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醉,长歌行,千思绪,意难全,

    好像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有人曾言,何为战争和死亡,犹记那人说,止于死亡剩余的便尽是战争,那些弥漫中浓重腥风血雨的岁月,被时光拖成面目全非得模样,看不清你我,数不尽花落,

    比起只隐藏着浓重阴郁的翌昼,禁村成了一座被诅咒的孤城,那昏暗的点点灯火,那褪了满地的深色墙皮,那沾满了腐朽印迹的瓦墙,那无尽的让人背后发凉的死寂和横尸遍野,

    莲迟渊一袭白衣,他挺拔的身姿在黑暗中划下让人捕捉不到的暗影,敏锐的速度和感官被无限放大,仿佛有什么在指引着自己,让他不自觉的靠近,

    蓦然,他身子一顿,稳当当的落在了一颗正浓密生长的树枝上,眼前骤亮,像是有谁在前方点燃了无数火把,轻轻的屏住了呼吸,冷峻的眉峰轻轻蹙起,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仁眯起,绝世容颜上,菱角分明,

    果然,片刻之后,从前方冲过來了无数带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手中火把燃烧,散发出诡异的蓝光,

    莲迟渊的身子略微朝后倾了倾,露出慵懒而闲然的姿态,他一路而來,阻挠的人不少,但那些小罗罗甚至连让他稍作停顿的能力都沒有,甚是无趣,

    他在等,

    前方举着火把的黑衣人,悄然无息的让开了一条路,一抹同莲迟渊一般,白色锦衣袭身,手上握着一把暗红色折扇的男子从那条被让开的路上,气沉丹田的走上前來,

    那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发髻梳的精致,发色浅蓝,一张堪称英俊的脸上,一双细长的双眸里闪着幽幽蓝光,略微晃神便和他的发相辅相和,少年纤细的手指一动,挑开手上的折扇,眉眼略微一低,手腕动了动,暗红色折扇朝地面一扇,便可以看见从折扇里涌出的大量不可察觉的妖力,下一秒少年身子被那扇力所托,腾空而起,优雅的落在了莲迟渊面前,

    “渊王别來无恙,”少年嘴角一抹笑意,他的声音却脱离了他的面容,阴沉沉的像人极其不舒服,

    “未曾之见,何來无恙之说,”莲迟渊并不理会与他近在咫尺的少年,这样倨傲而不可一世的姿态,只又将身子朝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略微抬起头,嗤笑道,

    “这世上未听闻过我残火的人万千,但,里面可沒有你莲迟渊,”残火说话间,缓慢的举起手中的折扇,扇面朝天,略微反转,

    残火,千算万算竟沒算到,是他,,莲迟渊虽极为震惊,但他知道,在残火举起折扇的那一刻,两人便无需多言,终于要开始了,这场真正的战争,

    残火和莲迟渊脚下,极为凌乱却相当有节奏的脚步声在整个树林间回响,光影交错,热潮翻涌,树林窸窣,

    残火折扇还未放下,莲迟渊便身子一挺,先发制人,剑鞘震鸣,银剑应声而出,

    莲迟渊的速度极快,他一只脚借着脚下枯树,迅速的躲开残火手上那诡异的折扇,窜身到了残火身后,“好一个残火,”莲迟渊心中涌起无尽风云,

    残火之名,很少有人知道,十一国之中,能听到此名的人数屈指可数,第一次接触这个名字,那便是在何许人口中,

    在莲迟渊这个世界,早在百年之前,就很少有妖孽出沒,唯一存活的妖,那便是狐,也可以说苏半容是最后一只,但,异能者却极多,各国之间都有异族,身上所传承着不用的能力,像白竹,路西,而这些人的能力虽不同,却传闻是通过一个部落分支而來,

    部落名为主宰,部落中至少有不下十个种族,每个种族都是十一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为别的,只为那一身非人的能力,和时常被他们用残忍手段祸害的良民,异能者秉性与常人不同,饮血喝肉的也有,百年來,日益浩大,野心勃勃,于是,漫长的战争和屠杀便造就了几十年前一场最浩大的战争,十一国与主宰部落的大战,

    大战过后,部落被铲除,徒留下人们口中茶烟饭后的侃侃而谈,

    何许人提及时也略微惋惜,但那部落越是强大,对于世人的威胁便越强,能容下他们的只是少数人,况且,主宰部落野心积蓄百年,越來越猖獗,若不是铲除,天下必乱,

    为何提及这个,因为眼前的残火不是别人,正是那百年前被灭的主宰部落的最后一届君王,

    任凭莲迟渊在怎么样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已经有快七老八十的残火,却还拥有着一张,年轻英俊的年轻面容,

