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赤山吴家的这件事,在当地影响很大,首先不知道被谁发到了微博上,然后被大量转载,一天的工夫,已经在网上被网友炒的火热,全国各大媒体也纷纷追踪报道,很多记者纷纷赶来这个海边的小村庄。

    王龙这几天天天守在父亲王福林的尸体旁,还有些村民,也都自发的组织起来,帮王福林守灵。

    在广大村民的心中,王福林是英雄,因为他以一人之死,换取了全国媒体的关注,在这种关注度下,即使是地方保护势力再大,钱再能通天,也没人敢胡乱插手。

    王龙为父亲守了三天灵,就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了,这里留下的烂摊子,自然由警察方面出马,有了全国媒体的关注,更多的东西被爆了出来。

    吴家村的旧村改造,是村书记吴高松跟房地产商相勾结,把市值二个多亿的土地,以九百万的价格卖给了飞龙公司,除去这补偿款九百万,飞龙公司还单独给了吴高松五百万的辛苦费。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么大的一笔钱,怎么能不让吴高松全力以赴的办事?

    除了自己独得的五百万外,吴高松又打起了九百万补偿款的主意。拆民房,补偿高,但是要在耕地上凑足数量,补偿就低多了。

    于是他就开始打起了耕地的主意,不过恰好被吴子煜父亲看到,这才让王福林有了准备,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的办事速度这么快,前脚刚刚打上帐篷守夜,后脚就有人纵火。

    当然出人命可能是没人会想到,大家都会想,一着火,肯定就跑了,谁还会呆在里面等着被活活烧死。当然王福林的腰腿疼后引发的运动困难,是谁也不会事先想到的。

    案情基本清晰了,也算对死者有了交代,王龙虽然悲痛,但是父亲这些年一直被病痛折磨,有时候死也未免不是个解脱。

    吴子煜这几天一直陪着王龙,帮他处理王福林的后事,闲暇工夫,他也会去赤山渔港,观察这里的情况。

    吴子煜是真的准备在赤山渔港插把手,当然他不会占了整个渔港,他只是想入个股。

    王龙的母亲早在五年前就不在了,处理完丧事,王龙也闲了下来,“鱼籽,咱们什么时候去抢了赤山渔港?”

    此时的王龙,心里特别期盼一场打打杀杀,来排解父亲刚刚逝去的伤痛。

    “抢渔港?怎么抢?”

    “呃?这不是你说的吗?”王龙摸摸脑袋。

    “我说过要抢渔港?抢好说一点,抢可以,守怎么办?谁能一天到晚守着?”

    “我,”王龙想说自己再找两个战友,不过能占渔港的,那都不是单纯的**行为,都跟当地政府有一定关系,可以说,即使抢了,人家政府也不一定认可,更别说要抵抗黑社会的反扑了。

    “那你前几天说的,咱们”王龙还是有些不死心,能掌控一个渔港是实力的象征,也能让张欣然的家里对自己刮目相看,更何况,一旦自己真的掌控了渔港,那跟张欣然家的差距也就不大了。

    “这几天就行动,我也好回去上班了。”吴子煜回来都四天了,再加上在崂山太清宫耽误的一天,这都快一个周了,上班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主要是吴子煜本来想抽几天时间,去自己精血琥珀中那人记忆中的地方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奇遇或者宝贝。

    手腕上的鱼肠剑就是意外所得,能得到这把天下闻名的宝剑,吴子煜还是非常兴奋的。

    赤山渔港,是一个月牙形的码头,不过这个月牙特别大而已。

    在这个月牙形的渔港里,有好几列朝前伸出的“一”字型码头,一排排的水泥墩,可以固定缆绳。

    打渔回来的渔船,都靠近码头卸货,有摊贩直接在渔船上对打的鱼直接过磅,当然这些都是大渔贩,还有些小鱼贩等在远处的码头外,等着大渔贩收上来鱼后,再批发他们的。

    此时是下午三点多钟,正好是渔船相继归港的时候,整个渔港一派繁忙景象。

    在码头上,有一个三层的小楼,这是渔港管理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些社会人坐镇。他们虽然说是掌控整个渔港的资源,但是也不是随意掌控的,比如现在是螃蟹上市的季节,掌控螃蟹的价格。爬虾上市,掌控爬虾资源,像很多船打的小杂鱼什么的,都是任由鱼贩自己去调控,当然这些大鱼贩为了能坐稳大鱼贩的宝座,对管理的孝敬也是不少的。

    因为渔港并不是一个,你价格高了,鱼贩的利润就少了,人家就会去别的渔港进货,如果本地的鱼价格普遍上来了,那外地就会运来,这整个就实行的是价格杠杆的自由调节,所以,即使是社会人,他们也不能任由性子胡来。

    谁要想把钱都抓进自己口袋,那注定是一锤子买卖,归根结底,还是没钱挣。

    这里面的道道很多。

    渔港办公室里,窗户大开,虽然是七月份最热的季节,不过在这海风的吹拂下,屋里并不是太热。

    三个浑身刺龙画虎的小青年,在屋里坐着打拖拉机,每人前面都是一沓钱,他们只是小喽啰,打的码并不大,但是这拖拉机赢钱最快。三张牌,比大小,诈和,翻番,就算打的十块的码,一下午输赢几千块都是稀松平常。

    “我说军子,你们几个别打牌啦,收拾收拾。”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汉子,探进头,跟打牌的三人说道。

    “好嘞,安哥,就这把,就这把。”那个麻杆般的叫军子的小伙,回道。

    “妈的,你们有空到港上多转转,别一天到晚玩牌。”

    “知道了,安哥。”

    正说着,忽然一个巨大的水球,穿过窗户,散在三个正在打牌的人头顶,给三人都淋愣了。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我日,谁,这是谁他妈干的。”

    三人中间的牌桌都被水冲走了,整个办公室里,被水漫金山。

    安哥没走远,听到三人的惊恐叫声,他也转了回来,“怎么回事?”

    “安哥,有人拿水浇我们!”

    军子三人分别在抽屉里抽出砍刀,朝窗外观看,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办公室的窗外几百米内,一个人都没有,下面的渔港里,大家该卸船卸船,该拉鱼的拉鱼,似乎是谁也没看出这里刚发生的事。

    安哥刚刚没看到现场,他只是听军子等人七嘴八舌的描述刚才的奇异场景。

    “你们是说水从窗外飞过来的?”

    “嗯,我打牌的旁光看到一大团东西从窗外飞来,接着就爆开了。”一个黄毛信誓旦旦的说道。

    “快拉倒吧你,还旁光,你怎么不说前列腺,那叫余光。”另外一个小伙给他纠正道。

    安哥没空去搭理两人的打闹,这件事在旁人看来好像挺有意思,但是在安哥这种混了太长时间社会的老江湖人来说,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有三种人最迷信,一种是当官的,官越大,越迷信。第二是生意人,生意做多了,对于很多说法是不得不信。第三种就是混社会的,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而是把希望寄托于菩萨或者关二爷。

    如果这事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那就值得深思了。

    是这个地方的风水有问题?还是自己这些人做的恶事太多,遭到了报应?

    这些说法似乎都不靠谱,但是却最是折磨人。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安哥也暂时没往上面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