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去了医院开药,宋脍翟用一些维他命的小瓶帮她把药全部分好,然后在瓶身贴了用量和间隔时间,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宋脍翟问道,

    明朗摇摇头,“沒有,视力也比之前好多了,不过偶尔会有些头痛,”

    “最近有出现过晕倒的情况吗,”

    “沒有,”明朗回答,

    宋脍翟想了想,到底有些不放心,“要不,你还是告诉甄阳吧,让他对你的情况知道多一些,也好留意着你的情况,”

    明朗把撑住下巴,笑笑,“不用,我自己知道,”

    “但是你这样我总不放心,要不,在结婚前你搬回來住吧,”宋脍翟道,

    “好,”明朗一口答应了,

    宋脍翟有些意外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甄阳不反对,”

    明朗笑道:“我总要在我的家出嫁的,那是我跟阿公的家,”

    宋脍翟想想也是,随即笑道:“我原本还打算搬出去的,既然你要搬回來,那我就等你出嫁之后才搬走,”

    明朗眸光闪闪,很严肃地唤了他一声,“老宋,”

    “啥事,”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

    明朗笑意盈盈,“你前生一定做了很多亏心事,”

    宋脍翟挑眉,“如何见得”

    明朗叹气,“否则,你怎会遇上我,”

    宋脍翟失笑,“是啊,真是冤孽,”

    明朗粲然一笑,“那你后悔当日收留我不,”

    “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耸耸肩,“好了,出去等我下班,我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正事,”明朗问道,

    “你让皮子娶小鱼的事情,我反对,”

    “反对无效,”明朗笑嘻嘻地起身,挥挥手,“我不等你了,我要回去了,不然一会甄阳又问东问西了,”

    “哎,好吧,路上小心点,”宋脍翟叮嘱道,

    看着明朗的背影闪了出去,宋脍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开心,原就是他祈求的,但是,这开心能有多长,他现在每一日都活在惊恐中,每一次电话响起,他都会心惊肉跳好一阵子,

    或许,她不告诉甄阳是对的,因为,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得出甄阳很在乎她,如果甄阳知道,只怕他的情绪也跟他一样,时刻都在崩溃的边沿,

    明朗回家之后,甄阳也见完张子菁回家了,还买了菜回家,

    “你去市场买菜,”明朗很诧异,上下打量着帅气得跟明星似的他,“你去菜市场不会引起骚动吗,”

    “我又不是第一次买菜,也沒见你这样大惊小怪啊,”甄阳笑笑,在她眉心亲了一口,“我马上做饭,明天,我们一同回太平镇,”

    “她答应了,”明朗意外地问道,“你怎么说服她的,”

    “她答应得很爽快,但是条件是不要让真真看出我们的关系,”

    “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朗跳上吧台上坐着,顺手拿起一只苹果就要放进口中啃,被甄阳一把夺了过去,“洗也不洗一下,脏,”然后取进去洗干净才拿出來给她,

    明朗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去的,”

    甄阳抱着她,道:“去吧,我前后要去两天,我放心不下你,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明朗吃了几口苹果,揉揉脑袋,“哎,好吧,我有些头痛,进去躺一下,你做好饭喊我,”

    甄阳一惊,一把拉着她的手臂,脸色有些微白,“头痛,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明朗愣了一下,“不就是有些头痛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头痛不需要去医院吧,”

    甄阳怔怔地看着她,这才回过神來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指甲都印进她的手臂,他苍白地笑笑,“怎么不需要啊,你沒看新闻吗,现在登革热多厉害啊,今天就新增了一千多个病例,登革热开始的症状就是头疼咳嗽发烧,”

    明朗笑了,“我只有头痛而已,沒有其他症状,放心吧,我沒有被蚊子咬过,安心做饭去吧公仔面,”说罢,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回了房间,

    甄阳顿时像是被抽掉了魂魄,连手都微微颤抖了,心像是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得,

    勉强做好一顿饭,但是大失水准,

    明朗睡了一觉起來好多了,吃了几口,哀怨地道:“我保证,金角大王都嫌弃你的厨艺,”

    “你头还痛吗,”甄阳眸光灼灼,盯着她问道,

    “哎,亲,你都问了五百次了,我沒事了,而且,我也绝对不是登革热,”明朗沒好气地道,

    甄阳略微安心,又问道:“那,你叫老宋开了维他命沒有,”

    明朗低着头虚应一声,“开了,”

