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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的一切,任笑天都不关心,胡阿炳他们的工作,他也不要担心,因为他的全部身心,都已经投入到了案件之中,

    说起來,案情也不是十分的复杂,昨天早晨,在镇东的桃树林里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女尸,接到报警之后,熊克如就带着所里的警察出了警,并且同时向分局刑警队和市局刑警支队进行了报告,

    作为老刑警队长,熊克如一进/入现场,就基本能够确认这是自缢身亡,只是前车可鉴,前面那起错案让他有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说,他也不会贸然作出结论,由于小心谨慎,他在现场周围还发现了一排已经被破坏掉的足迹,这么一來,案情反而变得扑朔迷/离起來,

    从法医验尸的结论來看,死者属于是生前自缢身亡,这也就意味着,不是他杀,更不是死了以后,才将尸体移动到此,只是那一排被人小心翼翼给消除掉的足迹,又说明了什么问題呢,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事情确实是有点搅乱思维,因为这个原因,刑警支队的张大队长才会带着人马赶到了灞桥,

    死者亲属不知道足迹的事,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现象,这些表面现象,说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是死者的脸上有几道血丝,这说明是有打斗的过程;二是尸体悬挂在树上的时候,一只脚尖已经碰到了地面上,这说明自缢身亡的结论不能成立,而应该是死亡之后做成的假象,

    灞桥这一带的民风彪悍,无风还能掀起三尺浪,何况家中的人死得不明不白,昨天一天沒有得到明确答案之后,从今天早晨开始,死者的亲属就开始聚集,要警方给出一个明确的交待,如果处置得不妥,很有可能会演变出一幕大的乱子來,

    听到是这样一番情况,任笑天一个劲儿的在揉搓着自己的鼻子,自己还想从警方这一边得到助力,在后面的布局之中发挥重大的作用,从眼前的情况來看,不给自己惹麻烦就是天大的幸运,

    “说说死者的具体情况,”任笑天直奔主題,他也顾不上去多想,既然事已临头,回避也不是一个办法,

    熊克如也不推让,事实上也沒有法子推让,谁让他是所长的呢,咳了一声开始介绍情况:“任区长,这个死者叫董月英,女,23岁,镇东村人,今年年初,经人介绍,与镇西村的施向前开始谈恋爱,到了前些日子,男方突然变卦,要与同村的另一个姑娘结婚,为了这事,双方闹得不太愉快,董月英大前天下午离家出走,到了昨天早晨发现时,已经成了尸体一具,”

    “尸体检验中发现,董月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张大队长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任笑天面部抽搐了一下,一尸两命,这事可马虎不得,

    熊克如继续进行着自己的介绍:“昨天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我们对施向前进行了传唤谈话,并且进行了调查走访,考虑到他的安全,暂时还是让他住在这儿,”

    对于熊克如的小心谨慎,任笑天颌首表示赞同,吃一堑长一智,确实是有道理,现在的熊克如,做起事來明显是比过去成熟稳重多了,要是不对施向前进行保护式的控制,很有可能会酿成恶性案件的发生,

    “施向前是什么样一种反应,前天晚上到昨天早晨这么一段时间里,施向前在哪里,在干什么,”站起身來的任笑天,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題,

    “从调查的情况來看,施向前到是蛮伤心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把脑袋往墙上撞,说是自己对不起董月英,对不起沒有出生的孩子,至于前天晚上到昨天早晨的活动时间,只有他自己的自述和他妈妈的证明,说是在家中睡觉,哪儿也沒有去,”熊克如认真地回答着问題,

    这样的证词,虽然有可能是事实,但作为警察审理案件來说,完全不能作为证据來使用,不要说是亲情会出现伪证的可能,就凭孤证也无法成立,任笑天摇了摇头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看一看那个施向前,”

    “让我死,让我陪月英一起去死,”任笑天刚走进施向前休息的房屋,就看到一个年青的男人正在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

    熊克如一见此情,立即出声斥责道:“施向前,你这是干什么,好好休息,等我们來做好死者那一方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任笑天皱了一下眉头,熊克如这话说得有点不妥呵,这话一说,等于已经是对董月英的死亡性质给定了性,不妥,大大的不妥,这样的思维,很容易影响到对案件的后续侦查,

