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佩姐和我说起她老公赵丹华的事的时候,并没有具体说起他是怎么牺牲的,现在听吕放说起赵丹华牺牲的情况,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吕放叙说着下文。

    “那次丹华在省城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和一伙黑社会势力混战,那伙黑社会势力后来虽然被消灭了,但是听说其首要分子并没有死,只是他们那个集团已经土崩瓦解了,据说这伙黑恶势力能够如此猖狂是因为他们有一把保护伞,而这把保护伞并没有在那次打击中毁灭,这人虽然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但是在沉寂了两年以后又被调到了异地为官,势力又变得庞大起来。”

    “你不会告诉我这人是调到了本市吧?”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听过,就是震惊全国的案件,那个遭到舆论谴责的具有领导责任的官员,他不也一样可以中山再起么?”吕放说的这个事我也非常清楚,网上也闹得沸沸扬扬。

    “那丹华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话也不能这样说,起码那个黑社会集团已经被彻底消灭了,虽然那个大头子已经逃走,但是其余的头目不是被击毙就是被判刑,丹华的血也没有白流,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那你说的新情况,不会是说鱼头和那个黑社会集团有瓜葛吧?”

    “不仅仅是鱼头,你现在的对手,就是那个丁赛男的老公,将要退休的省人大副主任,本市以前的一把手,就是那个异地为官的保护伞。”

    “哦,这事情还真的有那么巧啊!据我在警界的战友透露,鱼头的后面还有人,他的外号叫鳄鱼,好像就是以前和我们激斗的那个集团的首要分子。”

    听到这里,我想起以前佩姐的两次被绑架,我以前还一直怀疑是杨凌指使人干的,现在听到吕放说的这个情况,再联系到其他我所看到的一切,我好像觉得这一切都和朝阳公司有关,这个丁赛男是朝阳公司的老板,那么鳄鱼是不是暗中和她联手了呢?如果是这样,那朝阳公司可是**白道都到齐了,谁能和他们斗呢?

    佩姐也好像想到了自己的两次被绑架,她回头问我:“记得第一次我被人绑架的时候,是你救的我是吧?”

    “是的。”

    “其实我知道你认识那个绑架我的人,我一直没有问你,并且招你到公司做我的司机,我知道我再也不用担心遇到同样的事情了,我还以为那个人绑架我是为了钱,现在看起来好像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情,吕哥你也清楚了,他们绑架我的目的是要我不要参与南郊土地的争夺,这帮人白道**的手段都用上了,好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话:“席总,南郊那片土地对于绿叶集团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那可是数千亩的面积,谁在这次争夺中获胜,谁就会在将来的市场中占据有利位置,换句话说,谁就是老大!”

    数千亩的土地!我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吃了一惊,据说现在全国的房地产商都在疯狂地拿地,重点城市的土地平均价格已经达到了每平米2000元,像我我们这种二线城市和小县城估计也不会低于每平米1000元吧,这是一笔多大的资金啊,佩姐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这块肥肉么?

    佩姐见我吃惊的样子,对我说:“王凡,商场的事情你不懂,现在政府开发的重点是在南区,如果我们提前拿到这块地,以后随着开发的步伐加快,这块地增值的潜力是无比巨大的,现在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人人都在觊觎这块肥肉,人人都想夹一筷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经过佩姐这么一说,即使是最笨的人也明白了,我知道争夺南郊的土地就好像打仗争夺阵地一样,谁夺得了这个阵地,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们在一起坐了一个多小时,当服务员端上几样可口的小菜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真的开始饿了,当吕放问我是不是要上一点酒的时候,我正想拒绝,佩姐却抢先答应了。

    看佩姐喝酒的样子,我知道她的酒量肯定不错,看她端杯子的架势,正应了那句话“垂直向上,平行移动”,看来佩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首先是在市政府受了气,现在又听到吕放告诉她的这个消息,我想她的心情肯定很郁闷。

    她一连干了三杯以后,吕放劝她少喝一点,佩姐说没事,今天下午很闲,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吃完饭我送佩姐回家,她坐在后面,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红红的,她今天喝了差不多有半斤白酒,我估计也醉的差不多了,我紧踩了几脚油门,把佩姐送到了亚大新城佩姐的别墅。

    打开车门,我看见佩姐已经睡着了,我只好把她扶起来,然后背到家门口,从她的手提袋里找出钥匙开了门,想到现在的天气很寒冷,我把她直接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佩姐躺在床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到她一直没有把我当外人,我便帮她脱掉身上的外套和靴子,然后我把被子给她盖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佩姐嘴里喃喃地叫着:“水,我要喝水。”

    我连忙替她倒了一杯水,佩姐喝完了水又倒在了床上,看来她今天真的是喝醉了,人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我看着佩姐躺在床上的样子,我既佩服她又有些同情她。作为一个在商场打拼的女强人,一个单身的女强人,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磨难,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少苦楚,在向我诉说她的经历以前,她一定把这些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佩姐翻了一下身,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念着什么,我不敢离开,担心她醒来的时候要喝水,也担心她会觉得难受,如果要呕吐的话,我也可以帮帮她。

    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个辗转反侧的女人,我的心里没有欲念,我的心里只有满怀的同情和关心,这种感觉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