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叙旧的时候,门外传來急促的脚步声,下人禀报说:“有大匹官兵包围了伯爵府,说要抓当年未死的庚刚正,”

    隰沅万万沒想到灾难來得那么快,她还为昨日的安排得天衣无缝而沾沾自喜呢,居然今日就有官兵前來,

    庚刚正也才恢复当年的风采,不曾想过,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他本能地想保护义兄文志国一家,所以他决定飞出府外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官兵,

    隰沅看出他的心思,劝阻他:“父亲,他们肯定不敢轻易动我们伯爵府的人,只要你隐藏在密室中,他们搜查不到你自然就会撤退的,”

    文志国很慌乱地捋了捋胡子,他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依靠着隰沅和她的三位义兄,自然点头同意隰沅的话,

    安柳嫣也说:“师兄,相信你的女儿吧,这么个小问題,她一定能应付得过來的,再说,她现在是准太子妃,一般人是不能动她的,”

    隰沅叫进了赵宪,让他立马带他父亲进伯爵府的底下密室,不容有失,

    庚刚正也觉得自己的女儿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他放心地跟随着赵宪,快步走着,他不舍地回头看着自己的亲人,心想还沒相聚多久,就要离开,希望他们不会受到牵连,要不然自己会悔恨不已,

    隰沅也是忧愁地望着父亲,虽然很相信自家密室造得十分隐蔽,但是也怕有万一,那么她和父亲又得万劫不复了,

    隰沅深呼吸了一口,心里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沉着冷静,我不能因为亲生父亲的出现而有所松懈,一定要保全所有我关心的人的性命,

    安柳嫣主动要求她和她的儿子庇颜一起跟隰沅面对官兵,至少万一打起來,他们还能帮隰沅突围,

    隰沅点头答应,现在也只能靠小师叔和庇颜了,于是他们四人一起赶到大门口,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围他们伯爵府,

    隰沅吃惊地看到领头的居然是上官高酣,她心里琢磨着难道上官之党的人竟然知道了父亲还活着,这不太可能吧,

    她把所有枭雄的人都软禁起來了,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明王知道事实的真相呀,怎么突然变成上官之党的人又來闹事,而且还是上官高酣带头领兵,

    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隰沅还是克制住了那股冲动,她想既然是上官高酣前來,还好商量,说不定能让他放弃搜查伯爵府,

    这时,上官高酣看到许久不见又很想念的隰沅出现了,他难以抑制地堆满了笑容,但沒过多久,他一想到这次是奉皇命來抓人的,隰沅一定会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于是他的心情又跌落到谷底,他愁云密布地快步下马,來到了隰沅的身边,

    他随手拿出了圣旨,严肃地对隰沅说:“皇上已经下旨,让我來搜查伯爵府,说你们藏匿了当年未被毒死的庚刚正,”

    隰沅拿过圣旨,仔细地查看究竟,原來真是当今皇上下的旨意,难不成,皇上竟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隰沅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很不可能,但是圣旨在此,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隰沅觉得可以先拖延一下时间,然后还能从上官高酣口中验证一些事情,

    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现在还得利用上官高酣,于是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对待上官高酣,她把他请到了别处,与他眉目传情,她说:“上官哥哥,我们府里真的沒有什么庚刚正,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你知道皇上为何突然下这样的旨意吗,”

    上官高酣很开心,隰沅仍温柔地对待自己,不自觉地对隰沅又心存幻想了,他说:“隰沅,今天一大早我的父亲就把圣旨交给我,叫我带兵來搜查伯爵府,他并未告诉我缘由,我又不能违背皇命,所以就过來啦,”

    隰沅心中料定果然是上官之党的人作祟,看來他们一定是掌握了某些线索才敢如此做,皇后用丹药控制着皇上,要他在神志不清楚的情况下写这样的圣旨也是轻而易举的,

    看來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一旦被他们发现父亲的行踪,伯爵府任何人都逃不掉了,她始终微笑着看着上官高酣,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说服他,

    隰沅说:“你按照旨意搜查我府是沒有问題的,只是万一日后太子知道了,必然会怪罪于你的,我虽然不情愿,但是必会是将來的一国之母,你怎么样也得兼顾我得颜面呀,”

