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够没有?我不想听。”雪儿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柳睿纯拉住“怎么要走,这可不吉利,要走我们谈好条件再走?”

    雪儿犹豫了一下站住,冷冷看着她,她不知道,也渴望她所谓的条件是什么?

    “雪儿,说真心话,我讨厌你,非常的讨厌,我恨不得,你马上消失,可是,我又担心,没有你,表哥就不会再疼我了,所以,我还是非常非常的想保全你。但是呢?你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洞房都成问题,那以后的问题就更多了,那么,我希望,你消失!”

    雪儿感觉心开始在砰然慌乱的乱跳起来,她很紧张,很害怕看到柳睿纯那双几乎可以看透自己心的毒辣眼神。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今晚就让你和匡不匀走的远远的,去一个表哥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睡得安稳,过得开心。”

    “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走的,柳睿纯,说好成亲后,你就会放了匡叔叔,你因为这一次你还能骗我吗?”

    “雪儿,我没有要骗你,我们要骗的是我表哥,现在他喝得乱醉,今晚也不会洞房的,这刻你有的是机会逃跑,给你匡叔叔那里的钥匙,后院的侧门有一辆马车为你们准备好了,只要你肯走,这一晚上,你想跑多远就能跑多远。”看着柳睿纯手里在自己眼前晃动着的钥匙,雪儿紧张万分的后退着,她不信,柳睿纯会这么好心对自己,不能离开这里,不可以,可是,如果不离开,她真的要和柳睿纯一起生活在这样的屋檐下吗?而且还要用这样的方式面对方炯峙?

    “你笨啊!一切你都看不出来吗?休书,成亲,还有现在我要你离开,目的只有一个,利用你让表哥跟我成亲,接下来,你在用脑子想想,难道真的要我和你一起跟表哥洞房吗?我要你走,接下来,就是我和表哥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不能不承认了,明白吗?潇雪儿!”

    柳睿纯的点破让雪儿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天啊!方家的人!她怎么也想不下去了,是,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忽然想到可以再有机会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雪儿来不及脱去喜服,拿好那串钥匙,就飞快的跑了出去,真的很奇怪,一切真的如柳睿纯所说,该打理的她都打通了,真的是畅通无阻。

    救下匡叔叔他们便飞快的赶着马车一直向前飞奔,有多远就能逃多远,真的就像柳睿纯说的那样,一夜逃脱这里吗?

    十里坡,一处陡峭,但是也必须经过这里才能逃走的地方,马的一声惊鸣,让匡不匀急切止拉住缰绳,黑暗对面,一群黑衣人正在他们的前面等候着。

    匡不匀因为是劫财的,慌乱下马车作揖道“各位大哥,我们是逃难的,手头真没什么钱财,这些只是些零碎的小钱,你们拿去吧?”匡不匀为了安全起见,将手里仅有的钱都递到他们眼前。

    “哈哈哈哈!”领头的一声狂笑,让夜色变得更加阴森可怕,掀开车帘雪儿惊恐的看着那些像是土匪的人。

    “钱,我们干了这一票,钱多多的是,你们的命还真的有点值钱,是我们所有接票中最丰厚的一个,好,那就不多废话了,柳大小姐出钱让我们在这里结果了你们,也让潇雪儿死个明明白白,让她在喝孟婆汤的时候,不要喝得太多,在地下还记得她柳大小姐就可以了,即使死了变成厉鬼,来找她,她也愿意!”

    雪儿一瞬无助的悲哭起来,为什么她要相信柳睿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为什么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是,应该想到的,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方炯峙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就是地狱吗?她为什么这么的笨,居然会想不到!一次又一次的被她利用着,这样的自己真的该死,可是为什么还要连累匡叔叔?

    “放过匡叔叔,你们要我怎么死都可以,我求你们只放过匡叔叔,这件事他是无辜的。”阻挡在匡不匀的身前,雪儿悲痛说道,或许她也知道这样的乞求根本就没用。

    “我们要的是两条命,不好意思,不能和你成交!”领头的走到他们面前,冷冷说完,然后撒了一些面粉一样的东西,雪儿只觉得一阵奇怪的香味,很快人就没有了力气,和雪儿一样,匡不匀努力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越感觉浑身无力,在记忆越来越模糊的那瞬,他们只能感觉被抬到马车上,然后只听见马的一声惊叫嘶鸣,强烈的颠簸感让他们几乎弹跳出去,匡不匀尽力的不要晕过去,他知道这迷烟有多浓多危险。

    “雪儿,雪儿!抓紧,抓紧匡叔叔,任何时候,不要松手!”摇晃着雪儿,匡不匀向马车座位爬过去,他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止住那匹发狂的马。

    一切都是徒劳,马受到强烈的刺激,一把匕首正插在它的勃颈处,潺潺鲜血流个不停,它此刻能被止住吗?

