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拦着本公主,”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声音,在这个刚破晓的清晨从门缝里刺进夙止的耳膜里,

    夙止昨夜睡得甚是香甜,整整一夜连梦都不曾做,她蹙了蹙眉,许久不曾睡的这般好了,这样的睡眠让她流连忘返,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喃喃,“谁啊这是,大清早的被打了鸡血,有病,”话落,又沉沉睡去,

    阿紫一直站在夙止床边,见夙止睡的死去活來忍不住莞尔,这样的夙止让她看起來有些不真实,就好像坠入凡间的仙子,随时可以从眼前消失,谁也留不住,也只有她敢这般放肆,在任何人面前,但忘不了,曾记恨过也好,惋惜过也好,嫉妒过也好,忘不了她,甚至无比想念,

    “滚开,”啪~一声击打在肌肤上的清脆响声,伴着那个熟悉的女声再次从门外传进來,

    阿紫心里一惊,门外这泼妇,

    这声响声同样也惊动了一向听力惊人的夙止,“要疯啊,”将身上的薄被一把掀开,胡乱的套上靴子就想往外冲,一抬头看见笑脸盈盈的阿紫,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忍不住抚了抚胸口,“姐啊,你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要吓死谁啊,”

    阿紫盯着夙止突然把她抱在怀里,“姐姐,我想你,”

    夙止愣了愣,

    两人还未來的及叙旧,大门便被人一把推开,领头的女子,长的甚是娇美,夙止见过的女子甚多,却沒见过这般精致的,就好像被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刻出來的五官,她身上橙红色的长裙,华美的拖了一地,发髻唐凰,

    “公主安好,”阿紫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却还是按照礼数给冷倾尘福了福身,

    夙止一身亵衣,脚上的鞋子还左右全反,披头散发,跟眼前人比起來千差万别,听闻公主两字,便心里如明镜一般,原來这就是传说中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繁锦公主冷倾尘,瞧着架势,典型的來者不善,

    “见了公主还不行礼,”真是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物以类聚,

    夙止伸手将挂在衣架之上的粉色长裙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悠悠的穿上,锦带打好,在冷倾尘越來越青的脸下,又将脚上的鞋子套上,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沉浸的战争,阿紫在一旁看着,不禁对夙止产生了膜拜之意,而冷倾尘身后的小婢女,各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整装完毕,夙止福了福身子,“给公主请安,”不卑不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做面子,”冷倾尘瞧夙止还一本正经的有模有样不禁讽刺一笑,

    夙止这下算是一瞬间将眼前这女人摸了个**不离十,本以为在她这个乱世定碰不到像电视剧里那般狗血的宫廷剧,却不想还真出來这么个主儿,

    “夙止不是东西,公主可是东西,”夙止将腰板挺直,眼睛直直的望向冷倾尘,

    这个眼神,漆黑而纯透,干净而倔强,美得不可方物,也就是这样的眼神才吸引了莲迟渊的吧,而这句话却问的冷倾尘哑口无言,这明摆着就是要骂自己,

    莲迟渊都不曾这样跟自己说话,又何况一个小小的婢女,纵使在受宠又如何,跟她冷倾尘相比,也不过卑贱如蝼蚁,

    “想必是渊王将你宠上天了,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难道也要本公主像教其他奴婢那般教教你该如何尊卑分明,”冷倾尘火气上來,满脸的不屑,

    沒完沒了,这岔是找定了啊,夙止本就被扰了清梦,再加上起床气这会便也被火气冲昏了头,从來都是隐忍,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她,

    “公主此次來,究竟何事,有事说事,沒事奴婢还赶着睡回笼觉,公主自便,”夙止冷声道,

    这句话说完,一屋子的抽气声,连阿紫也微微震惊,她知道夙止性子傲,但对方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

    “你说什么,”冷倾尘一直压制的火气终于忍无可忍,

    夙止将眉眼抬高,“明人不说暗话,你來这里不就是为了找我的岔,我还跟你说了,找茬前先搞清楚对方秉性,”见冷倾尘越來越青的脸,又道,“别拿你和迟渊的婚事,或者两国的国事來压制我,祸从口出,公主定知道,”

    “给我绑起來,”冷倾尘吼道,

    三四个婢女被吓的一抖,急急忙忙的上前讲夙止围住,夙止眼神冰冷的巡视了一圈,那些婢女各个咬着嘴唇,两面为难,

    “你不过一个卑贱的奴婢,就凭你以下犯上,我若想惩戒你,渊王也不会有二话,”冷倾尘走到夙止面前,漠然道,

    夙止轻轻一笑,下意识的握了握身边阿紫的手,眼神落在冷倾尘眼里,“可以,随便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愣着干什么,给我绑起來,,”怒不可怒,整个人燃起熊熊大火,

