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濮阳玉儿因为流泪而红肿的双眼,淮雅风此刻却什么也不知道可以用来安慰她,只能更加紧紧的抱住濮阳玉儿的娇躯,使她能够觉得有所依靠。

    兔爷在一旁酸酸的说道:“哎呦,我都受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还哭什么哭!”

    这不说还好,兔爷的话顿时勾起濮阳玉儿刚刚的回忆,淮雅风那个时候,可是要死的人。

    “淮大哥,你还好吧!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在这一刻,淮雅风就算是个木头也读懂了濮阳玉儿的眼神,便是一块冰冷的石块,也要融化在暖暖的深情中。

    濮阳玉儿还在翻看淮雅风的衣袍,从这个宽大的衣袍中,她只能看到有些污点。

    “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濮阳玉儿再次急不可待的问道。

    淮雅风再一次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双手不断的轻轻抚摸着濮阳玉儿的后背,像是要把对方深深的揉搓进自己的骨髓中血液里。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淮雅风轻轻摩擦着濮阳玉儿娇小的鼻梁,是那样的舒适柔滑。

    濮阳玉儿回过神来,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快出去吧,我看快要天黑了,再不出去,这里会冷的冻死人。”

    “不,先等一等!”

    说着,淮雅风松开濮阳玉儿,独自走上前去,濮阳玉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以为他要祭奠一下亡父,只有兔爷明白淮雅风的想法。

    自己飞快地也看了一圈,果然如同古尸所说,几乎每一个尸体的后脑勺上都有一个如同针眼,不,应该是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血窟窿,因为太细,所以如果不仔细查看,甚至是不知道这个缘故的话,只看尸体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一人一兔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里的东西,濮阳玉儿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倒是很好奇刚刚淮雅风他们在那个突然出现的洞里面的事情。

    不,应该说,濮阳玉儿对现在的淮雅风的所有的事情都极为的好奇。

    淮雅风说道:“咱们先出去,免得梁王起疑,等出去后,我再仔仔细细地说给你听。”

    在从存放千年玄冰山洞的洞口出去后,迎面正好撞见梁王。

    梁王哈哈大笑道:“雅风贤侄,可见到你的父亲了?”

    会啊牙缝再次拜谢道:“已然见过,这还要多多的感谢梁王殿下为我父亲以千年玄冰镇首。

    否则,怕是雅风难以再见亡父的最后一面,以尽孝道!”

    梁王面带笑意:“好说,好说!现在天色已然不早,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吧。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情本王会追查到底,无论是谁,只要本王还在这个位子上,就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等一等!”

    “哦?贤侄还有什么事情?”

    淮雅风声泪俱下的说道:“亡父已去世多日,早应入土为安,现在却被置于这样不见天日的山洞之中,每日经人观摩,孩儿看了心中极为痛苦!”

    梁王不知道淮雅风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于是问道:“贤侄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嘛!”

    淮雅风跪倒在地上,说道:“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是,这调查……”

    “梁王殿下放心,关于我们淮风山庄灭门之事,雅风已经有了些眉目,还是尽早让逝去之人入土为安吧!”

    梁王捋着胡须说道:“既然这样,本王这就派人去将你父亲他们风光打葬!”

    “不必如此的麻烦!”

    淮雅风站起身来,走到山洞口,对着周围的墙壁就对轰了几拳,凌厉的拳风带着碎裂的岩石。

    只是须臾,整个洞口顿时山崩瓦解,而那洞口已然被淮雅风轰出的拳头彻底填埋。

    淮雅风转过头来说道:“我父亲他们喜欢安静,这样就可以,不劳梁王费心了。”

    梁王顿时看的是目瞪口呆,别说是梁王了,就连那些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士兵,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神力,力能扛鼎那是绝对的,而且还能用一双肉拳,打碎岩石,将整个洞口填埋,这一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不,这一点应该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梁王愣了一下神,然后看着淮雅风哈哈大笑道:“贤侄真是天生神力,以前本王还记得你爹说你不爱习武,只喜文墨。现在看来,雅风贤侄是深藏不露啊,真是为咱们冀州能够多出你这样的一员大将而感到高兴!”

