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雪儿,为了掩盖事实,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方炯峙也为了保全你,同样给你和匡不匀立了两具新坟,为了不让柳睿纯诛杀,才不得已这么做,可是雪儿,我利用你威胁方炯峙,想要收复失地,所以和方炯峙交涉,把你还给他,你会恨我吗?”

    好一会雪儿才理清头绪一样清醒过来,痴痴看着柯文迪,雪儿的心情变得不知所以,一瞬什么滋味都有,那种五味俱全的感觉让雪儿彻底明白,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不懂。

    “你决定了?所以现在在争取我的同意吗?”雪儿的异常平静,如此审视的问及自己,柯文迪的心再次疼痛起来,他更加的明白失去了雪儿,自己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柯文迪没有回答,只是苦闷的喝着他的酒,他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坚持留下雪儿,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的心疼,也不要那么的愧疚。

    “这样,你会快乐对吗?怪人。第一次听徐妈说,你很小就很可怜,从来没有快乐过,我也是,不过,我比你幸运,从小到大,一直有方炯峙疼我,将我看做手里的宝,我并没有受很大的委屈,所以我明明知道,我和他不可以,但是我总回报的能让快乐就足够了。知遇之恩是要涌泉相报的,假如这样我可以报答你,你就这么做吧!让我回到他的身边,这样我就不欠你任何的恩情了,也不必看到那么多人流离失所,这样也是件快乐的事!”看着雪儿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大颗大颗流着,它再次刺痛着柯文迪的心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在意,雪儿偷偷擦掉眼泪,站起身收拾着饭桌上的饭菜。

    默然看着雪儿离开,柯文迪有一万种说不透的心情,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何释怀,也如何平静自己的心,这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平复内心的悲痛和无法阐述的思想纠葛,“你快乐吗?”只要自己快乐,雪儿便可以同意自己的任何做法,她不想看到尸横遍野,也不想看到自己不快乐。可是,柯文迪,你有问过,“雪儿快乐吗?”

    夜,依然清凉,雪儿仰望那轮明月,心情却变得复杂,她从来不奢望今后的日子要过的有多富有,但愿就和现在一样,很平静,也很有向往和期盼,总在某一个时候,期盼着柯文迪给自己带来好吃的,好玩的,这就是雪儿最简单一种盼望吧!慢慢她已经习惯柯文迪,从一个月,到二十天,再到半个月,慢慢时间一天一天缩短的来看望自己,即使只是一瞬,或者来了就离开,再或者不开心就走,但是至少,他有来过。现在忽然她又要回到原位,她不知道接下来她和方炯峙,柳睿纯要怎么在一个屋檐下过活,即使真的离开了,逃亡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可是雪儿清楚,她从来没有想过跟方炯峙要永远的在一起,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有过心动,可是就在那一晚,洞房花烛的那晚,一切,都改变了。

    “雪儿!”柯文迪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很亲柔叫着自己,雪儿从没有过的感触此时积满心中,这样的夜里,柯文迪倍显柔情而满怀愁绪的站在自己面前。雪儿忽然有种莫名的不舍,伸手轻抚过去,轻贴着那张冷峻阴暗的脸“怪人,谢谢你,一直照顾着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从死神手里救活我,我曾想过用什么方式报答你,还傻傻的气过你,小时候奶奶说你一定要记住是柯家大少爷救了你,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我也知道,或许这一生,没有那样的机会,可是没想到,我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却错过了。”

    悲痛握过雪儿的手,柯文迪紧紧捏在手心里,泪水想要冲出来的感觉“你不恨我吗?我救你,其实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雪儿,你从来没想过要恨我吗?”

    “你是我的恩人吗?我怎么会恨你,就,”笑看着柯文迪,雪儿用手指示意给他看“这么一点点,有那么一点,很少很少的一点点,你生气,不开心,我不知道怎么惹了你的时候,还有你说话。”轻咬着唇,雪儿想了又想的说“不考虑别人心情的时候。”忽然她又开心笑着“那些都是小问题咯,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呵!掠过一丝微笑,不经意想笑的感觉,几乎是雪儿看不到的那抹微笑,柯文迪戏谑说“我真的是这样吗?说话还会懂故意和不故意?有时候我可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就如现在,我开始后悔了,我不想把你交给方炯峙,我想靠自己的实力得到我想要得到的。”

    雪儿猛然变得难以相信的呆呆看着,一脸阴沉却说话认真的柯文迪,他是说怪话出了名的,他的话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哪句值得相信,他总阴着脸,也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而且也从来看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

    对视着雪儿一脸的无邪不可思议,柯文迪轻咳一声,转身进屋了,这刻雪儿仿佛才从梦中醒来,这样的消息是怔住了自己?还是开心过头,不知道回应了?追上已经进屋的他,雪儿还是一头雾水的阻在他面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准备拿我做饵了?这样岂不可惜了?”

