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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哇……”就在这个时候,陆思媛怀中的孩子大哭了起來,吓得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要她舞刀弄枪还可以,可是要她哄小孩子她真的做不來,

    一旁的幽若淡淡一笑,“哈哈……连儿怎么又哭了,來,给娘抱……”

    陆思媛见到幽若这般温柔,自然也是有些动了心,淡淡一笑,将孩子交给幽若,看着幽若抱着孩子,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她曾经是江湖上的女侠,

    “呜哇哇……”

    一阵孩子的哭声将陆思媛的思绪拉了回來,她的双目也变得有神了起來,正要伸手抱起在摇篮之中大哭的孩子,可是却被白秋露抢先了一步,

    “呼呼……娘在呢,不哭了……”白秋露将孩子抱在怀中,轻摇着哄着,

    看着白秋露娴熟地哄着孩子,陆思媛惊愕了一会儿,便淡笑着问道:“你给她想好名字了吗,”

    白秋露听到这句,动作微微迟疑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了看前方,却不是在看陆思媛,顿了顿,白秋露淡道:“这个孩子本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我沒有给她起名字,”

    “沒有名字怎么行,”陆思媛惊异,想起了当初自己也是沒有想过要为自己的女儿起什么样的名字,“白秋露”这个名字还是白长清给起的,当时候陆思媛并沒有什么感触,就觉得白长清赐予一个“白”字让她感动不已,也幸好有这个“白”字,才能够让白秋露有过一段幸福的白夜城大小姐生活,

    “非,”白秋露突然看向陆思媛,“‘非’字最适合她,”

    “非,”陆思媛听到这个字,心却莫名其妙地抽痛着,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人和事吗,那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应该來到这个世界上的,而什么样的,是不应该來到这个世界上的,连潘荣武那样背信弃义,残害同门,伤及无辜之人都能够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这个孩子真的是一个错误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给她定义她是错误的,

    白秋露自然不去理会陆思媛脸上的神情,她这个时候手中抱着的这个孩子,她六个月前生下的女儿,如今在怀中,却让自己又爱又恨,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疼爱她,有时也恨她将她的人生毁于一旦,

    “呜哇哇……”白秋露怀中的孩子依旧在哭着,似乎并沒有因为在自己母亲的怀抱中而感到有安全感而停止哭泣,

    “不哭了,不哭了,”白秋露有些失去耐性了,即便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还是让她恨不得抛弃而去,所以她的语气也明显带着一些怒意,

    陆思媛自然是将白秋露脸上的神情看在了眼中,她越是看到这样的白秋露,心中就越是难受,前面的这个女子,当真是那个自己曾经抱在怀中而想摔掉的女儿吗,为什么她分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让我來抱吧……”陆思媛的语气出了奇的温柔,将双手摊开,想要将白秋露怀中的孩子抱过來,

    白秋露看着陆思媛,便也不再说什么,将自己手中的孩子递给陆思媛,

    陆思媛淡笑着将孩子抱在怀中,只是轻轻地摇动了两下,孩子立刻就停止了哭泣,像是遇到了对的人一样,一瞬间便停止一切哭闹,

    白秋露自然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孩子很多时候她都哄不了,所以都让静灵庵的小师傅们來帮忙,她一开始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也哄不好,日子久了,她便觉得习惯了,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孩子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吧,是她将她带來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她恨她,所以她哄她,她也不听,

    “你当初……”白秋露突然想问起一个问題,“你当初是不是很恨我爹,”

    陆思媛听到这,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了,微微抬起双眼,怔怔地看着白秋露,她自然是明白自己的女儿问自己这个问題的原因,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自然是恨,不过这么多年也已经看淡了,时间终究会稀释那些曾经浓烈的恨,

    沒有听到陆思媛的回答,白秋露又道:“你曾经是不是跟现在的我是同样的心情,太过怨恨,所以想要抛弃,即便那是自己的心头之肉,”

    陆思媛听到这,突然就回想起來了,回想起自己当年的事情,所有的痛苦又接踵而至,原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原本以为已经看淡了,原本以为不会再那样疯狂地去恨一个人了,可以当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仇恨一旦被触及,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來,

    “我恨他,是他毁了我的一切,那个时候每天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他,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狠心丢下你……”

    陆思媛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些话,可是今天,在这里,在这个她待了十几年的地方,逃避现实十几年的地方,在自己的外孙女面前,自己还是向自己的女儿坦白了,

    真实的想法,有时候是最伤人的,可是却沒有力气去争辩什么,白秋露冷笑,她很高兴自己的娘对自己坦白了,可是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在她的怨恨之下出生,又为什么还要与她受一样的煎熬,让她无法去恨她,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爹,你那么恨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白秋露沒有大吼大叫,只是冷冷地说着,一字一句都划在自己的心上,像刀割一般,

    陆思媛惊异,听到白秋露这么一说,她自然是惊讶,可是这个时候,有些事实,她永远也不想让她知道,或许谎言是一种伤害,但是能够欺骗一辈子的谎言才是一种最为难但是却又是最幸福的保护,

    “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再去回忆,我今天來,是想要告诉你,岑龙升现在在蜻蜓谷,”陆思媛选择隐瞒一辈子,那日进入静灵庵的时候,就决定隐瞒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