    “那你吃完饭快点吃药,”甄阳催促道,

    “急什么啊,”明朗觉得他有些反常,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今晚怎么了,”

    甄阳故作沒事地道:“不就是担心你吗,明天出远门,要是你不舒服,那就不要去了,”

    “我沒事,既然答应了就去吧,我也想回去一趟,”明朗是非去不可的,因为她的婚纱还在穆易坟旁边埋着呢,

    甄阳想了一下,道:“好,但是你如果有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为了不让明朗起疑心,甄阳一晚上都在查登革热的资料,

    明朗窝在他身边,有些无奈地道:“我说了我不是登革热,”

    甄阳低头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明朗敲敲脑袋,“好了,一点都不痛了,”

    甄阳急忙拉开她的手,“别敲,敲傻了谁要你,”

    “傻不好么,女人就是傻点才可爱啊,”明朗往他怀里钻,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暧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们睡觉去,”

    甄阳眸光深邃起來,一手捞起她,抱着就往房间里走去,

    秋风越发的凛冽了,刮得窗外的紫荆树洒洒作响,广市的秋冬天气十分干燥,这份干燥,甚至体现在人心上,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甄阳与明朗就驱车到张子菁家中,张子菁昨晚已经跟真真说过明朗会同行,真真倒沒有什么意见,因为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当初甄阳要娶明朗,是因为明朗给她捐骨髓的原因,如今自己的骨髓不是明朗捐的,甄阳也沒有可能会娶她,所以此刻,她也仅仅把明朗当做一个认识,但是并不喜欢的人,

    不过,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加上今天心情好,所以也主动和明朗说话,“想不到你也是太平镇的人,真巧,跟我爸爸一个地方,”

    明朗淡淡抬眸,“是啊,我跟你爸爸是一个地方的人,”

    张子菁看了明朗一眼,“你是太平镇哪个乡的,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明朗回答说:“我是九甲乡的,至于我父母的名字说出來董事长也不知道,”

    “九甲的,”张子菁神色不动,心内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刘素君就是九甲乡的,“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九甲的,她叫刘素君,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明朗摇摇头,“不认识,我很早就离开了家乡,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很少回來,”

    如果她是九甲的,就算很少回來,也一定认识九甲乡的大名人刘素君,她未婚生子,村中谁人不知,她说不知,只怕是因为刘素君是她妈妈,她不愿意说罢了,

    看來,她接近自己是真的有目的的,她要报复,所以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抢了甄阳,意图伤害真真,这个目的她成功在望,那接下來她要做什么,

    真真向往地看着张子菁,“妈妈,不如你给我说说爸爸的事情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坐在副驾驶座的明朗神色微微一正,下意识地把车内音响关小了一些,对于穆易,她知道得太少了,也太渴望知道多一些了,当然,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当年张子菁执意要离开穆易的真相,

    张子菁留意到明朗调小音响的动作,心底冷笑,果然,她真的在乎穆易,看來,当日刘素君说的未必是假的,那孩子真的是穆易的,

    明朗虽然很想知道穆易的事情,但是张子菁显然不愿意多说,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爸爸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很聪明,也很能耐,”最后一句能耐,,显然有些咬牙切齿,

    真真问道:“那他和阳哥哥,谁长得帅,”

    张子菁从后面瞧了甄阳的侧脸一眼,幽幽地道:“他们两个都很帅,但是不是一个类型,你爸爸外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你阳哥哥则沉稳内敛,英勇果敢,”

    明朗留意到她说穆易的时候说的是外表,但是形容甄阳却都说性格内在,而且很奇怪的一点,之前在她家用餐的时候,她说起过穆易,但是那时候她脸上是甜蜜的表情,如今说起穆易,却有一丝怨怼,到底她和穆易之间的过往是怎么一回事,穆易做了什么,导致她一定要离开,

    明朗忽然很想解开这个谜团,至少,她希望弄清楚穆易投河自尽的真正原因,

    甄阳听到张子菁称赞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阿姨过奖了,我如何能跟伯父相比,”

    张子菁面容有些苦涩,往事排山倒海袭來,这些年,她告诉自己,要相信穆易,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如果他不是真爱自己,也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想不开,再说,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她也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如果不是爱,而是伪装,一个人能伪装这么多年,道行得多高深,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就以无法遏制的趋势长成茁壮大树,她甚至动了念头,要偷明朗的头发与公公的做个dna比对,如果两人祖孙关系确立,足以证明当日穆易是欺骗了自己,

    而张子菁并不知道,她人生所有的悲剧,都是源自于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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