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天在练习的那几下功夫,我觉得还是发挥了作用,祖父在教我的时候经常提醒我: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好勇斗狠。同时根据祖父多年的经历,他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他教得很认真,我也学得很到位,祖父的一身功夫我学得**不离十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荒废过,现在虽然早已经过了冷兵器时代,但是有几手功夫在这个社会上有时候还是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即使面对二三个人,我一般都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所以现在当我隐藏在这排房子的窗户后,发现里面只有柳云龙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坦然了许多,我已经和柳云龙交过手了,对他的身手我很了解,即使三个柳云龙近身,我也有充分的把握撂倒他们。

    柳云龙他们已经把席佩兰弄到手了,他们的委托人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我从窗户里看见他们几个在窃窃私语,而席佩兰躺在那间房里一张床上,看样子还没有苏醒过来。不知道这三个小子使用了什么**。

    我看见柳云龙在打电话,我估计他在通知委托人,他已经得手了。十几分钟以后,柳云龙和其余的两个同伴商议了一下,他们又架着席佩兰出来了,我很奇怪他们怎么这样老是在折腾呢。

    我远远地跟着他们的车子,我在跟着他们的时候,感觉后面有部车也老是不紧不慢的,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是部桑塔纳,我突然醒悟到这部车也和我一样,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这部车里的人发现了我?

    当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我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并给吕放打了一个电话,我简单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形,吕放说他现在驾车恰好在路上,他问了面包车的样子,说他马上赶到城东的收费站,继续跟踪这辆面包车。

    不到十分钟,吕放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进了碧水山庄,房间号码是412,到底是特警出身的,跟踪和调查的功夫还不赖,我想起那部桑塔纳,我发现自己还是欠缺火候,有时候略嫌稚嫩了。

    其实我看到柳云龙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外面应该有接应的人。要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个废弃的旧厂房。

    我在碧水山庄的大堂和吕放见面了,吕放告诉我,在柳云龙的委托人没有出现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轻易地被他们看到了我们对此事有所察觉,那么我们的计划会全盘落空的。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我订了412隔壁的房间,我发现这个山庄的阳台很漂亮,很西式也很古典。最合我心意的是,阳台和阳台之间相距不到3米,我可以听到对面房间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

    那边很静,我估计柳云龙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

    我躺在床上,注意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只有电视机里不知道在播放着哪部长长的破烂电视剧,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我有些烦躁,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给吕放打了一个电话,吕放要我沉住气。我刚放下电话,吕放就进来了,我说我到外面去看看。

    我在这个山庄大堂的一个角落坐下来,拿了一张报纸看着,眼睛朝周围扫了一眼,整个大厅里只有两个人好像在谈什么生意。

    我把整张报纸扫了一遍,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从报纸的上方朝他瞄了一眼,他是我的同居室友刘放!

    他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杨凌,难道这个刘放是杨凌的什么人?

    我看着电梯停在了4楼,当我也到了4楼以后,没有发现刘放,我看到一个楼层的服务员过来,我对她说,刚刚上来的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去了哪个房间。服务员告诉我,是416。

    416?

    刘放是柳云龙的委托人?

    他们三个人同居一室也有很久了,因为所从事的行业不同,对于各自的工作,他们聊的甚少,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多,聊的都是女人和一些八卦的话题。

    难道他们是一条道上的人,只是不想让我知道?

    刘放不是记者吗?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好多好多的问号。

    我走近416,我很想闯进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贸然闯入,是不是会打乱了全盘计划呢?而刘放是不是真正的委托人我根本不清楚,我一时手足无措。

    我站在416门边,探头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有电视里的声音,到底有什么动静,一点都听不清楚,正当我凝神倾听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部挨了重重一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着,而席佩兰也在我的不远处,和我一样,也被绑着,也许她早已经醒来了,嘴巴被胶纸贴着,我喊了一声,席总!腿上马上被人踢了一脚,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瘦高个子。

    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叫什么叫?活腻了!

    我鄙夷了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左耳下有一颗痣,痣上长着一绺毛,我在心里把这个人称作一撮毛。

    我暗暗地发誓:你小子今天踢了我一脚,改日我要踢你十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就暂且让你嚣张一下吧。

    这小子踢了我以后,马上又找了一张胶纸封住了我的嘴。

    我和席佩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着她的眼神,我知道她的心里很踏实,我突然觉得席佩兰换在战争年代,可能就是江姐一类的人物,坚贞不屈,视死如归。

    我发现自己都有些仰慕她了。

    绑住我们的绳子是和一张凳子捆在一起的,我和席佩兰相距有10来米远,我想到目前这个状况,我是一下子想不出脱身的办法,而我们也还没有找到对手,脱身也好像不是最佳的选择。

    时间一长,我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麻木了,我发现席佩兰的神情看起来也很痛苦,我在怀疑吕放的这个主意是不是正确。别弄巧成拙,鱼没有钓到,反而被鱼拖下了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在这个房子里多了不少人,他们都在窃窃私语,是在议论一个人,我听到他们都叫他余总余总的。

    余总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屋子里马上静下来,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膀大腰圆的人,留着寸头,眉毛很浓,目光很凌厉,他一进来,全场马上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望着他,看来这人是这伙人的头儿了。

    余总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席佩兰了,他问周围的人,是谁叫你们这么对待她的?说过多少次了,别弄得自己的行为像黑社会似的,没素质没教养。快,给她松绑!

    席佩兰也醒过来了,她一睁开眼,看到那个余总,眼里尽是惊奇的目光。

    当那个一撮毛把她嘴上的胶带撕开以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使我很惊奇:怎么是你啊,鱼头,我们有10年没有见面了吧?

    鱼头跑过去亲自给席佩兰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说,对不起,都是手下人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这些无知的笨蛋好了。

    没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到席佩兰在火车说的她以前的往事,难道这就是那次绑架她的余总?难道真的就那么巧合?

    那个一撮毛顺便也把我的绳子解开了,我活动了一下已经获得解放的双手和双脚,望了面前这个一撮毛一眼,我要记住这张面孔,这小子还欠我一脚呢。

    我走到席佩兰身边,席佩兰指着面前的这个人说道:这位是本市有名的大哥余川余大哥,这位是我的司机王凡。

    我朝余川拱了拱手:余哥。

    余川点了点头。

    席佩兰问:不知道余哥这次抓我是不是又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