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问西帝太少道:“那么你知道你那所谓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吗?”

    西帝太少显得有些迷茫道:“我也许知道吧,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已经终结了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之中什么都不会诞生,什么都不会消逝,仿佛就连时间都不曾存在。那个已经终结了的世界好像是我真正的出生地。”

    “真正的出生地?”

    “可能是吧,尽管不熟悉,但是我从来没有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有过一丝一毫的陌生感。正因为如此,我想也只有出生地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你就看到了那个灵魂。”

    “是的,不,应该是灵魂看见了我,我并没有真正地感知过它的存在。在那个已经结束了的世界里,灵魂孤独的生活着。在空虚的静止了的世界里生活着的灵魂,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在意它了。”

    “那么你知道那个灵魂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那个已经终结了的世界的?”

    西帝太少回答道:“不断变换,如风又似云,像在心底的涟漪一样拥有安静的活力,不会只停留在一处。离我们很远,远到难以企及,只能向着远方不停地寻找。又是崇高的如神明一般,不可违抗,但终将远去,远离到不可及的另一端。但这一切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因为我们从来不感到失落,因为我们知道它依然存在,只是暂时找不到了而已。好似埋在雪底的雪莲,更像是死灵的首级,躯体早已消逝,但它依然在那里。远远,远远的……看呐!它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在向我伸手。”

    也许真的是因为西帝太少正在与大自然交流的缘故吧,天上的乌云裂开了一条小缝,阳光透过那条小缝洒满了西帝太少的全身。他向前伸出了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仿佛那个灵魂就在他的面前,而西帝太少他正向着那个灵魂走去。阳光在西帝太少的身上变得越来越刺眼,仿佛他快要变成太阳一样。

    “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即使一切天翻地覆,唯有那一丝……也唯有那一件日常之事不曾改变。请留住那一丝……那充满希望的唯一……一定要永远永远都在守护着……”

    就在这个时候,西帝太少方才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脚下。抬头往上一看……天呐!西帝太少惊讶自己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来而又使自己无所察觉的呢?也许是在和那个虚无缥缈而又切身感受的灵魂接触时,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了。换句话说,自己是从山顶上直接跳下来的!等一下,先别忙着惊讶,如果自己真的是从山顶上直接跳下的,那么为什么自己会一点伤痕也没有呢?

    是风,刚才和西帝太少在交流的是风。而且自己不但可以和风交流,而且还可以借助风的力量,像风一样的活动,怪不得自己从山顶上跳下来会安然无恙,原来是风在保护着他。

    “一定要记住啊。”

    西帝太少听到后回答道:“我会记住的。”之后便喃喃自语道:“整天像这样和那些自然事物对话,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疯癫掉?”西帝太少边说边走回了老茅庵。

    风对西帝太少叮嘱道:“一定要记住啊!”

    “知道了,我一定会的。”走着走着西帝太少开始疑问道:“咦?风要我记住什么来着?好像是留住那一丝,留着那充满希望的唯一,一定要永远永远守护着。那一丝是什么?那充满希望的唯一是什么?要我守护的又是什么?真是的,风说话还真的是飘忽不定糊里糊涂的,讲话也不讲重点。”

    西帝太少确实记住了风对自己说的话,但是他没有记住至关重要的一点,应该说是他没有听到。原话是“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即使一切天翻地覆,唯有那一丝……也唯有那一件日常之事不曾改变。请留住那一丝……那充满希望的唯一……一定要永远永远都在守护着……”是不是少了几个关键点?

    这句话并不是风对他说的,而是太阳。太阳对西帝太少想说的原话是“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即使一切天翻地覆,唯有那一丝最爱你的阳光会照耀在你的心底,也唯有那一件日常之事不曾改变。请留住那一丝阳光,那充满希望的唯一阳光,一定要永远永远都在守护着那丝阳光,因为这阳光来自于一个最爱你那个的人。”

    风仅仅只是嘱咐西帝太少好让他记住太阳对他说的话,可是他没有听见。他仅仅只是听见了风说的,而没有听见太阳说的。仅仅只是记住了风的话,而没有记住太阳的话。

    不知道读者们是否还记得黑夜在与西帝太少交流的时候曾对他说过,说在他的内心之中有一个黑暗的地方,黑暗到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黑夜曾告诉过他一些解决方法,那就是当有阳光照射进那个黑暗处的时候,在阳光彻底照亮那个地方之前,一定要抓住那阳光的每一缕,不要让它们逃走。

    可是太阳刚才已经和西帝太少进行了一次对话,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也就是在他的内心里面的那个黑暗角落已经黑暗到连太阳都照不进了,所以太阳便给了西帝太少它的解决方法,那就是一个人,一个最爱他的人,只有那个人才能照亮那个黑暗角落。可是西帝太少他并没有听见,也就意味着……

    还有的是,那个灵魂……

    当西帝太少回到老茅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鬼谷子在院子里静坐,看样子是从早上打坐一直打到了现在。

    西帝太少上前向鬼谷子道:“鬼谷先生,我回来了。”

    鬼谷子道:“今天你又到哪里去修行了。”

    西帝太少回答道:“去了鬼谷山的山顶。”

    “看到了那美不胜收的景色了吧。”

    “是的,的确十分引人入胜,也十分的诱人。”

    “那为什么不继续留在上面?”

    “因为山上的风很冷,一直在上面的话会生病的。而且山上的风很大,搞不好我会被风从山顶上吹下来的。”

    鬼谷子听完后欣慰的笑道:“明天你可以进行进一步的修行了,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啊。”说罢鬼谷子起身离开,西帝太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西帝太少拿起木剑道:“兵器,乃不祥之器。剑百兵之君,短兵之祖。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不祥中的不祥了吗?”

    鬼谷子走过来道:“道家的老子不也说过‘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剑本身并不是不祥之物,问题是在于人,在于用剑的人是如何用剑的。”

    “世间无道,不幸福的人想借不祥之器为自己谋取幸福,成功的人寥寥无几。而那些已经成功的人,却使得那些不幸福的人变的更加不幸福,如此这般的恶性循环,天下怎能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