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可算是帮我们周家出了一口气,”说话的人,是周绍松的儿子周正,三十左右的年龄,戴着一副宽边框的眼镜,人在商贸部工作,也是周家子孙中的后起之秀,

    他之所以这么说话,根子还是通在简宁奇的身上,京城里大家族多,各家的子孙也因为长辈的原因,也就很自然的分成了许多小圈子,象周正这么一般年轻人,就和简宁奇他们尿不到一只壶里,

    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对简宁奇被称之为新生代的领头羊并不信服,只是碍于简家的势力强大,这才沒有跳出來进行正面对抗,私下里,还是少不了玩上一点小动作,

    只是简家的势力大,京城的人帮着简宁奇的人也就要多上一点,周正吃了几次小亏以后,这才明白势不如人的道理,明面上不争,不等于心中就放下,

    听到大名鼎鼎的简宁奇在海滨碰了钉子,周正的一帮小兄弟乐得直喊好,再听说让简宁奇碰壁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从未谋面的表弟任笑天时,更是大呼‘解恨’,

    此时看到拜见长辈的仪式结束后,他就和几个同辈分的年轻人把任笑天拉到了一边说话,

    听到周正这么一说,旁边一个穿着军装的年青人拍手笑道:“小天哥,你给我们好好讲一下,是怎么整治简宁奇那小子的,”

    这年轻人是任笑天的姨表弟腾斌,是姨妈家的孩子,平时最是好斗,也总是看着简宁奇那帮人不服气,听到任笑天打败了简宁奇,就象是牛皮糖一样缠上了任笑天,逼着任笑天把情形好好地说一说,虽说是大致情况都已经了解,可他想要听细节哟,

    任笑天苦笑一声,这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有什么说的意思,只是他架不住腾斌的折腾,加上周正一帮人也在一旁起哄,只好从头到尾的介绍了一遍,说到高潮之处,不时发出一阵爆笑,

    家中的长辈看到一帮年轻人相处融洽,也是乐见其成,不加干预,这么一來,赵长思更是來劲,感觉到任笑天介绍得不过瘾,抢过话头,绘声绘色的帮助做起了解说员,

    “过瘾,过瘾,长思哥,你的介绍比小天哥说得有意思,”腾斌大加赞赏说:“小天哥,今天晚宴结束后,我做东,请你们弟兄几个一起到‘青山会所’乐上一乐,怎么样,给兄弟这个面子吧,”

    腾斌的主意打得不错,‘青山会所’是简宁奇、孙大伟和晏子安的大本营,拣在那儿请任笑天的客,就是摆到明面儿上打简宁奇那帮人的脸,这让简家那公子哥儿知道,脸还不知道往哪儿搁哩,

    听到这样的提议,京城里的这帮小哥儿们立即欢呼起來,任笑天等人却一起沉默了下來,就连最喜欢惹是生非的赵长思,也一反常态的沒有吱声,

    “小天哥,你们这是怎么啦,”腾斌觉察到了有点不对,

    这话怎么说才好呢,任笑天有点为难,

    这一次到京城來,任笑天和几位老爷子一起分析了其中的利弊之处,最大的担忧,就是简宁奇的兄弟哥儿们会出手找任笑天的麻烦,來为简宁奇争回一点面子,

    谈起单打独斗,任笑天并不畏惧这些公子哥儿们,别说还有鲁老大和胡老二两个人暗里护驾,就是正面交手,他也不会怵了任何一家的公子哥儿,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京城毕竟是简家这些公子哥儿们的主战场,他们都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算老三的人物,一旦闹出事來,根本不会顾及什么法律法规,有关部门即使知道情况,也只能是捏起鼻子帮助擦屁股,不敢吭声,

    相比而言,任笑天这些人就吃了大亏,他们在京城沒有根基,就连熟悉的人,也只有今天才刚刚认识的几个同辈弟兄,要是在京城发生了事情,除了给外公和舅舅增加麻烦以外,沒有什么其他好处,更大的坏处,可能会让已经看到曙光的‘心愿行动’再生波澜,

    为了这个原因,任笑天也就确定了一个大的行动方略,沒有什么特别的需要,尽量不去那些容易惹是生非的公共场所,如果是确实无法避免的活动,也要加大防范措施,

    吴雷得知这个事情后,倒是自告奋勇,主动请樱,他在任笑天到京城之前,就和姜伟新、言有文这帮金陵军区的军中子弟,抢先一步到了京城,说是要和燕京军区的军中子弟先行交流一下,

