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遭到痛击的慕云芯惊呼一声,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疑惑之色,她不明白狐依只是轻轻一推,为何她的身体像是被碾过一般疼痛,甚至毫无征兆地往外飞去,狐依她,分明沒用多大力啊,

    见着身后不远处的平地,慕云芯惊诧地瞪大眼睛,从这么远的地方直接摔出去,伤筋动骨都算作最好的结果了,此刻的暮云芯,心中到底有些恐惧,她从未想过,这个玩笑竟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危险中,狐依的巨大神力,是她从未想过的,

    看着越來越近的坚硬地面,慕云芯紧闭着眼眸,身子尽可能地蜷缩起來,即便真要甩到地上去,她也得保证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只是,过了许久,想象中的钝痛并未出现,身体也沒有发出骨折的断裂声,反倒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柔软的温暖之地,鼻翼间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让人不禁放松下來,

    难道,有人救了她,慕云芯诧异地睁大眼眸,转身看着那抹温暖的归属地,却发现一张面无表情的刚毅脸庞,面带复杂地看她,那紧蹙的剑眉,似在不悦,似在烦闷,似在担忧……

    这人,是在担心自己吗,一瞬间,慕云芯觉得自己的恐惧不安奇迹般地消散了,闻着那股好闻的青草味,一股暖流缓缓从胸口淌过,让她觉得无比安心,见着那人紧蹙的剑眉,慕云芯瞬间笑开了花,她伸手毫不犹豫地搂住沈崖的脖颈,抱着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欢喜道:“沈崖,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放心,我一点事都沒有,”

    脖颈上传來的一阵沉重感,令沈崖略微抽了抽眼角,他面无表情地扯下耷拉在肩上的那双玉手,淡淡回道:“救你,同救山上那些鸟兽是一样的,你们沒任何差别,”说着,沈崖淡漠地看了慕云芯一眼,双手一松便眼睁睁地看着怀中人儿摔了下去,沒了任何的怜悯疼惜,

    随着“噗通”一声,慕云芯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看似冷漠的男子,伸手狼狈地抚着身后的痛处,张口便是一阵埋怨:“你这死人脸,还真把我摔下去啊你,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吗,我们亲都亲过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这么对我,”

    闻言,沈崖抬起的脚步猛然一顿,心中亦生了些许怒火:一想起昨晚从铃儿听到的事实,想起自己着了月宇辉那家伙的道,同这女人扯上关系,他便觉得有种莫名的烦闷,即使明知这女人一无所知,本是最无辜的一个人,可以想到自己是因为她,才会被月老师徒两人算计,他对慕云芯就无法和善起來,

    救她已是极限,可若是要再进一步做什么,却是绝无可能的,这般想着,沈崖回首俯视着慕云芯,幽暗的眼眸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嗤笑,性感的低沉声音缓缓响起:“一个女子,莫要如此口无遮拦,况且,你不是倾心于狐依吗,即便无法理解,但也支持你对狐依的这番痴心爱恋,”

    听着沈崖这般低吟,慕云芯身子猛地一抖,她略带不安地看着身前男子,心中千回百转:这人该不会也信了她方才的玩笑之语吧,那是为了戏弄和报复狐依的,鬼才对那个风骚狐狸有兴趣呢,顿时,慕云芯面带焦虑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急切解释道:“沈崖,你绝对要相信我,我方才的话只是想报复狐依,我对你绝对是坚贞忠心的,”

    听着如此不着调的解释,沈崖面带怪异地看了慕云芯一眼,为何听着这些话,感觉好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妻子,急于对相公表明自己的清白,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沈崖无奈摇了摇头,想着同这个跳脱女人呆久了,自己果然也变得有些奇怪了,

    如此,沈崖却也懒得再同慕云芯说什么,他淡淡地瞥了眼身后倒地的女子,云淡风轻地吐了句:“你对谁倾心是你的自由,沒必要同我解释什么,”

    说着,沈崖缓缓走回房内,在经过狐依身前时,又刻意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仍是低声开口了:“慕云芯只是普通凡人,却是经不住你随手一击,劝你还是先思量思量再出手罢,”说着,沈崖重新坐回椅上,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狐依一眼,眼中的打量之色毫不掩饰,似在等她开口,

    经过沈崖的略一点拨,狐依这才缓缓回过神來,她有些后怕地看着被她击于门外的慕云芯,若不是沈崖及时抱住那人,只怕以凡人之躯的慕云芯,即便是她随手的一挥,也难以承受得住,那时,非但是明王暗王,恐怕就连祭司大人都会对她出手了,

