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见识比起林天要广的多,知道但凡修行武道,对符咒和阵法能够生出抵抗之力。林天不惧土系咒符就能有这样的修为,若是能够适应其他种类的符咒,必定更加厉害。只有修士固体修行的时候会利用符咒之力,而武者完全靠自身的磨砺。

    “林天,除了土系符咒,师傅还对你使用其他的符咒么?”

    林天摇头道:“没有,除了土系符咒,师傅不会轻易用其他符咒对我试炼。”

    “我有个想法,若是我制作的符咒能够施加在你的身上,或许你的固体术能够更加精纯,而我也知道自己的符咒有什么缺陷。”白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天顿时极为赞同,欣然接受了白羽的提议。

    其实除了固体术,修士还没有种下仙根的时候是不会专研符箓阵法之类的。而白羽的确是少有的天才,除了固体术修炼外还一同研习符箓、丹道、阵法、咒印。平时对敌使用咒印,而其余的则为辅助。

    白羽所修习的符箓传自毛阿琳,只是些粗浅的东西,算不上龙门一脉的传承。仙家符箓之道和方士所传略有不同。世间方士以为符箓是用黄纸、绢帛、桃木来记录神鬼之事,用以驱邪避鬼,降妖除魔,治病救灾。而仙家的符箓则不以材料为限制,利用本身灵力来书写符箓的道法。修为越高,符咒的威力越强。

    由于修为不到,白羽所用的符也是方士的法子。不过符的书写之法却是正宗的仙门所传,不像那些愚弄世人的东西。

    不过半日光景,二人再次来到崇安地界。二人悄悄进入崇安城,白羽买了些制符所用的东西,而林天则找了个客店备齐了好几天的干粮。自从铁衣卫连续死了姚千斤和殷长风之后,铁衣卫在崇安的势力便低调了许多。各种势力争夺之下,让崇安城变得死寂一般。

    二人没有太多逗留,匆匆准备之后再次离开崇安。一路上,白羽一边跟着林天赶路,一边制作一些符咒。白羽经过周密的思虑后,决定还是用风系的符咒施加于林天身上。

    “师弟,这是御风符,本来是用来御风而行的。只是施展的手法不同,效果也不一样。结合我所施展的手印,御风符让你行走的时候仿佛逆风而行。”

    白羽抬手就是三道御风符打出,林天顿觉行动变得迟缓起来。不过比起绝壁上的试炼要好的太多,林天丝毫没有不适之感,依旧行动如常。

    白羽也是有些不服气,三道符的制作就要花大半天的时间,可是效果却是一般。心一狠,一道黄色光芒打中林天身子。

    林天顿时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只觉周围的事物不断地旋转,脚下漂浮不定,好像是喝醉了一样。

    “这旋风符威力要大得多,以狂烈的暴风不住旋转在人的周围,有眩晕,迷惑,困敌的功效。”

    白羽方才说完,林天就觉得吃不消了。转了一会儿就觉得胃里一阵抽搐,差点没吐了出来。

    “这符也太厉害了吧,要是对敌的时候被人这么一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林天耗尽力气终于从狂风中走了出来,虚脱地道。

    “呵呵,我说师弟才是好本事。旋风符能困住数十人一个时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摆脱了,不简单啊。嗯,再来一道凌风符,这符的威力可不小啊。”白羽道。

    林天脸色一变,惊叫懂啊:“师兄且慢,我可受不了了。”

    不等林天说完,黑色气旋之中闪现一道青光。一道黄符眨眼便打在林天身上,骤然间无数风刃流转,齐齐向林天飞去。若不是知道是自己的师兄,林天一定以为对方是和自己有天大仇怨的人。这哪里是试炼,简直是杀人。

    林天不知不觉抬手就是一道刀气,灭魂刀意一斩将所有风刃碾碎。顷刻之间眼前一片清明,林天跳将起来,怒喝道:“师兄,你这是玩上瘾了吧。”

    白羽呵呵一笑:“呵呵,一时没收住,下次注意。”

    “下次什么时候了,等我准备好了再说。”林天抱怨道。一下子又觉得回到了清心绝壁上的日子,身上贴着符,丝毫不敢松懈地在绝壁上行走,每天都在冒险。

    白羽看着林天狼狈的样子,淡淡一笑,心里早已万分惊讶。以前一天能够制作出两道符就算是厉害的了,没想到现在半天就能制作三道符。虽然对林天来说符咒的威力不怎么样,可是白羽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制符水准大有提高。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竟然丝毫不慢。两天时间不到,就已经到了天门峡。两天以来,白羽不断给林天世间不同的符,风系,水系,火系,木系当真没有重复。而林天的抵抗力越来越是惊人,这些符都是一开始有效,越是后来,效果越差。到了最后白羽没办法了,才施展遁术带着林天快速赶路。

