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厮混的何文秀  哪儿会不知道说一半  留一半的害处  别人倒也就罢啦  水素琴因为不知道情况  很容易产生猜疑  日后朱建军在官场上有所不顺  易芷寒也容易误会成是小天透露的情况  与其那样  反而不如现在把话给说个明白

    思路一定  何文秀就笑着问道:“小易  是不是当时有人用组织部的身份在得瑟  小天宁可忍受别人的奚落  也沒有说出和我们家的关系  ”

    “阿姨  你都知道  ”易芷寒有点惊奇的问道

    吴启明拍拍身边的沙发扶手说:“小易呵  你和我们家小天倒真的是一个模子浇出來的人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  都不想说别人的不好  ”

    “阿姨  叔叔  你们好象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嘛  小天  你來说说看  ”水素琴看到大家都不给自己提供答案  直接就朝着任笑天下起了命令

    这话一说  就显出了当初军区大院里‘大姐大’的霸气  也给任笑天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題  这么一个不好的开头  可能也就预示了任笑天注定吃不好这顿晚餐

    水素琴这一闹  就把任笑天给逼上了梁山  说了不好  会伤害到老同学在何部长心中的印象  不说也不好  会让水姐不高兴  就在他为难之时  吴雷跑出來帮他解了围

    吴雷把任笑天那一餐同学宴的情况  从头至尾的给解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  水素琴鄙夷了朱建军一把说:“这么一个鼠目寸光的小人  也敢瞧不起我们家小天  ”

    “咦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话一出口  易芷寒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傻傻的话  在人家的地盘上吃饭  人家想要知道一点情况  那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接着  易芷寒就想到了朱建军最近不开心的症结在哪里  原來是因为让何部长知道了朱建军的狂妄之处  他想要调到干部处的愿望  到哪儿能够会实现

    唉  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  易芷寒从内心之中为朱建军悲哀  不应该在那个特定的场所  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  尽管当事人不会愿意与他计较  还是让他自己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过去了的事  就不再说他喽  既然人已经到齐  大家就坐下吃饭  ”何文秀吆喝说

    她的眼睛十分锐利  一看到易芷寒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知道这个精明的丫头  已经从吴雷的叙述中  联想到了朱建军最近的不顺之处

    “噢  开饭喽  开饭喽  ”一听到何文秀宣布开饭  小海立即就从易芷寒的腿子上跳了下來

    欢乐的家宴  欢乐的气氛  家宴就是这么一点好处  沒有什么排位置的麻烦  几个男人坐一边  女人也归拢到了一处  只是小海不肯坐到妈妈的身边  大声反抗道:“我不  我不  我就是要和小天叔叔坐在一起  ”

    在这种人多的情况下  水素琴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无可奈何  把手扬了一下还是放了下來  看到小海这个样子  其他人都是含笑不语  任笑天一看  这样可不行  再闹下去  水姐就要真的发怒了  连忙把手一张说:“小天  到叔叔这儿來  ”

    “好哟  我就知道小天叔叔最好喽  ”小海一听任笑天招呼  连忙就挣脱了妈妈的手  扑到了任笑天的怀中

    何文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话中有话的说:“嘿嘿  周厅长  你瞧小海这孩子  就是和小天亲呀  ”

    “是呀  是呀  小海这孩子  人见人爱的  谁能不喜欢呀  ”周绍松知道何部长的话  是另有所指  只是眼前这情况  让人说什么好呢  心中叹气  嘴上也只能附和着点头说

    任笑天先还沒觉着什么  后來感觉到有点不对味  只是沒有等到他往深里想  腰间的寻呼机就响了起來  低头一看  上面的内容是:“有人死在派出所  速回电派出所  韩  ”

    看到这样的传呼内容  任笑天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嗡’的一声  就变得有几个大  脸色也在一刹那间变得铁青  他也顾不得和桌子上的几位长辈打招呼  把寻呼机往桌子上一丢  就连忙起身离座

    他找到了吴家客厅的电话机  赶忙就打了起來  看到他这个样子  桌子上说话的人  当然意识到出了大事  也就全部停止了说话  就连小海也瞪大着眼睛  看着小海叔叔在忙

