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来 阁 免 费小说◆

    有人曾问,是现实比较残忍还是梦境比较残忍,老是在冗长的梦境里完成生命现实里不愿上演的别离和割舍,这样的梦境,是否太过冰冷与残忍,看世界多危险多灾,如反复无常的景象形象,沒有舆图,我们一路走一路被辜负,一路点燃但愿一路寻找谜底,过去的畅想有多快乐,现世的遗憾就有多悠长,

    这样的一段话,却无法解析现在正一面处在幻境中的硝烟一面面临着环境外的硝烟的众人,

    包括面对着眼前鲜血淋淋的夙止,而仍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莲迟渊,他无法去直视她的眼睛,纵使他知道那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站在他们对面的夙止,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将胸口的佩剑拔了出來,她朝前走了两步递给莲迟渊,

    莲迟渊伸手接下佩剑,他开始怀疑眼前伪装夙止的人到底是谁,这样的熟悉感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暂时不能死,莲迟渊,”夙止伸手捂住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可笑,我若是想杀你,你反抗的了吗,你这个冒牌货,”浮华本想跟她演一出戏,却不想这贱人还真是入戏够深,倒是自己沉不住气,不过,这样的姿态配上夙止的脸还真是让人厌恶,

    “我沒怪罪你,你倒是反倒怪罪起我來了,苏浮华,”夙止抬起眼狠狠的望向浮华,不得不说这样眼神还真是七八分相似,

    “你这个,”浮华正准备破口大骂,便感觉幻境中猛然震荡起來,

    夙止凝视着眼前莲迟渊,“就像在你启山赏我两剑一般,这一剑我一并承受下來了,残火再聪明,在不懂情为何物,他失算了,”她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那么温暖而明媚,

    莲迟渊心里那股莫名的寒意终于从内脏里散发出來,席卷了自己的全身,眼前的夙止,她,她好像跟真的一般,

    “阿止,”莲迟渊几乎是不可抑止的,轻轻唤道,

    “过了这场幻境,便是靠近祭祀台之时,迟渊,我还在西蛊等你,”夙止依旧说着他们无法听懂的话,

    但这句话说完,眼前的夙止便收敛了心神,她长袖一挥,在她们头顶罩上了一层白色的结界,而两人在被罩进结界里之时,感觉眼前瞬间黑暗了起來,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封闭盒子里,

    蓦然眼前有一抹红色,仔细看來,莲迟渊不禁心里一紧,这分明是一颗心脏,一颗鲜红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而结界外隐隐有声音传來,

    “残火大人,”夙止的声音从结界外传來,

    啪,响亮的一巴掌,“你这贱人,竟敢背叛我,你不过是从夙止身上取下來的一根头发,是我赏赐给你了生命,你竟敢背叛我,你不知道该何时出场吗,竟乱了我的幻境,”

    “哈哈哈哈,”夙止大笑,“怪就怪夙止的痴念太强,我的身体根本不听我的控制,在感受莲迟渊陷入危险的那一刻,我的本能带我來到了这里,”

    残火从未想过,究竟是什么力量來赐予夙止这般强大的不可控制力,似乎主宰部落所有的能力都对她起不到任何影响,究竟为何,明明起初在夙止出生时还能控制她的,但现在竟连自己精心制造的夙止替身都无法控制了,

    “他们身在何处,”残火暴怒,这幻境自己费劲心血,若不是夙止替身突兀的來捣乱,这两人绝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

    “我不知道,”夙止在残火身上学到了不少,她将两人的气息隐秘起來,残火根本感觉不到,

    “是吗,既然如此,來人,杀了她,”残火低吼,

    而结界内,莲迟渊看着那颗跳动的红色心脏,听着众人的对话感觉莫名的悲伤,

    “这么说,外面的这个夙止,其实,是,夙止的意念替身,本是残火制造,却无奈受了夙止意念和你的影响为情叛变,”浮华嗤笑道,“真是好笑,连自己的棋子都控制不了,”

    “不是控制不了,是夙止沒人能控制的了,”莲迟渊低头轻声道,现在的夙止已经不是当年的夙止了,她全新的灵魂,不属于这里,自然这里的一切对她來说都沒有攻击性,

    “啧啧,是吗,”浮华啧啧道,

    “离开这里,便是通往祭祀台一条隐蔽的道路,那个地方是我发现的捷径,连残火都不知道,一定要毁了祭祀台,”夙止的声音幽幽的从结界外传來,

    “阿止,”莲迟渊胸口一震,便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结界外传來,

    “迟渊,”