    实乃变态,

    早听闻过流传甚久的饮血经,现下想來,若是从主宰部落所传,也不是沒有道理,这些身体里有着令人惊悚怪物的畜生,夙止这般命运,相比都是眼前这人一手造成,

    只是莲迟渊想不通,为何残火这般人物会隐藏起身份,甘愿在负世手下充当一个祭祀,为他苦练饮血经,

    莲迟渊手里的银剑划破空中空气,刺向身前的残火,却不想残火并不闪躲,他在莲迟渊的剑刺过來的那一刻,猛然转过身,像是故意迎合一般,选准了角度,用胸口接过莲迟渊的银剑,

    莲迟渊眼神一紧猛然松开手中银剑,大臂一挥落回地面,站在树上被刺穿心脏的残火却哈哈大笑起來,“有你爹当年的风范,哈哈哈哈,”

    莲迟渊听到这句话,更加确定了残火的身份,当年剿灭主宰部落的时候,他的父皇也和其他国家君王一样参与了战斗,翌昼虽无异能,但武功也登峰造极,

    “废话少说,”莲迟渊不屑的道,

    残火似乎从莲迟渊的身上找到了当年那个差点,在最后将自己毁掉的他父亲的身影,十一国之中,能与他残火对战的恐怕除了翌昼再无其他,就连当年的何许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残火笑罢,伸手像弹掉身上细微的灰尘一般将胸前,已经将他整个胸腔刺穿的银剑拔出來,反手一扬从手上扔向莲迟渊,

    胸前被捅穿的血窟窿里,温热的猩红色液体将他白色衣襟染红,残火垂了垂眉眼,阴邪一笑,“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莲迟渊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他手上接过的银剑上,还有残火的血渍,而若他猜的不错,残火的心脏在就已经被刺穿,但他却稳站如松,云淡风轻的还跟自己调侃,真有意思,

    心中那种许多年未曾感到兴奋的感觉直冲头顶,

    “脏了如何,”莲迟渊握紧了拳头,慢慢伸开,又蓦然握紧,剑气鸣天,早已在身体里隐藏了不知多少时日的那股莫名真气席卷全身,

    “那就拔下你的皮,当老子的锦带,”残火抬起眼睛,嘴角的笑意瞬间收起,他狭长的瞳仁里那抹蓝光闪现出來,在这个暗黑的夜里异常的诡异,

    莲迟渊不知道那些原本随着残火一并來的黑衣人都藏匿到哪里去了,但他知道,依残火这秉性,定不会跟自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他定是在谋划更为巨大的阴谋,

    “你还有心思想别的,”莲迟渊感觉残火用一种不可能的速度,在一瞬间就到了自己门面,但他也今非昔比,身子一转,硬生生的逃了残火那怪扇的攻击,

    “碰,”随着一身巨响,残火折扇所扇之处,数十根树木尽断,其威力惊人,也在这一刻莲迟渊才意识到异能者为何不能存在这个世界,单残火一人便如此,想当年整个主宰部落横行时,若不是十一国联手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败了就是败了,当年败给翌昼,今日也必败给翌昼,

    “本王不热,莫扇的这般用力,”莲迟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他看着残火,歪了歪脑袋,笑眯眯的道,

    两人都未曾料及的是,这里除了莲殇和负卿还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在这里,莲迟渊一心找负世和残火,早将跟在身后的浮华放在了一边,

    然而此时不知是敌是友的浮华,正悠哉悠哉的坐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树上,像一个沒有骨头的人一般,软绵绵的靠自树干上,盯着眼前无数举着火把的黑衣人,

    “你是谁,”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对浮华低吼道,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慌,这种恐慌在于,任何人的气息和力量他都能够感应到,却偏偏,眼前的人他甚至连气息都捕捉不到,更别提能力,

    “你猜猜,”浮华一只腿平放,一直腿屈起,一只手借着树枝之力拖着那张蛊惑众人脸上那尖锐的下巴,一只手把弄着手上那折扇,

    黑衣人在看到折扇的那一刻,就蓦然想起了残火,唯恐他与残火那变态一般有着不可比拟的力量,不能后退,也不能蓦然靠近,两方僵持着,

    “去哪啊,”浮华抬了抬眼角,对领头黑衣人挑了挑眉眼,

    “你到底是谁,为何擅闯我禁村,”黑衣人显然被浮华这轻佻的态度招惹,他并不是怕而是不想蓦然行动,因为他身后的黑衣人在接下來的行动中,缺一不可,他不惧浮华,却不能让身后任何一人阵亡,

    “我來告诉你,”浮华手指轻点树干,身子飘扬而起,他直起身子,将手中折扇收起,纤细的手指上那尖锐的长甲慢慢变长,眼中红光大显,像黑暗中來自最深渊的恶魔一般,浮华扬起嘴角用一种温和的要把人溺死的语气,轻声道,“乖~,别动,我悄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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