    天门峡乃是进入临清城的主要关口,从此处开始就有军队把守。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看到了官兵,林天上前打听了一下,却一点消息也没打听出来。这里每天进出的人很多,没人注意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过了天门峡走上十里的路,便是临清城的城门。临清城三面环山,一面围水,可谓是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极有灵气。清远江流经天门峡,沿途千里尽是来往船只。河运发达,极为富饶。南边的战事被岳鹏山脉阻断,并不影响千里之外的临清,所以这里也是天启极为重要的城池。相传这里乃是魔武门派隐剑宗的地盘,藏龙卧虎。

    林天没心情欣赏美景,逢人便打听苏景姗等人的消息。进入临清城,街道的繁华让林天耳目一新。一路走来,这里的风貌和北边的大为不同。好像脚下的土地也富有灵气,十分宜人。

    莺歌艳艳,酒肆飘香。若不是沿街拿着木棍麻袋蹲靠在墙角的苦力,和被官兵驱赶的奴隶们成群结队地搬运沉重的货物,只怕会被认为是人间的天堂了。

    临清城里流通的货物是极多的,涉及了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许多商家还是极为周到。商人虽然重利,不过只是些小本利润,丝毫不敢得罪光顾的客人。

    到了下榻的客栈,林天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一路走来都没有苏景姗和李混等人的消息,让林天的心情极为低落。客栈倒也是清幽的地方,远离闹市。和一般的酒家不同,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老板娘是个寡妇,一人带着一个儿子和几个长工。

    刚进客栈的时候,林天便听得几个工人议论纷纷。大抵是老板娘的儿子好赌成性,成日在外结交不三不四的人,让老板娘一个人辛苦之类的。能够到这种偏僻的客栈下脚的人,大多是住了一两天就走,并没有多大的利润。房屋还是寡妇的男人留下,算是祖产。

    到了夜里,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传来。林天满心忧愁,并未入睡。只听的吵架声传来。客栈并不大,只有十几间客房。一旦有什么动作,四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夜里风凉,林天开窗一看,正好看到了客栈的正厅里面。

    “老不死的,赶紧给我开门啊。”说话声含糊不清,猛地“砰”地一声,像是门被一脚踹开。

    那老板娘一身黑衣在身上一裹,赶紧给来人解下长衫,烧水伺候着。

    “诶,老不死的,给我们弄点吃的去。”

    老板娘也没说话,低着头走入厨房。不多时便端出酒菜来,还是热气腾腾的。

    从林天的屋子方位看去,能够看到屋子里有三个人,大约十七八岁,看样子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三人围着酒菜互相吃着,不时使唤老板娘。喝酒和到高兴的时候,三人更是吵吵闹闹,让人不得安宁。林天能够听到三人都谈论些粗言秽语,不觉摇头不已。忽地其中一人的话引起了林天的注意,只听一人说道。

    “唉,要说前些天遇到的那女子还真是漂亮,可是少爷我没那福气了。”

    “哼,那死哑巴还真狠,咬着我的脚死都不放开。”另一人道。

    林天心头一震,漂亮女子,哑巴,可不正是苏景姗和小哑巴的的特征么。听了几人谈论一会儿,林天心里疑问更深,这三人并未提到李混等人,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

    三人里其中一个身穿青衣,样子有些邋遢,长得倒也有些模样,口气凶恶地冲着老板娘大叫:“老不死的,没看见我们酒没了么,赶紧给我们拿去。”

    “诶,哥哥,我们不急,慢慢吃。”另一个黄衣服的人说道。

    青衣少年眉头一皱,手臂高高抬起,道:“说的什么话,来了这里,就给我面子。不吃好喝好,岂不是看不起哥哥我?”

    “哪里哪里,是小四不会说话。四儿,还不给仇申哥赔罪,自己罚了三杯。”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成的少年道。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从厨房出来,又拿着几道小菜和一壶酒端了出来。那仇申很是不高兴地道:“老不死的,你哭丧着脸干甚,搅了我等兴致。”说着竟是站了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老板娘惊恐地退开,不料那手掌在空中停了一下,便见一个少年将仇五的手臂拿住。仇五喝得醉醺醺的,哪里有反抗之力,只听“啪”地一声,却是被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仇五惊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少年。身穿白衣,神色严肃,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里撒野?”仇五怒道。

    “我叫林天,方才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和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这人真是可恶,这里是我家,赶紧给我滚出去。”仇五大喊大叫,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天也是气急,一抬脚将仇五踢翻在地,一手一个抓起另外两人甩了出去。那两个在地上滚了几下,也是猛然惊醒,爬到林天身边不住地磕头。

    “好汉饶命,我们和好汉无冤无仇,请好汉手下留情啊。”二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已。

    林天心情烦闷,又是一巴掌打在仇五脸上,冷哼道:“这是你家?那老板娘是你什么人。”

    看这架势,知道林天不会无端出现,仇五嘀咕一声倒霉,便道:“是我大娘。”

    “既然是你大娘,还这么对待她,你这种人真是该死。”林天自从洛族遭逢巨变,母亲早离人世,心中甚是想念。是以看到对双亲不孝的人,当真愤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