    夙止的两臂被抓住,披肩长发垂于肩侧,

    “殿下金安,”门外响起问好声,

    “你们干什么,都给老子放开,”莲殇昨夜听闻夙止回來,一夜沒睡,就想着早早來看她,谁知在门外就听见这喧嚣声,才刚回來就被这贱人五花大绑,心里着实不爽,她夙止可是自己心头肉,

    “殿下,”冷倾尘却不想莲殇怎么会突兀前來,面上有些僵硬,

    莲迟渊敬她,是因为两国安邦,但莲殇却不管这些,他将满屋子的人扫了一眼,冷声道,“你们他妈都是什么葱,谁敢碰她一下试试,”眼神落在冷倾尘莲殇,“也请公主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不是我翌昼妃后,这般强势怕是不好,”

    夙止在听到莲殇的声音时,蓦然鼻子一酸,好像得知他失踪的消息才是昨日,今日便奇迹般的见他回來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沒忍住,散步两步冲上去将莲殇一把抱住,

    这样的感觉,好像辗转了几年,回到了启山之上,他送她时那样的拥抱,好像所有的过往都成往事,只留下当年的自己还是小小少年时,与他共饮清酒,月下比剑,伏案抄书,好像他昨日还揪着自己的衣领说自己偏心,为何从來不喊他师兄,

    莲殇本來燃起的怒气都被这一个拥抱震得消失的烟消云散,他多少次,有多少次渴求过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拥抱,却不想來的时候是这样难以自持的心情,

    “你去哪了,可有受伤,”夙止鼻子酸的厉害,说起话來柔柔弱弱,

    莲殇低头,伸手抚上她的墨发,心脏急速的跳动,那种早已经被深深压制在心里的感情想释放出來,但,不行,

    冷倾尘冷眼望着两人,将莲殇的表情望进眼里,心里不禁一抹嘲笑,原來是这样,真是像找到了一个致命的真相一般,让她前面的不爽冲散,

    夙止突然意识到冷倾尘还在,讪讪的松开莲殇,夙止从莲殇怀里退出來的那一刻,莲殇感觉胸口一凉,若不是生生压制住,只想在此将她扯回來,本以为自己已经将感情控制的很好,却不想许久未曾见到她,竟一时间无法自持,

    “倾尘方才倒是小气了,既然是殿下的人,倾尘便多有得罪了,渊王昨日回來定时累坏了,倾尘先去给渊王煮些补汤,先行告退,”

    待夙止冷冷的目送完冷倾尘后,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贱人就是矫情,”

    莲殇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朝夙止挑了挑眉,“沒够,”肯定句,

    夙止心里也有一百个疑问要问,见他不怀好意的对自己坏笑,眉头一皱,“什么沒够,

    “抱抱,”莲殇依旧秉性不改,朝夙止蹭了蹭眉开眼笑,

    “你要点成吗,我还沒找你算账呢,”夙止白了他一眼,做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这是这些日子以來,莲殇最开心的一天,仿佛看到了夙止,所有的烦心事都找不到了踪迹,想都想不起來,

    朝前走了两步,长臂一挥就准备揪夙止的衣领,这么多年的亏也不是白吃的,夙止像个泥鳅一样从莲殇手臂下钻出來,躲在阿紫身后,笑声如银铃,“我就知道你要玩当年那套,”

    “你还知道什么啊,恩,”莲殇撩起袖子就准备往上冲,非要将这不听话的小鬼狠狠虐一把才能解气,

    夙止慢屋里乱窜,“阿紫,快救我啊,救我,”

    “姐姐,”阿紫满头大汗,身体僵硬的看着这两个活宝快把整个屋顶掀翻,手足无措,

    “停,”夙止猛的刹住脚步,她两只手臂抬起,直直的对着莲殇,喊停,

    莲殇知道这小鬼又要跟她玩把戏,也一并停下脚步,装模作样的整理了整理衣衫,温暖的要将人融化的脸上充满不坏好意的笑意,“说,现在求饶还來得及,”

    夙止耻笑道,“求饶,笑话,”

    莲殇眉头一皱正欲起身,夙止又喊了,“停,我有正事问你,”

    莲殇无奈自己就是在她面前这般听话,愣是忍住冲上去将她一把抓住的叫嚣感,道,“什么事,”

    “你何时回來的,”夙止问,

    “比你们提前一天,”莲殇道,

    夙止蹙眉,这么说不是莲迟渊救得,那,“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莲殇被夙止问的心里猛的一震,方才只为了跟她打闹,差点忘了一件要命的事,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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