    “饵是要做的,但是我必须给你加点料啊!不然,鱼儿怎么会轻易上钩?”

    “加料?”雪儿很是怪异的眼神看着更是严肃的柯文迪“你要加什么料?”

    “当然是能吃又不难闻的料了?不然,给你贴上臭烘烘的肥料?”

    切!看着柯文迪自笑戏谑她的神情,雪儿一脸的无奈不甘心,但是还是服气的软下来,什么时候自己总会输给这家伙,他的笑阴险而隐匿,几乎就看不到他是开心还是故作生气,总之你读不懂他的心,一个惯用面瘫表情的家伙,最好别惹他生气。

    方炯峙回到家里,还一直紧攥着雪儿的那枚耳环,心里此刻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柯文迪让自己此时不知所以,他更担心雪儿真的伤势严重,如果是这样,他多么急需看她一眼,其实即使不是,雪儿完好无损,这些天的思念也让自己苦痛难捱。

    他从来没遇见一个这么阴辣而表情几乎疑固的家伙,柯文迪不善言语,他要说,就会让你无从识破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破绽的让自己一步步掉进去,他一边为了保全帮助自己,另一面却一直用雪儿的生命威胁自己就范,他隐匿的不让任何人知道雪儿的去处,更帮助自己瞒过柳睿纯和自己的爹,他的目的很清晰,只为达成他的所愿。但是方炯峙也最清楚,柯文迪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愿交出雪儿,但却想要得到一切的野心,他利用自己也只是目的的一部分,那么其余的,就是雪儿真的伤势很重,他无力交出,这样,自己还要跟他做最后周旋吗?

    “少爷!”敲门的声音还有方平的叫声,让方炯峙暂缓思绪“进来!”

    看着方平左右看了下进到房间,方炯峙警惕的将他带入暗隔开的另一间屋内“怎么样?还没有消息吗?”

    “少爷,柯文迪我们根本没机会跟踪的了他,他每次出门不到十分钟就会把我们甩掉,而且,他那匹马,很神的,对陌生人警惕性很大,我们始终靠不了身,也无从跟上它,不过,柯文迪的有个亲信,叫做龙跃飞的经常出府,赶着一辆马车,去向一个很是偏僻的地方,但是那里,到处野草丛生,他从来不走一条路,最后也被跟丢,我们试着跟过去,但找不到任何线索。”

    “龙跃飞?”方炯峙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们是不是在十里坡附近,其中有一条路从没人走过?就是我们上次经过的那条路?你说他们用的是马车?那就不难找了。”

    “是,在十里坡附近,也的确,那里有两条路,就是上次的那条路段,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马车是怎么过去的?那里路段几乎根本没有人过去。”

    “哼,难不成他们是用飞的,有马车过去的地方一定是一段路段好的地方,听着,给我再仔细搜,就那附近,一定要找到,而且,要速度,懂吗?”

    “是,少爷!不过,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少夫人发觉,这段时间,他们的人并没停下找雪少夫人啊!”

    “不要管她,你们行动隐秘点,尽量不要让老爷知道,至于那女人,我自有办法!”

    方平很小心的出了方炯峙的房间,而此时的柳睿纯却就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方炯峙也太粗心了,居然让方平出现在自己的房内,目的很清楚,除了找雪儿,还会有什么?和自己一样,不见到雪儿的尸首,她绝不会甘心,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骗谁,又是和柯文迪要做怎样的交涉?柳睿纯不管,她要不懈余力的找到潇雪。

    方炯峙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柳睿纯不知道,就在她转身和方炯峙撞面的时候,她才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风景很好看是吧?你想看什么风景?居然敢来这里看?”方炯峙很是恶毒的眼神,看的柳睿纯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你信不信?今晚我可以让你消失,然后告诉你爹,是雪儿的孤魂找来的。可是我还不想你死,不是说,怀孕了吗?那就先尝尝生孩子的时候,那种切腹之痛吧?或许,你一不小心难产死了,又或者生下一个怪胎,呵呵呵呵!那个时候,柳睿纯,你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孽!”方炯峙恨恨说完,转身离去,还带着很是恐惧的大笑,此时她已经感觉身体如同进入了魔鬼一样倍感恐慌,夜很深了,也很觉得阴森恐惧,她真的仿佛看到雪儿的魂魄就漂浮在自己眼前,惊恐的大叫一声,柳睿纯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内,用力关上房门,躲在了被褥里。她第一次开始感觉方炯峙用怎样的方式虐待自己,恐吓还有漫无关心的恶言向相,甚至用他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刺杀着她每个神经,一致自己变得神经恍惚,害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