    夜色中一匹快马,正好经过,眼看前面的马车飞跑出去,几乎没有减要慢速度意思,而且前面就是有名的十里坡骆崖山,一处极其陡峭的的悬崖,这样的跑不要命了吗?柯大少爷柯文迪本不想管这些,他星夜赶路也是为了急事,但是诡异的马车还是吸引他急跟了上去。

    “匡叔叔!”用最后的毅力抵制迷烟的控制,雪儿知道如果就这样晕过去,他们都会死掉听话的紧紧的抓紧匡不匀,雪儿无力的叫道。

    柳睿纯还是不能放心,心绪急躁的在喜房来回踱着步,现在险棋已经走出去了,没有收的余地,她这一次一定要做的干净,决不能留一点的痕迹,想到这里,她脱下喜服,跑了出去,在喜宴那边她隐约还听见方炯峙跟客人们喝酒吆喝的声音,今晚他心情浮躁,有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来那些陪酒的还真没白拿钱,配合的还很不错,放心离开,柳睿纯急切赶往十里坡。

    马疯命的跑,就在一处悬崖边车轮碾过一块大石头,猛力的撞击让马车分离,而那匹马早已落入悬崖,马车却还在飞跑,眼看马车就要跌入悬崖,而马车里的人却不见跳车,这还是真的新鲜,正欲放弃的柯大少爷忽闻车座里有人叫“雪——儿!不要睡过去,不要。”痛哭的声音响过夜际,这样的哭喊却第一次震动了他的心,从来他是不闻世事的,一种特有的责任让他疾驰过去,一瞬跃下马,用命的在那千钧一发之时,紧拽住了即将跌入的马车尾部。

    马车摇摇欲坠的暂时卡在一块石头之间,但是只要柯大少爷稍一松力,那辆马车便会跌入悬崖。“快跳啊,跳下来!”柯少爷再次用力的拽回马车,但是车轮似乎已经脱撒了,再一次的向悬崖跌入一分,柯文迪急了。

    “雪儿,雪儿!”而此刻的雪儿半无一点力气,迷药的原因,她渐渐要睡去了,可是她的手却还拽着自己,匡不匀眼看这马车就跌入悬崖,心急万分只有托拽着雪儿准备往下跳,但是怎么可能,这样的力度反方向的跳入岸上,可能吗?对一个没有半分缚鸡之力的匡不匀是绝不可能的,更何况还要拽着雪儿,为了安全,他只能往回慢慢移动身子过去,希望自己的重力可以让马车平衡的可以稳住。

    柯少爷已经尽全力拉拽着马车,匡不匀的重力再次移了过来,他显现的有些力不从心“我叫你跳车!”他怒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跃而起里面的人却做不到。一阵风出来掀起车帘那瞬,他惊异的发现车里居然还躺着一个女孩,他们那样的位置坚决是不能动一下的。要命的车轮,这刻也随着匡不匀的重量陷塌下去。

    柯大少爷惯性的被马车带动向前,这时候是放手还是一起跌下去,用自己的力量,拽托着马车,或许彼此都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能保证吗?他快速的应战着,在脑海想着各种可以解救的方法。

    “放手吧!”是那女孩,她在很是微弱的余光下,在风吹起那刻,看到柯少爷顽强的那一瞬所付出的努力,她很清楚,他如果不放手,车轮被陷塌下去那刻,马车已经一大半坠入悬崖了,多一个人为自己死,真的不值得,她用最微弱的声音告诉柯少爷放手,放下他们,自己就可以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柯文迪看到那双美丽却有着期待,可又那么无奈的眼神时,他看到了这女孩对自己的一丝在意,从小到大他活着的世界在意他的人太多,可是这个眼神却一瞬深入了他的骨髓,让他今生都不能忘。特别是看到那串从她眼睛流下的一行剔透眼泪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勇气放开他的手。

    随着一声清脆的跌落声,马车完全跌了下去,柯大少爷始终没有松手,就那样和他们一同跌入了悬崖,如他所料,因为自己的拽力,马车是很缓慢的跌落而下,这样的速度,有他一半的保护,他们伤有多深,还待跌到崖底才知道。

    柳睿纯赶来的时候,马车正好跌入了悬崖,看着那些办事不力的几个大汉,柳睿纯责怪道“这样他们就会死吗?悬崖有多高你们知道吗?能不能摔死人,你们有试过吗?我说过,我要亲眼看见他们死!可是你们可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完事了?万一这样掉下去,人还死不了,怎么办?”

    “柳小姐,这悬崖掉下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是吗?可是你们断定马车真掉下去了,他们人果真被迷晕了?”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全吗?制造一起跌落悬崖的假象,没人知道是被人陷害跌入悬崖的,柳小姐你就放心好了,这悬崖叫做骆崖山,掉进去的人没有可以活下来的。这里只有一条路,前面是一条羊肠小道,马车根本过不去,一般那条小道不会有人过去,也就是说这是条死胡同,我们也在前面看了,真没马过去,至于这匹马,我们还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是从这里的痕迹看来,这马车跟马,真的一起掉入悬崖了。”

    “总之很蹊跷,不见到尸首,我不会给钱你们的,现在你们去准备些大石头,越多越好!”

    “是,我们这就去准备!”领头的也知道今天的失误,还骗了柳小姐这里是骆崖山,要被她识破了就惨了,于是他给下手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各自按照柳睿纯的吩咐找石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