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花庄此时正在进行—场惨烈至极的激战。

    流剑派近百人从正面正在向素花庄进行攻击,折风庄、真法派则分从左右包抄,将素花庄的四十余名女子围在了中间。

    但是说来也十分奇怪,素花庄虽然只有四十余人,其他的人都已受伤退了下去,而流剑派与其他势力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二百余人,但这二百余人却无论如何也攻不破素花庄的防线。

    庄子上空,一个巨大的阵法漂浮着,只见素花庄的女子们身着五色彩衣,在阵中飞来飞去地穿梭着,抵御着阵法外的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赵素梦白衣胜雪,周身白色缎带舞动,静立阵中,控制着整个阵法。

    素花庄众女子已经累得汗水淋漓,但仍是不能有片刻的停留,如同针穿线一般来来回回。

    流剑派的掌门太叔柯和两位长老在远处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却拿不出一个具体的办法让手下的人攻破素花庄的阵法。

    猛然之间另一面的真法派的人大乱起来,只在片刻之间就有十余人倒下,跌落到地上去。

    从他们身后杀进来五人,当真是所向披靡,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杀到了素花庄的阵前。

    赵素梦正暗自惊异,只听得秋菊的声音大声叫道:“主上,谢公子回来了!”

    这一声喊不仅让赵素梦感到惊讶,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即惊得睁大了眼睛,那谢忘云传闻不就是赵素梦的小白脸么,他回来顶什么用?难道刚才带头杀进来的那人便是他?

    难道传闻有误?谢忘云其实厉害非常?

    趁着大家惊愕之际,谢忘云纵身进阵,带着素花四仙子来到了赵素梦身边。

    谢忘云看着赵素梦白衣上有不少的血迹,也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她自己受了伤。

    赵素梦见了谢忘云,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说道:“你的身体恢复了?”

    秋菊与夏竹上了前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慌不忙地向赵素梦讲述五人的经历。

    赵素梦一直看着谢忘云微笑着。

    谢忘云看了看一下周围,问道:“这不是乾坤封魔阵?”

    赵素梦道:“这确实不是乾坤封魔阵,乾坤封魔阵是用来封印敌人的阵法,而这个阵法是一个防御敌人进攻的阵法,它叫乾坤定山阵。”

    谢忘云道:“我对阵法不甚了解。”

    顿了一顿,接着道:“不知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忙的。”

    赵素梦道:“你不用帮忙,看着就好,叫这些杂碎尝尝这乾坤定山阵的厉害!”

    猛然间呐喊之声震天灌耳响了起来。

    外面的流剑派众以及其他诸派的人又向素花庄展开了攻击。

    赵素梦冷冷一笑,素带舞动,身穿赤衣的女子立即从阵外向内退了下来,身穿绿衣的女子则补了上去,走到阵前忽然向两边一分,将流剑派中的数十人让进阵来。

    流剑派众人冲进了乾坤定山阵之后,开始时还未明白过来,仍旧向前冲去,道术乱打,以为已然将素花庄的防线攻破了,待到冲进阵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妙,欲待回头时退路已然被蓝衣女子切断了。

    他们正自惊惶失措,忽然有人惊叫惨叫连连,已经被飞来的道术法决轰得粉碎。

    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冲进阵中的流剑派众已然尽数毙命。

    外面的流剑派掌门太叔柯见到手下已然冲进了乾坤定山阵中,正暗自高兴,忽然见到从后冲上前去的手下被挡了回来,立时知道不妙,想要抢救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数十名手下就那样死在阵中,被素花庄的人无声无息地歼灭了。

    太叔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太叔常绷紧了脸,他刚才在谢忘云手上吃了亏,这回有兄长罩着,他要把自己吃的亏连本带利讨回来。

    太叔常道:“一个臭娘们能懂什么高深的阵法,定然只是个哄人的玩艺儿,我就不信咱们破不了!”

    太叔柯叫道:“你懂什么,我们在这里耗了将近两个时辰了,只怕是天黑下来我们都攻不破,那时候就更不好办了!”

    另一边的尖嘴长须老头是太叔柯请来助阵的高手,名叫令狐非。

    太叔柯刚说完,令狐非便微微点了点头道:“赵素梦的乾坤定山阵确也不能说是个哄人的玩艺儿,除了那些遥不可及的高人之外,当今之世,能懂得此阵的,只怕只有两人。”

    太叔柯还来不及问,太叔常已然抢先说道:“哪两人,我们去捉了来,让他们帮我们破阵。”

    太叔柯道:“胡闹,怎么能说捉来,像这等有识之士,我们去请尚且不能,何谈捉来!”

    令狐非微微一笑道:“一个是南海之滨的兽仙,此人修为高深,精通驭兽之术,布阵之道,各家道术更是无有不晓,若他在此,定能破得这乾坤定山之阵。”

    太叔常已然听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太叔柯道:“我亦听说此人,此时已然能够与四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并肩,其定然不屑与我等这些俗世之人为伍,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请到他来?”

