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在一旁说:王凡打得好!那小子竟然扇我的耳光,死了活该!

    谢飞也在一边说道:就是,王哥应该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拧断才好。

    廖子杰见大家都在附和着廖子何的话,他说,我不是说不应该打他,我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先报警好,毕竟我们是在一个法制社会里。

    哥,你以为这是在外国啊!廖子何在旁边说道。现在这个社会,都是欺软怕硬的,你不弄死他妈,他就不知道谁是他爹。

    子何,别说粗话!

    看来这个廖子杰是在外国喝过一点洋墨水的人,样子文质彬彬,他的意识里面估计也受到了外国所谓文明社会的浸染。

    廖子杰端起杯子朝我举起来:王凡,你很勇敢!我佩服勇敢的人。来,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杯子喝干了。

    廖子何在旁边大声嚷嚷:王凡,你功夫那么好,教教我吧!

    我说:功夫好有什么用啊?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所谓的武功已经在这个社会不再有用了,我们学习武功主要是强身健体的。

    那就让我健体吧!

    再说吧。

    不管怎么样,王凡,你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老大,以后我跟定你啦。

    这个廖子何说起话来显得胸无城府的样子,和廖子杰比起来,幼稚多了。

    我不禁看了廖子杰一样,发现他也在望着我,我们相视一笑。随后端起杯子又干了一杯。

    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接到了廖子杰的电话,他约我到他的家里玩。

    廖子杰的家在东郊的马路边上,那里是一片别墅区,环境幽雅,里面的路不宽,但是很干净,路旁有很多修竹和一些夹竹桃,偶有几棵芭蕉,绿油油的,显出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我在小区的门口看到了廖子杰,他朝我招手,我陪着他在小区里走着,间或有人经过,廖子杰总是谦恭地招呼着,叔叔阿姨亲切地叫着。我觉得这个廖子杰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受过高等教育,也受过国外教育的熏陶,和其他人相比,可以见出他的风度和气质来。

    廖子杰的家很大,大概有近300平米,整个家古色古香,一进门就好像闻到了书香的气味,特别是大厅一角的那台钢琴,我一看到那个牌子便被镇住了,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品牌——斯坦威,据说很贵的,我好几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廖子杰陪我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说,今天老爸老妈都出去了,正好在家里很闲,所以就叫你过来坐坐,咱们随便聊聊。

    我朝四处张望了一下,心想:这么大的房子,也许这辈子我都买不起了。唉,看来,网上流传的那篇文章《我奋斗了18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也是一种自我安慰了。18年,言之过早,即使是18年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可以坐下来喝咖啡吗?美好的年华都在拼搏和艰难中度过,也许坐下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斑白,心态也已经老化,那时候的咖啡还是当初的那种味道吗?

    廖子杰看到我在沉思,说:怎么啦?

    我说,没什么。我随便看看。

    其实廖子杰找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他说他刚刚回来,朋友不多,看到我在酒吧里那么仗义,觉得我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想和我做个朋友。

    我说这个没有什么问题的。

    吃饭是在外面吃的,廖子杰叫来了他的弟弟廖子何,其实我更喜欢廖子何,觉得这个男孩胸无城府,心直口快,更适合我的脾胃。对廖子杰,虽然我已经答应了做他的朋友,但是好像心里有什么堵着似的,不是那么爽快。

    我们分手的时候,廖子何一定要送我,在路上,他告诉我,廖子杰是他伯父的独生子,伯父很看重他的这个哥哥,而他哥哥也很听从父亲的话。廖子何说,哥哥不像一些高干子弟,他学习很刻苦,在大学还经常到外面打工,经常参加学校的一些社会实践。

    最后廖子何说,我有时觉得我的这个哥哥很可怕,他说话啊做事啊,总是使我莫测高深,好像永远看不清他的底细一样。

    我笑着说:这就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廖子何笑了,你什么意思呀?

    我说我的意思是这辈子我也许只能够打地洞了。

    真的喝一杯咖啡的时候,我能够姿态优雅地去面对吗?

    我陪席佩兰天天跑各个有来往的关系单位,老是催帐啊,要钱啊,忙得不亦乐乎。有时候我觉得做老板也够辛苦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本人亲自出马。

    不过席佩兰倒是风风火火的,很多难缠的人,很多棘手的问题,她都处理得很周到很妥帖,这个冬天,绿叶集团过得很平稳。

    到了年底,公司也按例放假了,席佩兰背着别人给我发了一个红包,我拆开一看,是8000元,心里还是很惊喜的,毕竟我在公司里做得时间不长,给了这么大的一个红包,我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席佩兰对我说,公司今年还算效益不错,虽然在南郊这个项目上前途未卜,但是在其他方面还算发展良好,虽然你进公司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和公司其他领导认为你的表现不错,好好干吧,你还年轻,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绿叶集团其实是席佩兰说了算,其他的领导都是她手下的棋子,不过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我也懒得深究。

    我是在腊月二十九回了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母亲看见我回家了,手忙脚乱的,呼喊着父亲杀鸡打酒,我说就别忙了,明天才过年呢,今天瞎忙乎什么呀。

    母亲说,你一年都没有回家,怎么也得给你接接风啊,明天过年是另外一码事嘛。

    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客人,对这个家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