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间  道路一旁的林间  篝火发着炙热的光芒  幽影慵懒地躺在房子易脚边  瞪着眼睛看着远处

    一只猫头鹰落在枝头上  咕咕不停叫着  段二爷靠着树躺着  被叫声搅和的难以入睡  捡起身边的石块惊走了猫头鹰  嘴里嘟囔道:“晦气  ”

    扫视了一眼周围  发现众人已经睡熟了  段二爷站起身來  冲树上的孟蛟说道:“四弟  你下來吧  二哥睡不着  正好替你守夜  ”

    孟蛟身体向下一垂  后脚挂在树枝上  一个倒挂金钩  双手抱在怀间  说道:“二哥你的好意兄弟心领了  不过让你守夜  大家谁敢真睡  还得小心你在树上睡着了  掉下來沒人接着  ”

    段二爷讪讪地摸了一下自己后脑勺  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  俺就是睡不着  想找点事做  俺不守夜了  俺去林间转转  弄点野味  明早给大家打牙祭  ”

    月亮高挂  在林间行走倒也看的清楚  孟蛟身体一晃  重新躺在了树上  闭上眼睛  嘱托道:“二哥  天黑  莫要走的太远  ”

    段二爷拍了一下腰间的斧头  示意自己沒事  便不再做声  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山林之中

    房子易盘腿在地上  一动不动  调息内息  一阵西风刮过  枝头孤零零地残叶坚持了一下  便飘荡着向房子易头顶落去

    西风时起时落  残叶到了房子易头顶垂直向下飘去  在距离头顶还有几寸之时  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般  定在了那里  西风一起  又随着风飞向了远处

    真气几个循环  房子易双手向下一按  围绕在周围的落叶  向着不远处荡开  缓缓吐了一口气  睁开了眼睛

    眼前篝火也已经败落  只留下几处火苗还在扑扇  拿起身边捡好的干树枝  添在火上  火苗又旺了一些

    凉风刮着  房子易也沒了睡意  四下打量了一下  发现一切如常  猛然间想起在山寨道观里捡到的那本书

    借着通红的火光  房子易打开了书  里面所绘之图极为露骨  点点画笔将男女之事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看了几眼  房子易就觉得身体微微有了反应  不觉苦笑了一下

    从小接受儒家教育  儒家的思想在房子易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非一时可以磨灭  心中对道家所谓荒唐双修本不信  不过漫漫长夜  总也无事  便从头看來

    渐渐房子易收起了轻视之心  身体端坐起來  细细品味其中每一句话  若是以往  或许房子易看不出其中奥妙  依然对此嗤之以鼻

    但现在  房子易修炼极乐神功已经稍有所成  其中的一些注解与极乐神功的秘籍有很多互通之处  以前淤塞的地方  此一时突然豁然开朗

    吃惊之余  房子易也暗自庆幸自己捡了大宝  要是当时不是随意收起了此书  可就损失大了

    惊喜之余  房子易也产生了疑惑  这本书应该是山羊道人的无疑  看此书也不像是一般东西  人人所有  那么是什么人将此书丢在地上  看來这山羊道人离开山寨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想想沒有头绪  无端猜测也毫无意义  房子易索性将此事放在一旁  专注于书中的奥妙之处

    段二爷随意在林间行走  來回瞎胡晃荡  折了一根长草衔在嘴中  伸脚踢了踢脚下的落叶  山羊道人的事情让他至此还闷闷不乐

    “咔嚓  ”

    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突然从前面林中不远处传來  段二爷猛地一停  侧耳细听  伸手将嘴里的草扔在地上  眉开眼笑  乐道:“好家伙  大爷我随意说说  还真被二爷我遇到了  看來二爷真是有口福了  ”

    大概确定了方位  段二爷脚下一瞪  整个人一下飞了起來  脚尖在树枝上一点  整个人就朝着地下扑去

    地上一个野山羊正在那里啃着刚发嫩芽的青草  突发的状况让它大惊  抬头看了一下  就准备调头逃跑  不过已经來不及了

    段二爷这一扑像一头猎豹一样  双手一把搂住山羊的脖子就地一滚  已经将山羊摁在了地下

    “嘿嘿  到手了  还挺肥  ”

    双手抓住山羊的双角一拧  只听一声脆响  山羊后腿蹬着蹬着沒了力量  整个身体软了下來

    在段二爷忙活的同时  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  一手紧握着匕首  蹑手蹑脚地慢慢向段二爷身后靠近

    就在快要到的时候  來人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手中的匕首快速向段二爷后背扎去

    在匕首临近段二爷后背的时候  段二爷身体猛然转过來  眼睛瞪着來人  一把抓住了來人的手腕  往后猛地甩去

    抓着匕首  将刀刃逼近黑衣人的喉咙  沉声问道:“说  你是什么东西  敢來暗害你爷爷  吃了豹子胆了你  ”

    段二爷此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一阵后怕  此人从身后逼近自己  自己竟沒有丝毫察觉  若不是今夜月光明朗  恰好看见地上的人影  前一刻自己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突然  段二爷感觉黑衣人的手已经沒了力量  瞳孔也渐渐放大  一把扯开黑衣人的脸上黑布  只见黑衣人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松开黑衣人的手  段二爷愤愤地说道:“他奶奶的  还沒有回答爷爷的话就这么死了  算怎么回事  ”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还有山羊  段二爷低声骂道:“晦气!”

    沒有办法  段二爷一手抄起黑衣人的尸体往肩头一放  又顺手将地上的山羊抓了起來  朝着休息的地方走去

    此刻  孟蛟正躺在树上  闭眼细听周围动静  听到林间传來的脚步声  笑道:“看來有口福了  二哥收获不小啊  ”

    不多时  段二爷已经扛着尸体与山羊回來了  孟蛟在树上看去  发现有点不对  朦胧觉得自己二哥背着的像个人

    从树上一跃而下  一细看  果真是一个人  指着二爷肩头的黑衣人说道:“二哥  这是什么人  ”

    将尸体顺手往地上一扔  气恼地说道:“别说了  真他.娘的险  差点栽在此人手里  还好我命不该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