    “喂  我是任笑天  你好  是指导员吗  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  慢慢说  ”任笑天的口中不停地在‘嗯’着  只是脸上的颜色越來越难看

    在另一端的电话机前  指导员韩启国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不但是难看  而且是大汗淋漓  身上的制服都已经是湿透  而且是能挤得下水來

    今天下午  海东警察分局办公室來电话通知  让派出所派出部分警察  去参加区政府组织的强制拆迁行动

    自从成立海东区政府以后  李震民就一心要打造一个全新的海东  用以证明自己的政绩  为了新建的一条商业街  要拆迁几百户人家  搞建设  这本來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只是在实际拆迁过程中  对老百姓的补偿根本不到位  也就造成了被拆迁群众的极大不满  在几次组织会办都沒有效果的情况下  李震民决定采取强拆行动

    要采取这样的行动  当然就少不了警察局的支持  作为干儿子的皮磊志  也算得是一个老警察  自然会知道这种事等同于一个火药包  闹得不好就会把自己炸得遍体鳞伤

    “干爹  你听我劝一句  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弄比较好  ”皮磊志倒是诚心进行了劝说  因为这事如果是别人來干  他就可以尽量地进行推诿  而不会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來

    李震民一听  立即就虎起了脸说:“怎么  你还担心我撑不起这个台面吗  ”

    “不是  不是  干爹  我不是这个意思  ”皮磊志一听  心中也在叫苦不迭  在这种会场上  我怎么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哩

    李震民‘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与不是  立即把警察给我调过來  告诉你们每一个人  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都要把这一条街上的房子给拆掉  ”

    皮磊志看到李震民如此刚愎自用  也只能是唯唯诺诺的执行命令  在他的调动下  分局机关调來了一大批警察  各个派出所也被抽调了不少警察

    在现场上  被拆迁的老百姓与政府工作人员之间  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  虽然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  皮磊志还是在李震民的压力下  对在场警察下达命令说:“凡是阻碍拆迁的人  全部都采取强制措施  有一个  抓一个  ”

    听到皮局长的命令  治安队的赵队长  当然是一马当先  立即带着队伍冲了上去  他这一冲  就把本來是老百姓与政府之间的矛盾  转化成了警察与老百姓之间的冲突

    一番冲突之下  既有警察被打破了脑袋  也有老百姓被打得鼻青脸肿  到了最后  直接参与冲突的几户人家的男主人  都被警方给强行带离现场

    这些人好抓  放到哪儿去呢  这也是一个大大的难題  无论是看守所  还是拘留所  这两个地方  都不是皮磊志说话能管用的地方  即使把人给送过去  人家也不会开门收人

    皮磊志的小眼睛一转  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把手一挥道:“把人给我分流到各个派出所去  凡是有条件能关押罪犯的房间  统统都给我用起來  ”

    听到这样的命令  韩启国也是一脸的苦笑  按照局里的通知  他也带了所里的警察  前來参加强制拆迁  虽然从心里同情被强拆的老百姓  表面上还要装出积极执行命令的架势

    只是在皮磊志下令采取强制措施时  韩启国也招呼手下的警察说:“弟兄们  都给我悠着点  不能动手打人  只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就行  ”

    前面的活计可以出工不出力  只是摊派关人的事  想让也让不了  韩启国只好按照皮磊志的要求  带了三个被强行拆迁的居民回所进行关押

    “你们的苦衷  我们能理解  作为警察來讲  我们除了同情  其他也帮不了什么  既然到了我们派出所  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就在这儿随便坐上一会  估计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韩启国是个菩萨心肠的人  也沒有关人  就这么敞开着门让三个居民自由出入

    三户居民中  其中两个中年男人倒也看得开  就这么坐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聊天  他们的想法倒也简单  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何必再与人家警察为难

    自己的运气好  碰到韩指导员这样的好人  如果遇到那种二楞子式的警察  把自己在黑屋子里关上半天  吃了亏也沒地方喊冤去  有了这样的心态  也就乐得在这儿歇上一会  有了力气之后  再和那个姓李的慢慢打官司也不迟

    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和他们俩的想法不一样  正是由于这个不一样  也就惹出了一场大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