    思及至此,狐依身子猛然一抖,看向沈崖的眼神渐渐少了调笑之味,反倒多了一些感激,无论沈崖出手救慕云芯的动机是什么,但他,到底救了她一命,

    如此想着,狐依回首看着淡然而坐的男子,心4中开始产生了些许变化:之前的她认为沈崖不过是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仙,根本沒将他们这些妖族放在眼里,即使这人深受重伤甚至是法力全失,都不曾尊重他们的存在,但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沈崖会如此淡漠冷情,并非因为他蔑视一切的生命,而是他深居仙山而成的,对于别人的性命,他到底还是看重的,

    当然,若是这种想法被沈崖知道了,只怕这个淡漠神君只会觉得荒诞不已,上千年的修炼与感悟,对于他人的生命轮回,他早已看透,甚至到了无视的地步,他救慕云芯不过是为了二弟的下落,也只是为了得到二弟的消息,并无其他想法;对狐依说这番话也并非劝说,而是警告,若是换做其他人,被打死也就死了,又与他何干,

    只是,沈崖虽是上古神明,却也无法知晓他人想法,对狐依这种内心的转变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只是淡淡地撇了狐依一眼,言语间显得有些不耐:“你到这里,便是为了听慕云芯对你的爱慕之意,若是如此,她人在门外,莫要扰了我的清净,”

    此话一出,门外的慕云芯有些不乐意了,她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她之前对狐依表露“倾心之意”,不过是为了报复戏弄,她喜欢的至始至终都只要沈崖一人,对狐依又哪來的爱慕之意,顿时,慕云芯也渐渐來了脾气,就算自己喜欢他,也容不得这个死人脸一再怀疑自己的感情,

    这般想着,慕云芯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转身愤懑地看着房内安然坐下的男子,满是悲愤地高呼道:“谁喜欢她了,我说我喜欢狐依了吗,沈崖,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样戏弄讽刺,你别太过分了,”说着,慕云芯抬腿朝沈崖走了过去,却不料随着一阵疾风,开启的房门竟毫无征兆地突然紧闭,

    结果可想而知,随着“砰,”的一声,某个來不及停下的人儿,直挺挺地撞上坚硬的房门,同它來了个首次的亲密接触,

    “唔,痛死我了,”狠狠撞上房门的慕云芯,顿觉整个脸有些尖锐的疼痛,她猛地哀呼一声,整个人更是痛得直不起身,只捂着发疼的脸上下跳窜,以期望能缓解一些疼痛,

    听着房门那声巨响,那声痛苦的哀嚎声,令狐依身子猛然一抖,那双妖媚狐眼满是惊诧地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沈崖:这声巨响一听便是慕云芯铁定撞得很厉害,连她这个妖族之人都觉得有些心理发憷,可这个肇事者竟还如此面无表情地饮着茶水,其心理素质和冷情程度,果然不是他们这等妖族可以睥睨的,

    “所以,你來我这里,若是想探查什么直说便可,本座懒得同你们继续纠缠下去了,”感受着狐依惊诧的视线,沈崖面色平静地回望着她,淡淡的语气便道出了心中的不耐,至于门外不断传來的哀声,这个冷情山神就好似沒听见一般,直接将门外那个痛得跳脚的人儿视若无睹,好似方才用掌风关门的人并非是他,

    如此淡漠心境,别说是关心关心受害者了,恐怕在这个山神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愧疚感”这三个字,

    见着这般沈崖这般平静的模样,狐依不禁同情起门外那个被撞伤的女子了,也不知这慕云芯究竟犯了什么糊涂,竟会爱上这么一个冷漠淡情又毫无愧疚感的山神,甚至还一副水里來火里去,却又甘之如饴的痴傻模样,这也确实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了,

    只是这些,这人肇事者都沒什么表示,就更不关她什么事了,这般想着,狐依暗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连续不断的哀嚎声仍未断绝,在确认慕云芯不会突然闯进后,狐依这才低声说道:“狐依便实话实说了,这两日妖族即将发生一件重大事情,妖王要你在这两日内带着慕云芯离开山寨,并即刻启程,两日之后再回,”

    闻言,沈崖微蹙起剑眉,面带不屑地嗤笑起來,心中却隐隐燃起怒火:这妖族却是越來越嚣张了,竟还如此命令他,还真以为他是如此好欺负的,即刻启程,两日后再回,呵呵,他还非要呆在这山寨中,看看究竟有何事,是他不能知晓的,甚至还要带上慕云芯这个碍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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