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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镇长,我想请问一事,”任笑天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好大一会后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说话的语气,还是显得很谦恭的样子,

    任笑天的话,让处于陶醉之中的崔恒海很是激动,他坐在那儿安然不动,很有风度的摆了摆手:“任区长,你别客气,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我们都可以商量着办,”

    这种官场派头,让任笑天看在眼中,当然是很不舒服,商量,商量你个大头鬼哟,任笑天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在任时不好好做事,把经济弄得一塌糊涂,下了台,还不死心,还想來帮助董海生來欺侮我这种新出道的年青人,

    “崔镇长,我想要请问一下,你在任时发放过这种福利吗,如果发放,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嘿嘿,这些事我也不怎么懂,只好事事处处來讨教了,”任笑天很是憨厚的问了一句,大有准备有样学样,甚至还能超出的意思,

    这话不难回答,偏偏却又不好回答,你姓崔的自己当政时都沒有发过这种福利,既然是这样,凭什么现在來找我要福利呢,崔恒海呛了一口,脸涨得通红,好一会都说不出话來,这小子,这小子看起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骂起人來却不带一个脏字,

    “崔镇长,你们过去找董镇长要过这种福利吗,”任笑天不等崔恒海的回答,新的问題又跟了上來,既然你们想要福利,总不会是今天才有这样的念头吧,那我问问你,前任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題的,

    这话等于就是赤果果的在打脸,董海生是出了名的‘三害’之一,崔恒海根本靠不上董海生的边,这话不好说呀,如果一说出口,岂不是送了一个话柄给任笑天,

    噢 ,你们惹不起董海生,也不敢惹董海生,难道就是我这个人好欺侮吗,你们今天看到我一个年青人來当政,个个就都出了头,单纯是想要一点好处,到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你们不应该和姓董的搅和到一起呵,

    “任区长,咳咳,你听我说,”这一次,崔恒海站了起來,

    “呵呵,老崔同志,我想你就不要再做解释了吧,灞桥镇的经济上不去,有历史的原因,也有地域的原因,这怪不得哪个原任的领导,可是,为什么坏人猖獗,好人受气的时候,看不到你们出來说话,为什么明知我手中的钱不多,你们还要跳出來为自己讨要好处,”这个时候,任笑天不再称呼崔恒海为镇长了,

    任笑天的话顿了一下:“你们的党性何在,你们的良心何在,看一看刚才那个受伤的老革命,你们难道不觉得应该要惭愧吗,当你们为自己索要福利的时候,就沒有想到要为那个老革命送上一丝温暖,送上一片爱心吗,”

    “任区长,话不能这么说嘛,这是你们现任领导的事,怎么做,当然都是你的责任,关我一个屁事,”崔恒海涨红了脸,本來是想讨要一点好处,顺便再满足一下自己号令一方的虚荣心,却沒想到,会被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朋友给教训了一番,

    “是的,关心每一个困难的老百姓,都是我们每个现任领导应该做的事,那我來问一问你,在你的任期里,修过一间教室吗,补过一段路吗,沒有,什么都沒有,就凭这些,你有资格來和我说‘责任’二字吗,”任笑天的声音有点激昂,说到激动的地方,他站了起來,

    难怪他会如此说话,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崔恒海带人來要福利,本來就让他不满,后面再來上一句‘关我一个屁事’,当然更是火上浇油,事后有人说任笑天是年青气盛,他的回答:“年青人如果不气盛,这个世界岂不是看不到希望了吗,”

    “各位老领导,你们经历了贫穷,经历了落后,你们的生活,也很简陋,想过得好一点,这是人之常情,想多要一点福利,也是能理解的事,这一切,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而是要靠着我们自己的努力,眼前,机会就在眼前,”任笑天站到了台前,

    “我们要把滩涂的路修好,让滩涂养殖成为现实,我们要让家禽养殖和大棚西瓜推广开來,我们要把镇区与国道的路打通,让我们的产品能运到外面去,这一切,都要在春节前完成,大家说,有了这一切,我们还会再贫困吗,”任笑天的最后一句反问,让所有人都进了石化状态,

