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我们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因此第二天就联系到蒋忠林所说的来自阿金部落的人,准备出发前往阿金部落。

    我们见到了这个叫做撒麻的男子,约莫在三十岁左右,长得很壮实,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但是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们,不怎么热情,但有蒋忠林的交待,说我们是他的大恩人,让撒麻一定得帮助我们。

    他说本来阿金部落是不欢迎外人进去的,但因为蒋忠林的关系,他就破一次例,但至于能不能找到需要的东西,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他态度不怎么好,但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只得笑着答应并做保证。

    现在虽然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各民族也实现了大融合,相互通婚也成了常事,不过仍然有些民族仍然不愿意和外族交往,封闭得很,特别是对汉族,有些民族一直对其没有好感。

    当然也有一些是因为比较闭塞,和外面的世界几乎处于隔绝的状态,就像阿西里所在的部落一样,据说他还是第一个学会说汉话的人。

    说起阿西里,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二叔说他族中出现了点事情,让他回去处理去了。

    二叔,伍仁行和我,说起来三个人都有少数民族的一些特征,伍仁行是纯粹的苗族,只不过他已经完全被汉化了,平时根本看不出他是个苗族,二叔是少数民族巫傩掌坛师,会说几个少数民族的语言,而我则是从小生活在苗寨和彝寨中,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蒋忠林没有透露我们的信息,因此我对撒麻说,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就是彝寨,然后用彝语和他对话了几句。

    二叔也开口了,一口流利的彝语,让他愣了一下。

    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们当同族人了,因此脸色缓和了许多,话也说得多了起来,自动地说起了阿金部落的情况。

    其实这个彝族部落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偏僻,听撒麻的介绍,我们先得乘车到一个小镇,再走路回去,估计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乌蒙山区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山高路陡,据说阿金部落本来也不是住得这么偏僻的,族中最老的一辈,也就是阿金部落的创始人,早年是跟随奢香夫人征战的将领。

    奢香夫人何许人也?

    史书上有介绍:“奢香,彝名舍兹,生于元顺帝至正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系(四川蔺州)宣抚使、彝族恒部扯勒君长奢氏之女。明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年方十四,嫁与贵州彝族默部水西(今大方)君长、贵州宣慰使霭翠为妻。”

    她的丈夫后来病逝,她就接管了丈夫的职位,政治才能逐渐凸现。不过西南地区少数民族部落众多,有很多都不服从政府的管理,势力大的,就想起兵造反,分裂西南。

    当时的云南大理土酋段氏,就是最大的一股势力。

    当时的另一大势,盘踞在云南的元蒙割据势力视云、贵、川三省交界处的黔西北为军事重地,暗中与这一带的土酋相勾结,企图屯兵固守,阻止明军征讨。

    奢香审时度势,以国家统一为重,坚持不卷入使西南分裂割据的旋涡,积极让明军在水西境内安营扎寨,主动贡马、献粮、通道,支持明军经贵州进伐云南。再是凭借水西与西南彝族各部的宗族姻亲关系,亲自出访乌撒、芒部等地,向诸土酋宣以大义,晓以利害,进行劝说开导,从而使割据势力失去支持。

    明军顺利进入云南,一举消灭元守军,梁王自缢而死;再又挥师攻克大理,土酋段氏就擒,从此结束云南割据势力的统治,使明王朝实现了对西南边陲的统一,奢香为国家的统一,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洪武十六年,明王朝派驻贵州的封疆大吏——都指挥使马晔,执大汉族主义偏见,视奢香为“鬼方蛮女”,对其摄贵州宣慰使职政绩卓著,忌恨不满;好事贪功,企图以打击彝族各部头领为突破口,一举消灭贵州少数民族地方势力,“代以流官”、“郡县其地”,达到邀功朝廷,专横贵州的目的。

    因水西奢香力量最强,就把矛头对准奢香。为此马晔作了充分的武装准备,等待机会。是时,有人污蔑奢香,马晔即借机将奢香抓到贵阳,用彝族最忌讳的侮辱人格的手段“叱壮士裸香衣而笞其背”。以为如此激怒奢香,扩大事态、就可趁机出兵,大动干戈。奢香无辜受到辱挞,极为忿怒,折断所佩革带,发誓朱元璋下定决心召回马晔,定以“开边衅,擅辱命妇”之罪,将其下狱。

    奢香入狱之后,其部下一些将领也受到了迫害,不得不逃到山区躲避,阿金部落,六十属于其中的一个将领延续的后代。后来奢香夫人得到平反,不过阿金部落的那个老祖因为没能救出她而感觉羞愧,没有再出山复职。

    说起奢香夫人的时候,撒麻颇为自豪,说她是彝家人的骄傲,真正的民族英雄。

    边交谈着,我们很快就到了撒麻所说的小镇。

    撒麻需要购置一些物品回去,这时候我才知道并非只有他一人出来,同族的还有四个人,让我惊讶的是,其中还有一个看起来比阿幼朵还大一些的小女孩,长得倒也可爱,不过皮肤比较黑,这是这一代彝族人的特点,无论男女都比较黑,按照他们的说法,黑是代表健康。

    因为身边带了个阿幼朵的缘故,我对这么大的小女孩都比较喜欢,因此友善地冲她笑了笑,不过她很是怕生的样子,只是好奇地瞅着我们三人。

    其余的三个人,有一个年龄比较大,其中两个比较年轻,另一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带着那个小姑娘,给我的感觉,竟然有些看不透他,眼眸中很是深邃,当他看了我一眼时,我顿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对我们到来,几人都有些好奇,用彝族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发生了争执,那老者一直摇头,撒麻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凭借敏锐的听觉,我还是听懂了他们争执的内容,老者坚决不愿意让我们去阿金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