    淮雅风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看来是终于要到正题了。

    淮雅风装傻充愣道:“什么,梁王殿下,您是什么意思哇?”

    梁王大手一挥说道:“走,先给我的雅风侄儿接风,后面的事情咱们慢慢再说,不着急!”

    淮雅风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源。现如今,雅风的亲人刚刚去世,我又怎么可以饮酒作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於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

    这时候,任谁都看得出来淮雅风没有给梁王面子,不过,现在他倒是有这个资本。

    如果淮雅风仅仅是一个公子哥,那么梁王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拉拢他,可是现在的淮雅风可是学了一身的本领回来的,光是刚刚那砸山般的气势,就能威震所有的士兵,要是到了战场上,即便是不做战,单单亮上这么一手绝活,那也是可以压制敌人的嚣张气焰,鼓舞自己的士气。

    可是,眼前的淮雅风明显是不识抬举。

    梁王气的牙龈紧咬,“咯吱,咯吱”发出细微的声音。

    可是,梁王却没有什么办法,先别说你要请人家到府上去小酌几杯了,人家只一句话:“要守孝!”

    就光是这一点,你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你不能不让人家尽孝吧!

    梁王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淮雅风,此刻虽然是淮雅风跪在地上,一副顺从的模样。可是,梁王分明感觉到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像个小丑一般,需要时便好言好语,没用后竟然一脚踢开,做的干净利落。

    不过,梁王毕竟是一个王爷,有问鼎九州的野心,怎么会随随便便因为一点儿的小事情而大动肝火,至少表面上在三军面前不会。

    他不但不会怪罪淮雅风,甚至双手扶起淮雅风说到:“本王在年幼的时候也听过二十四孝的故事,‘百善孝为先’,你说得对,倒是本王大意了,贤侄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淮雅风清清淡淡说道:“不敢!”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根本就没有在我心里面存在过一样,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那都无所谓。

    其实,淮雅风突然将山洞填埋的这一手是有深意的。

    第一当然是为了完成对古尸的承诺,当古尸死后,把这里封闭起来,不要让人去打扰他的清净,当然淮雅风也不想让人打扰淮风山庄所有人的清净。

    第二就是淮雅风觉得应该用点东西来震慑一下,无论是想要对他图谋不轨的梁王还是将他们淮风山庄灭门的凶手。

    梁王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贤侄打算什么时候去我的梁王府上啊?”

    淮雅风再此拜谢:“梁王的大恩大德,淮雅风谨记于心。只是亲人仙逝,实在是没有心思宴饮,还请梁王收回成命。”

    梁王突然大笑道:“既然贤侄这么有心,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强迫自己的侄儿不是,既然你要守孝,那就守着好了,等到守孝期满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你这一身的本领,文武全才,不为咱们冀州做点事情,实在是可惜了啊!哦,对了,为了你的安全,本王选调出三千铁甲士兵,让他们跟随在你的左右,也好震慑想要来犯之人!”

    淮雅风脸上异常平静,梁王的三千铁甲士兵哪里是来保护的,明显就是监视淮雅风的一举一动。

    “既是如此,雅风自当从命!”

    最后听起来像是淮雅风妥协了,不过,他也说了,守孝期满,这个守孝之期嘛,自古可是没个定数,最少也要半个多月吧。至少这半个多月梁王不会再来烦他了。

    其实淮雅风早就已经摸透了梁王的心思,不就是看中了他的一身武力,想要让淮雅风为他所用吗,只是可惜梁王他打错了算盘,淮雅风聪明之极,又怎么可能甘心被人利用。

    看着梁王率着众多官兵而去,淮雅风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三千铁甲军,每个人都是气势汹汹,当真是一个与北辽浴血奋战的队伍。

    兔爷传音过来:“嘿嘿,笨小子,现在咱们怎么办,你不会真要在这么荒僻的地方守孝吧,那也太受罪了!”

    淮雅风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三千铁甲军大声一吼,当真如同冲冠一怒,奔雷阵阵:“走,回淮风山庄!”

    三千铁甲军顿时产生了耳鸣,胆子小一点则是直接趴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