    这是真的吗,修路,不但要修滩涂的路,还要修通国道的路,这样的事,已经念叨了几十年,难道真的就在眼前吗,还有那家禽养殖和大棚西瓜,都是要技术的事,也能推广开來吗,

    “任区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嘴巴有点干瘪的老干部走到了台前的台阶上,

    “这位大爷,我刚才说的这三条,条条都能很快兑现,市交通局的工程技术人员,明天就來勘察路况,市滩涂局的戚局长,也是明天到我们滩涂來,至于家禽养殖和大棚西瓜的技术人员,也将在最近几天,赶到我们灞桥來开办培训班,”任笑天的介绍,进一步的具体化,让大家听得是心驰神往,兴高采烈,

    “不会是吹牛皮吧,”

    “不可能的,人家把时间说得这么确切,怎么可能是哄人开心的事,明天來不來人,一看就知道,春节前修好路,也是一看就能知道的事,”

    “要真的是这样,我们灞桥就有了希望,”

    这个时候,也有人提了一个问題:“任区长,这三件事,好是很好,我们听了也很开心,可是,这对我们这些老人,能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会议室里一下子静了下來,是呀,这样的变化好是好,可对眼前这帮已经退了休的老人,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呢,

    人不为已,是不是会天殊地灭,沒有人能知道,眼前这帮人,如果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肯定不会跑到这儿來找任笑天说话的,沒有好处的话,他们有时间还不如在家打打麻将,吹吹牛皮,何必要跑到这儿听小屁孩子给上政治课,

    “大叔,你听我來给你解释,镇上的路,连上了国道,你要是出门探亲访友,不会再象现在这么遭罪吧,”任笑天晒然一笑,对于解答这样的疑问,他是心有成竹,早有准备,

    问话的老人一听,这话有道理呀,点头答应说:“是的,任区长这话有道理,家门口的这条路,是把我们灞桥人给坑坏喽,以前要想出个门,那可是遭罪得很,”

    “滩涂得到开发,再加上家禽养殖和大棚西瓜,家家户户都多了致富的门路,只要不是游手好闲的懒惰之人,还会担心再过穷日子吗,”任笑天在反问,想要吃白食,那是不行的,如果想要劳动致富,那我就给你指上一条光明路,

    一个站在后排的老者插话说:“是呵,要是能弄上几亩滩涂地,我们家也能过上几天舒心日子,”

    “当这一切都能成为现实,镇里的财政收入会增长吗,”任笑天象老师一般,在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大家的思维,

    “会,”众人的回答哄然而起,到了这时,所有人的思维都已经跟上了任笑天的节拍,

    “我们负责把路给修好,让乡亲们直接到滩涂边上进行养殖,一亩这样的滩涂,每年收上五元钱的承包费,不高吧,”

    “不高,”

    “一百万亩的滩涂,收上五百万的承包金,不是吹牛吧,”

    “不是,”

    “再加上家禽养殖和大棚西瓜的收益,我们灞桥镇财政的年收入达到六百万元钱,能实现吗,”

    “能,”

    “有了这么多的钱,大家想要的那么一点老干部福利,还会是难題吗,”

    “不是,”

    “哈哈,”

    “呵呵,”

    所有的人都笑到了一起,任笑天给大家描绘了一幅美景,这不是水中月,也不是纸上画,而是很快就能得到检验的事实,

    一场在别人眼中是不可收拾的风波,就这样被任笑天的三言两语而化解,一帮退休的老干部抢着要和任笑天握手告别,都在叮嘱任笑天在发包滩涂的时候,不要忘记这帮老人,还有的老人,在邀请任笑天有空的时候到自己家中坐坐,

    现场上面色不好的人也有一个,那就是刚才打头阵的崔恒海,他的心中恨得很,既恨任笑天,一点也不懂得尊重老人,一点也不知道要给自己这个老领导的面子,又恨一起來的那帮老人,听到一点还不知有沒有的好处,就一个个都变节投降了任笑天,

    心中不乐,也无法改变现实,崔恒海楞了半响,猛一跺脚,怏怏不乐的离开了会议室,回家之后,就闭门不出,不为其他,丢不起这个脸耶,只是他这样的做法,也沒有能坚持多长时间,一有风吹草动,他还是跳了出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任笑天接待老干部说的话,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去,已经被贫穷折腾得有点麻木的乡亲们,眼中重新有了光泽,大家在热切地讨论着,传播着,等待着,

    看到能让自己过上新生活的机会,有谁不开心哩,新來的任区长,既然能有这么大的气魄说话,说不定会能成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