    太叔常道:“正是。”

    令狐非不答,继续说道:“第二人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俗世仙人绿衣翁,他若在此,这乾坤定山阵法定然是不攻自破。”

    太叔柯这次听得也说不出话来了。

    太叔常道:“你尽用这些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来搪塞我们,那就是说这什么乾坤定山阵法是定然破不了的了?”

    令狐非道:“也不能就说是破不了。”

    太叔柯已然听出了令狐非的话中之意,道:“令狐前辈,如何能破此阵,但说无妨,若是今后前辈有求得到鄙人之处,鄙人定当全力相助,绝不推三阻四。”

    令狐非道:“为掌门尽力,乃是份内之事,掌门何必这般客气。”

    太叔柯道:“前辈说得是。”

    令狐非道:“这乾坤定山阵乃是由阵眼负责防御,只要阵眼无碍,整个阵法则坚如城墙,难以攻破。而那些飞来飘去的女子则是负责阵法的进攻,他们衣衫颜色不一,取的是五行之意,每种颜色代表五行之一,五行相生,则坚如盘石,五行相克,则攻如利刃,如此才进可攻退可守。现在她们取的是守势,守势定然是取的五行相生。”

    这一番话把荣氏兄弟听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太叔柯才回过神问道,“那么我们该如何破解它?”

    令狐非道:“掌控阵眼的通常是此阵中修为最高之人,也是布阵之人,她会根据周围形势的变化调动外面五行,或攻或守,或进或退,或者调动五行相生,或者指挥五行相克,可以说此阵的关键所在就在此处。”

    太叔柯听得直是点头,道:“若是除掉掌控阵眼之人......”

    令狐非接道:“那么此阵不攻自破。”

    太叔柯道:“只是五行在外而阵眼在内,若想除此阵眼还得先破五行。”

    令狐非道:“这就是乾坤封魔阵不易攻破的关键。”

    太叔柯道:“那么这阵就破不了了吗?”

    令狐非道:“破还是能破的。”

    这句话一出口,太叔柯和太叔常顿时来了精神,刚才的颓丧气一扫而光,都是两眼急巴巴地盯着令狐非。

    令狐非微微笑了,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常言道,兵不厌诈!”

    太叔柯急道:“还请前辈快些详细说来,不然只怕天黑了她们要突围出去。”

    令狐非道:“只要能够除掉阵中的控制阵眼的赵素梦,这阵自然就破了,或者不必除掉她,只要逼迫她无暇挥动五行操控阵法,此阵也是不攻自破,所以当务之急是派出得力的高手,混入阵中,佯装被诱入阵的败兵,待到接近了那赵素梦,再露出本来面目,缠住她不给她专心施法,此阵也就运转不灵,外面的各大帮派趁势攻击,此阵定破无疑。”

    太叔柯顿时极为兴奋,两眼灿灿闪光,但随即又变得灰暗下去,道:“赵素梦修为高深,加上身边又有素花四仙子护住,另外,还有一个修为不知高深的谢忘云在,我们可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派得出去的。”

    令狐非道:“我倒是不怕他们修为如何高深,只是一旦进阵后,那赵素梦又布了个乾坤封魔阵将我困住,那么我就插翅难飞了,若是能够有破除乾坤封魔阵的封锁的方法,我倒是可以为帮主稍效微劳。”

    太叔常听了,抢先说道:“大哥,咱们那裂天玉......”

    太叔常话没说完就被太叔柯打断了,太叔柯道:“令狐前辈难道也不能破开乾坤封魔阵么?”

    令狐非道:“帮主有所不知,乾坤封魔阵虽然不及这乾坤定山阵厉害,但是论起防御封锁,乾坤定山阵是万万不及的。世上没几个人能够破除乾坤封魔阵,我亦是不能。赵素梦如今之所以没使出乾坤封魔阵,是因为她志在逃脱,若是她作困兽之斗,解除乾坤定山阵,转为乾坤封魔阵,那么我们就再也进不去了,她们也一时半刻难以再出来。”

    太叔常刚欲说话,又被太叔柯伸手阻拦住。

    太叔柯道:“好,令狐前辈若是肯于冒此大险,流剑派上下感激不尽,我太叔柯就将裂天玉借令狐前辈一回,望前辈大功告成时将此玉还给鄙人。不是鄙人小气,此玉乃祖上所传,若是在鄙人手中失去了,鄙人实在愧对祖宗!”

    太叔柯说完了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的宝玉,那宝玉滴血般晶莹通红,一见可知定非凡品。

    令狐非伸手接过了,手掌微微有些抖动,说道:“此玉这般珍贵,定然有许多妙用的了。”

    太叔常终于抢到了话头,急忙出声道:“那是自然,将此玉握在手中,可在百阵之中穿梭自如,将此玉......”

    他刚刚说到这里,猛然又被太叔柯打断了。太叔柯道:“宝物纵有千能,备取其一,此时多说无益,令狐前辈当知含此玉能破百阵就是了。”

    令狐非道:“多谢帮主关照!”说完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