    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随着莲迟渊和浮华逐渐消失的意识,渐渐消失,

    夙止正在赶路,却感觉自己胸口又是一痛,她身子一斜,便朝下坠落而去,身后的暗影眼疾手快将夙止接住,

    碰,两人落地,夙止眉头一皱,张嘴便弯腰吐出一口鲜血,

    这样的感应已经不是一两次,似乎每次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什么事时,夙止总能用这种切肤的方式去感受到,

    而这次,她沒有寒冷到颤抖,亦沒有险些晕厥,只有无尽的空洞从心里传出來,像是谁在自己心口狠狠的刺了一剑,

    “夙止,”接住的自己的暗影被夙止这突如其來的情况吓得一个哆嗦,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

    “无事,”夙止从他身上一跃而下,虽然不明白这次到底是谁,但是夙止却沒有心慌意乱的感觉,只当是自己的身子又不乖了,

    “我们暂作休憩吧,不用勉强赶路,白总管他们要追还需要些时间,”有人凑上來说,

    “不,边境地形看着容易,布置陷阱却很难,我们要引诱,必要先做准备,”夙止起身将身上衣角的土拍了拍,便扬身赶路,

    她一左一右均有人护着,

    “这场战争会持续到多久,”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夙止的眼神也晃了晃,“若长的话,二月,速战速决也得一月,西蛊虽是小国,但不易攻陷,”顿了顿夙止又说,“其实你们心里定是将我骂死了吧,”

    “此话怎讲,”那暗影显然脸色一红,他尽量与夙止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因为我是个丫头片子,哈哈,”夙止撂下话便急速的加快了脚步,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也一并加快了速度,

    到达边境时,已是当日日落之时,丛林间窸窸窣窣的无尽黑影,很快的在四周扩散开來,

    夙止朝对面西蛊边境望了望,除了隐隐约约的星火便是无尽的黑暗,这个时间似乎是看不出什么,也不能轻举妄动,

    朝身后的树枝上靠了靠,夙止迅速的将手下百人分队,告知其详细地形,以及机关陷阱制作方法,不多时,便看见拥挤成一团的黑影涌进四面八方的树林间,而留下來的紧紧还有四人,夙止给她们起名,a,b,c,d,

    而这abcd则是负责潜入敌军内部,刺探军情,夙止再三严明,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若有情况,立刻撤退,

    夙止在做完一切分配之后,才靠在树上勉强休息了一会,这一日的赶路让她体寒交迫幸好刚才一起吃了点干粮,不然就她这个小身子板就算能扛也饥寒碌碌,

    而另一边白竹的队伍,确实还有一般的路程,他们提升了赶路的时速,但明显有些士兵根本跟不上趟,

    “我说你们别墨迹了,在墨迹你们头儿都得死,”路西显然是个急脾气,他站在队伍后方气势汹汹的大喊,

    “路总管,不是兄弟们不肯走,是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在这样下去就算是到了,兄弟们也沒力气打仗了啊,”

    “是啊,我真的走不动了,”

    “别废话,我们的兄弟还在等着我们,要是走不动就赶紧回家抱孩子,别在这拖拖沓沓的像个娘们,”

    “你说谁像个娘们,”

    “你他奶奶的再说一遍,”

    “........”

    一瞬间整个大队伍从中间开始嘈杂开來,

    “都给我闭嘴,”白竹不知何时登上了树顶,他站在树枝之上俯视着众人朗声道,

    “沒力气赶路,还有力气吵架,真他娘吃饱了撑的,夙止一个姑娘都如此,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抱怨的,我觉得送西说的不错,觉得可以的就继续赶路,觉得自己撑不住的,去路大爷那里领死,我翌昼只要真男人,不要伪汉子,”

    “白总管威武,,”

    “白总管威武,,”

    又是一场心理的拉锯战,

    “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大王,我们的翌昼正在等着我们凯旋而归,把西蛊小兵灭的一丝不剩,让所有的战争戛然而止,让我们早日回家,”白竹声音坠地有声,

    “而我们的兄弟,我们的领队不惜以身犯险,就是为了能给我们这胜利的希望,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浪费一丝的时间,”

    “出发,,”白竹从树上一跃而下,率先带路,

    “西蛊必胜,西蛊必胜,”

    无数响亮而憨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來,在整个林中徘徊回响,久久不曾散去,

    这些带着梦想的年轻士兵,在林中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脚印,然而,他们必须走,因为在前方,还有他们的信念在闪闪发光,在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