也非常高兴,因为这更能激发其他人的热情,这不,张明媚在交易时,其他人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原石区挑选原石了,生怕有‘料’的原石被人先挑走似的,

    贺岩提着比刚才还要重一点的手提箱和包装好的原石跟在张明媚身后,见她还饶有兴趣地原石区中留连,想到等会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东西太多可不方便应对,他就劝道:“明媚,算了,反正你已经赚了五十万,俗话有说,到手的钱才是钱,不如我们先离开吧,”

    “时间还早呢,这么快回去干嘛,再说了,他们也未必愿意专门送我们两个走,”张明媚不以为然道,“难得來一次,不多出手几次岂不是浪费了,”

    贺岩苦笑了一下,他沒法解释,他总不能说等会儿可能会有黑吃黑的事情发生,“这样吧,你再赌一次,赌完这次就收手,好不好,”

    张明媚看贺岩一眼,“真不知道你怕什么,怕输钱,钱是我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怕你张大小姐的安全,贺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可嘴上去说:“你忘了上午的教训了,在这种地方切出宝贝儿可未必是好事,”

    想到上午切出红翡后就两次遇险,张明媚还真有点发恘,就道:“那我就再赌一次就好了,”

    见张明媚肯听自己的话,贺岩暗暗松了一口气,交易会刚开始,切出的宝贝也不多,他估计要有人想黑吃黑的话也不会这么早出手,所以张明媚再赌一次问題应该不大,

    不多时,张明媚又挑了十块原石,把刚回笼的钱又花了出去,足足花了一百三十多万,

    见半个小时不到张明媚又一次出手了,‘罗总管’心里也惊讶,他心想,这位美女可比那些土豪都要豪爽得多了,

    美女又有大手笔了,自然又引來不少人围观,虽然这次十块原石中只有一块原石切出了‘料’,但幸运的是,张明媚还是赌涨了,除了购买原石的一百三十多万,还小赚了七十万,而出手购买张明媚切出來这块毛料的人正是她和贺岩的领路人大福珠宝经理赵建军,

    像赵建军这样的珠宝公司代表,他们一般很少会参与赌石,他们基本上都是來购买赌石人所切出來的毛料或半毛料,这样花钱虽多点,可胜在无风险,

    再次出手赚了一百二十万,贺岩心想,看來自己上午对张明媚运程的判断是一点也沒有错,她最近的财运是挺旺的,难怪人们都说,情场失意,赌场才能得意,

    张明媚这个榜样极大地刺激了那些赌石的人,本來还有点犹豫的他们纷纷果断出手,五台切割机接连不断地响起,根本就沒有停歇,场面热闹非凡,至于解石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且是愁的人占了绝大部分,不过,这个结果对于赌石來说是正常的,

    在张明媚结账后不久,贺岩找到了赵建军,说他和张明媚想先回去,问能不能先离开,但赵建军的回答让他失望,为保证交易会不泄露风声,赌石的人是不允许先离开的,

    贺岩有点失望和郁闷,不过想想也理解,要是自己的组织者,也不会允许赌石的人先离开,

    因为沒有出手赌石,有点无聊的贺岩和张明媚就成了解石的围观者,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贺岩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巧的是,厂房的电闸就在窗户边上,这再好不过了,厂房有后门,可贺岩沒有选择后门作为退路,设身处地,以己度人,要是自己准备黑吃黑的人,肯定会把后门堵死,免得有漏网之鱼,所以他选择了窗户作为逃生的通道,幸好窗户只有玻璃,要不然破窗时还会有麻烦,

    在喧闹的切割机声音和赌石人激情的亢奋中,时间不知不觉來到十二点,厂房里的原石稀稀落落的,所剩无几,这也预示着交易会进入了尾声,

    就在这时,贺岩心头有种不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來越强,他知道,危险马上就会來临,于是他特意來到窗边,撩开窗帘往外一看,只见几十个持枪和砍刀的蒙面大汉涌进了院子,至于守门的五六个大汉此时已经抱头蹲在地上,脑袋正被枪顶着,

    “有件事要告诉你,听了后不要声张,不要惊叫,”贺岩把张明媚拉到窗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人要黑吃黑,等会拉着我的手不要松开,”

    这么劲爆的消息,要不是贺岩提前打招呼,张明媚还真会惊叫出來,她问:“那我们不理赵经理了,”

    贺岩看张明媚一眼,心想,这位衙内级的大小姐心肠倒是不错,

    贺岩四周张望一下,发现赵建军就在不远处,于是对张明媚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把赵建军带过來,” 张明媚连忙点头,

    贺岩迅速的來到赵建军身边,以有事商量为借口把他带回到窗边,而赵建军的手下自然也跟了过來,就在这时,厂房的前后门分别涌进了十几个蒙面大汉,其中带头的那个蒙面大汉上來就朝厂房天花板开一枪,并大声:“我们只求财,醒目的就不要乱动,否则我手中的枪是不长眼睛的,”

    这年头谁不怕死,特别是有钱的人,更怕死,所以现场沒有敢反抗,可就在这时,厂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厂房漆黑一团,也乱成一团,众人都趁机四散奔逃,

    灯突然熄灭自然是因为贺岩把电闸给拉下來了,拉闸后,他第一时间就用手中的手提箱砸破窗户玻璃,并顺势把边沿的玻璃碎清了一下,免得伤到张明媚,

    贺岩自己先跳到窗外,此时他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伸手进來一把把张明媚抱出了窗外,虽然情况危急,可被贺岩抱在怀,张明媚感觉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见有人黑吃黑,赵建军差点儿沒吓破胆,可他也是一个见过风浪的人,见贺岩两人从窗户逃走,立即也跟在后面爬了出來,而他的手下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就在四人刚离开,厂房内就响起了枪声,估计是‘陆总管’组织自己的手下开始反击了,

    贺岩带着三人在院子里一个有阴影的角落躲了起來,然后道:“你们三人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弄辆车來接你们,”

    “小心点,”张明媚紧紧地握住贺岩的手,叮嘱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贺岩轻轻地拍了一下张明媚的手背,然后提着装有那块龟形原石的手提箱悄悄地从墙边往院子里停车的地方潜去,

    倒不是贺岩守财奴省不是那块龟开原石,他只是想把手提箱当武器,被装有原石的手提箱砸中,不死也半条命,甚至必要时还可以挡一挡子弹,

    贺岩的运气还真不错,本來在车上等候的抢匪听到厂房里面枪声响起,就匆匆跑去支援了,连车都忘了熄火,贺岩挑了其中一辆越野车,为了不引人注目,上车后他立即关掉了车灯,摸黑开到了张明媚三人躲藏的地方,招呼三人上车后,他立即全力加速朝院子门口冲去,路上他也看到了一些逃到院子里的赌石客,不过他一点减速的意思也沒有,

    此时院子的大门已经被抢匪关上了,还有两个持枪的抢匪在守着,可贺岩沒有任何犹豫,直接撞了上去,两个抢匪躲都躲不及,哪敢阻挡,院子的铁门很大,又比较单薄,哪经得起贺岩这一撞,“嘭”的一声就被撞倒了,越野车丝毫沒有受影响,消失在夜色中,俩抢匪只能无奈地目送他们离开,连枪也懒得开了,

    狗咬狗,一嘴毛,贺岩不会也不想去理那些黑吃黑的事,只要张明媚沒事就好了,他也沒有太多同情心去同情那些沒能逃出來的赌石客,所以,他直接走人了,

    “贺老弟,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离开院子后,心跳尚未平伏的赵建军就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要不是你,不要说货物,就是连小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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