    上官高酣当然也不是心甘情愿來办此差事的,但他不敢公然抗旨不遵,要不然会连累他们上官家的,

    他父亲上官坚出门前交代一定要认真搜查伯爵府,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说这关乎他们上官家和谢家的命运,他还准备了很多庚刚正的画像,让高酣纷发给官兵们,说照这个來寻找,

    上官高酣勉强地说:“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绝不会窝藏朝廷命犯,只是这是皇上的意思,就算太子日后要找我麻烦,今日我也得奉命办事,还请隰沅妹妹不要多加阻拦,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隰沅觉得上官高酣面对大事很坚决,他一定不会做有损他们上官家族的事情,所以她无法说服他抗旨,他不是随便可以控制的小男人,而是比较理智的大男人,如果自己再劝说下去,反而会露出马脚,

    隰沅假装通情达理,她说:“我答应你们搜查,只是请你们的官兵注意不要乱翻,也不能做出伤害我府上人的事,”

    “谢谢隰沅妹妹的配合,我一定会吩咐他们注意的,定不能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隰沅转身吩咐府上的人打开大门,配合官兵进入搜查,让他们在一旁观看即可,不要阻拦他们,

    文志国和安柳嫣他们自然知道隰沅的意思,也就回房休息,等待他们的搜查,

    其他下人就带领着官兵进门,还好生地招待着他们,一旁协助搜查,他们根本不知道庚刚正是谁,所以也不紧张,就单纯地听从隰沅的命令,

    隰沅带着上官高酣來到客厅,奉茶伺候着,让父亲先陪着他,而她出來秘密地吩咐她的三位义兄,监视着官兵的一举一动,有如有异动必要马上汇报给她,

    伯爵府上并沒有证明隰沅身份的证据,除了隐蔽的密室,她沒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除了自己和三位义兄,其他人并不知道密室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去,

    世事难料,如果官兵不小心触碰机关,可能她的密室就显现人前了,她内心焦躁不安,但脸上却得装做沒事人,与上官高酣有说有笑,

    一注香后,不停地有官兵过來汇报,说并未发现庚刚正,隰沅七上八下的心才舒缓点,她想危险在慢慢地减少,情况还算乐观,

    上官高酣为了排除伯爵府的嫌疑,更为了好向他父亲交差,就起身亲自督促官兵们搜查伯爵府,他让官兵仔细搜查,不得有误,

    隰沅自然陪在他身边,希望即使得知最新的情况,还可以私下阻止他的某些行动,

    上官高酣不经意地就走进了西厢房,这里平平无奇,并无异样,他也只是随便走走,可是隰沅的心跳却加快了,因为密室就在这西厢房下面,

    隰沅生怕他会发现什么,于是准备带着上官高酣绕出西厢房,只有他离开这里,隰沅才可以安心,

    上官高酣走着走着,突然不管隰沅,进入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那里有不少官兵正在谨慎搜查,丝毫不敢马虎,

    上官高酣也不是特意进入那个房间,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可以看看官兵办差的情况,

    而隰沅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那个房间正是密室的入口,她看着上官高酣进入,差点喊出声,让他别进去,幸好她控制住了,要不然会让上官高酣起疑心的,

    那间房里的官兵对高酣汇报:并无异样,也沒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他们还询问他,要不要再搜查一遍,

    上官高酣认为房间并不大,也沒有隐藏人的地方,应该不会有问題,于是他吩咐官兵们再去另外的房间搜查,这里就不用再管了,他也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对门外的隰沅笑了笑,

    隰沅看上官高酣正要出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來,心想:真是好险呀,幸亏老天保佑,不然我们就遭殃了,

    上官高酣正要跨出门,突然对房间的墙壁上的一把剑感兴趣,于是对隰沅说:“你这房间里的宝剑真不错,不会是年代久远的兵器吧,”

    他说完就径直走向了宝剑处,吓得隰沅惊慌失措,那个宝剑下方正要玄机,万一被他触碰到了机关,就前功尽弃了,

    隰沅再次平复了心情,从容地走进了房间,她挡在了那把剑的前面,说:“如果你要观赏好的兵器,不如我带你去我练武的地方吧,那里有我新买的绝佳的宝剑,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上官高酣就是对那把剑情有独钟,说一定要拿起來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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