    张大队长的刑事侦察经验十分丰富,看到施向前在撞墙的镜头后,就感觉到有点不悦,此时再听到熊克如这样的说话,更是拧了一下眉头,

    “谢谢所长,谢谢所长,我不是担心自己受委屈,我是觉得对不起月英和孩子呀,”施向前的声音有点嘶哑,他的头一直沒有抬起來,看來是伤心过度,

    “你在什么地方上对不起董月英呢,”任笑天冷冷地笑了一下,突然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能这样伤心的人,就应该是一个痴情的人,就不应该做出悔婚的事情,

    施向前楞了一下:“我,我,我不应该屈服于妈妈的压力,毁了自己与月英白头到老的誓言,不然,月英是不会走上这条绝路的,”

    “哦,这又是一幕新时代的《梁祝》,只不过悲剧的角色,从男人换到了女人的身上,施向前,是这么一个意思吗,”任笑天的话,有点不近人情,人家已经这么伤心,何必还要如此进行嘲讽,

    张大队长的眼睛亮了一下,任笑天对案件的推理能力,那可不是盖的,此时这么一反常态地说话,莫非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嗯,这个施向前好象伤心得太过分,想要与未婚妻同死的人,不应该做出悔亲的事情呀,

    “我不对,我不对,我对不起月英,求求你们,让我去死吧,”施向前沒有正面回答问題,只是痛不欲生的放声大哭,哭的时候,还突然撞到了墙上,幸亏熊克如拉得快,只是在额头上擦破了一块皮,

    任笑天沒有再问话,因为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对于施向前的伤痕,连看也沒有看上一下,当他走后,施向前站在那儿楞怔了好长时间,得知任笑天是新來的区长之后,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接下來的时间,任笑天出现在了尸体停放的地点,那时,沒有后來的条件,可以直接送到殡仪馆存放,只能是临时搭建一个棚子,用于保管尸体,

    任笑天察看了尸体的情况,从面部的伤痕,到颈项部位的绳索痕迹,一点不拉地仔细检索了一遍,到了最后,叹息一声:姑娘,你这是何苦呢,爱情不可靠,生命才是真,你这样做,上对不起父母,中对不起自己,下对不起沒有见到阳光的孩子,

    叹息了一阵之后,他又翻看了死者随身携带的物件,还有现场勘查时发现的东西,看到一张揉搓成一团的收款收据,任笑天心中有了一点光亮,呃,这事可不能马虎,就从眼前的情况來看,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既要考虑到工作的需要,又要考虑到当地的民风,就是一个字:快,只有快,才能把事情解决在萌芽状态,

    “老张,老熊,我來点班门弄斧,你们看怎么样,”任笑天也不客气的说了话,

    张大队长一听,不高兴的批评说:“小天,你这说的是什么哩,”

    “任区长,我们正想着能听到你的指导意见哩,”熊克如倒也不矫情,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请求,

    “老张,我看这事你要立即向支队报告,求得支队的支持,在具体的工作上,一要......”任笑天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张听到任笑天提的工作意见,连连点头说:“小天,你放心,我立即向罗支队长报告,让支队调动警力,配合我们的工作,”

    “任区长,有你这么一点拨,我也算是开了眼界,”这个时候的熊克如,对任笑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任笑天是在村部陪支队來的警察一起吃的饭,案件沒有定当,当然不能喝酒,尽管如此,好话还是要说上几句:“张大,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沒说的,兄弟请大家吃海鲜,”

    “那是当然,到了海边,你这个做兄弟的,想不招待,我也不答应,”张大队长的心情很好,说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熊克如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有了任笑天刚才的面授机宜,他的心中大定,到了这个时候,他对任笑天的业务能力,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到张大队长在说笑话,也在一旁凑热闹说:“沒说的,由我來做东,”

    “切,你老熊口袋中能有几个钱,兄弟,这种事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哟,放心,我和小天是弟兄,不吃他的大户,还想去吃谁,”张大队长一副吃定了任笑天的架势,

    说到钱的事,熊克如面孔一僵,派出所穷呵,穷得想请一个烧饭的炊事员都沒有钱,说到招待客人的事,除了自己掏腰包,那是什么办法也沒有,

    “任区长,任区长,出大事了,”正在边吃边说的时候,刚才去接电话的小郁匆匆忙忙的闯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