    听到这样的消息,任笑天等人不觉动容,吴家父子都是古道热肠的人物,只是为了向爷爷当年的一分救命之情,就把所有的恩惠都施加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如此,任笑天还是打定主意,尽量不要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听得腾斌的提议,任笑天等人当然会感觉到有点迟疑不决,说出真实想法,会让京城的亲戚小瞧了自己这几个人,不说吧,又会生出误会來,

    “还是我來说吧,”罗大鹏是个实在人,不耐烦眼前这种冷场的情形,张口就说出了真实原因,到了最后,他又特意解释说:“并不是我家天哥怕了简家那帮人,只是担心闹出事情來,会影响到任爷爷平反昭雪的大事,”

    听到这么一说,就连最为喜好闹事的腾斌也泄了气,好动是他的特性,不等于他就不知道其中的轻重缓急,要是简家那个圈子里的人,真的有人出了手,就凭自家几个弟兄也帮不上忙,虽说不会有大的闪失,但要是让任笑天在京城折了面子,大家的脸上也都挂不住,

    “我有个主意,既可以让大家玩得开心,又不会闹出事情來,”看到大家有所失望的神情,任笑天感觉到有点扫人兴致,就又冒出了一个主意,

    “哦,你倒是说说看,”腾斌对任笑天提议,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自己这些在京城也算是一方霸主的人,都无法克制简家圈子中的那些人,任笑天能有多好的办法想得出來,

    “我有个铁哥儿们,叫吴雷,是金陵军区吴司令的公子,他昨天就到了京城,说是要和燕京军区这边的哥儿们搞联谊活动,我让雷哥给安排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吧,”

    任笑天才刚刚说了一个头,腾斌的眼睛就开始亮了起來,越是听到后面,他的目光如炬,就象两只闪闪发光的灯泡一般,

    难怪他会这样,在军中打拼的人,其实是很有许多说道,就象腾斌的爸爸,并不是军中世家,全是独立打拼而成,周家又是世代文人,并不能产生多大助力,

    如果因为任笑天的关系,让自己和燕京军区的那些军中子弟拉上关系,虽说不一定能有多少助力,但也能得到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这对腾斌的未來发展,绝对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天哥,这是真的吗,”腾斌问道,

    沉默了一会的赵长思,立即得瑟起來:“这还有假的嘛,告诉你,我结婚的时候,吴司令夫妇都到海滨來参加了婚礼哩,雷哥,嗨,那绝对是铁哥儿们,”

    听到这么一佐证,腾斌不再怀疑任笑天说话的可信度,连声催促说:“天哥,天哥,你快点联系耶,只要能联系上了你那位雷哥,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

    ‘滴、滴、滴,滴、滴、滴’......说话之间,任笑天的寻呼机响了起來,低头一看,任笑天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天哥,怎么啦,”腾斌问道,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雷哥让我给他回个电话哩,”

    一听这话,腾斌乖巧地帮着把墙角那儿的电话机给搬了过來,任笑天刚一接通电话,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小天,在干嘛呀,”

    任笑天把话筒稍许离开了耳朵一些,回答说:“雷哥,我正和家中的几个亲戚在聊天哩,”

    “怎么样,今天晚上出來一起聚一下,我在燕京的几个哥儿们想要见见你,他们对任老爷子可敬仰得很哩,”吴雷说,

    他的话中透露了两层意思,一是燕京军区的这些子弟对任兴邦的事也知情,并且是属于同情的人,另外一层就是他已经和燕京的将领子弟形成了默契,

    “好哇,我听雷哥安排,不过,我这边亲戚家的几个弟兄也要去玩,能安排得下嘛,”

    “沒什么,晚上七点,我们这边去一辆客车接你们,地点就在‘青山会所’,小天,沒有问題吧,”

    “ok,ok,”任笑天笑道,

    听到是这样的安排,家中的长辈也沒有其他异议,家族的聚会是放在中午,这主要是考虑到周老这辈人的休息,至于晚上的时间,就让这些年轻人去疯一疯,也沒有什么大碍,

    只是周家其他的长辈,倒又对任笑天高看了一眼,一个长期生活在小城市的人,刚刚來到京城就让燕京军方将领的子弟出面请客,这可不是一般的排场,

    特别是腾斌的爸爸,更是吃了一惊,外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那几个将领子弟的眼角高得很,一般的人根本不能进入他们的视线,如果自己儿子有了这么一个阶梯,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周绍松是知道内情的人,当然不会感觉意外,他把任笑天拉到一旁说:“小天,放开一些,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不用有太多的担心,简家的那些人,已经乱了套,嘿嘿,此时顾不上找你的麻烦咯,”

    简家乱了套,任笑天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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