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看到静皇后和老六质疑自己的决定,心中本来不想给他们解释的,可是,道光现在已经被洋人吓破了胆。如果不解释,道光在他们母子俩的蛊惑下,贸然下旨,导致国体受损,那反而就不美了。

    “皇阿玛,其实皇额娘和六弟的担心如果放在过去,那是有道理的,不过,自从儿臣两次进行西北战事以后,我们大清已经在整个世界国家之中,有了很高的地位。

    还有,我在领兵收复西北里海那里的时候,我和花旗国的伊朗总督乔治温斯特取得了联系,而且,就在哪里,我们卫**还获得了一千门花旗国人制造的寇菲林攻城跑和野战炮”。

    “四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现在说的是葡国啊”,奕䜣看不惯奕詝显摆,赶紧打断他的说话。

    “老六,你不要着急,听听老四说说到底为什么?”,道光的兴趣也被以后组的话题给激起来了,赶紧制止老六的打断。

    “皇阿玛,其实现在的葡国,就是前明所说的佛郎机国,这个国家现在说实话,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道光六年(1826年),葡国的国王裘奥六世死后,就爆发了长达八年的内战,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因为裘奥六世的两个儿子,一个叫佩德罗,还有一个叫米格尔,这两兄弟就在葡国各地爆发战争,导致整个国内战火蔓延,鸡犬不宁,简直谁就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后来,这两兄弟谁也没有登上王位,却让他十五岁的妹妹,也就是现在葡国的女国王,玛莉亚二世登上王位,而他的哥哥米格尔最后被流放了。”

    奕詝说道这里,就见静皇后眼珠子转了一下,估计是她听到十五岁的女子在她哥哥们的争斗中,捡了个大便宜,这简直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果现在老四和老六相争,最后估计就是我这个皇后得利吧。

    “就是玛利亚当上国王以后,葡国还是没有稳定下来,到处还是战乱,国家社稷也一片混乱,现在可以这样说,葡国在他们欧罗巴那个地方,太差劲了。所以,我们不需要怕他们,就是他们来了,我们照样也把他们就像掐小鸡一样掐死。”

    “再说欧罗巴最厉害的国家就是花旗国,不过,花旗国也是不会帮助他们的,因为从去年开始,我们就一起和花旗国做生意了。把他们的炼铁厂,还有蒸汽机,还有我们所需要的一些昆仑奴,就交给他们采购了。

    就在这一次,我们收复里海周围的臣民时,我们和花旗国还签订了契约,就是把里海以西的地方全部划归给他们,我们只占以东的地方。”

    说道这里,奕詝自己忍不住心里的得意,有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和国旗国又这么多的牵涉,他们是不会为了一个腌攒户一般的葡国为难我们的,还有,我打算接下来在征得皇阿玛同意后,在滇桂之地,组建新军,如果到时候花旗国敢跟我们呲牙歪嘴,我们就从滇地出发,跑到印国,把他们的殖民地给抢了,把他们班加罗尔的军械厂占了……”

    三人听完奕詝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以及奕詝子啊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信息,道光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原来还是一个厚黑家伙啊。

    反观奕䜣,在听完奕詝的这一番话之后,只是张了张嘴,就不在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道光也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现在其实已经有君临天下的能力了。

    话说回来,奕䜣在历史上海华丝挺有本事的,像洋务运动,就是他支持的,当时,他就叫恭亲王,也叫鬼子六。

    在清末,这厮是清皇室里面为数不多的清醒者,可是,造化弄人啊。

    道光也从这一刻,觉得,必须要给奕詝正名了,那就是让钦天监找一个黄道吉日,宣布奕詝为监国太子吧。

    中午还是在养心殿吃饭,不过,这一次的吃饭,气氛却是沉闷一片。

    午后的冬阳照在了军机处,在军机处的押签房里,六位中堂又聚集一起,开始议论起了奕詝。

    在这里说明一下,虽然四阿哥现在亲理朝政,不过,对于穆彰阿、潘世恩这些老臣来说,只要还没有宣布奕詝是皇帝,他们就敢说三道四。

    特别是以天下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穆彰阿来说,大清的官吏都是由他来分配,考核,故门生故友遍天下。说实话,就是穆彰阿打个喷嚏,整个京城里面去看望他的,估计马车都能排二里地。

    天下第二部就是户部了,总管天下赋税财政,那个地方遭受天灾**,赋税稽征,都是这位大佬说了算,不过,现在的这位叫敬征的大佬,明显就是一个闷葫芦,穆、潘二人聊得热火朝天,他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端着茶碗,看着茶叶子沉浮飘落。

    敬征觉得,你穆彰阿再牛,也就是这茶杯里面在大的那片茶叶,而爱新觉罗家族就是茶杯子。

    如果你这个茶叶不听话,味道不好,或者良心坏了,那爱新觉罗家族就会将你倒掉。

    把你从茶杯子里面倒出来,你他妈的什么也不是。

    而从未来的情况来看,这个掌握茶杯子的人很可能就是四阿哥奕詝。

    下午,其实也就没有下午了,在大清,官员其实在下午申时(15点)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奕詝在杨露禅等一干人的护卫下,下午却没有回家,而是在京城的街市上晃悠起来。

    一方面奕詝是为了体察民情,另一方面,看看有没有碰到什么惊世大才之类的人,让自己招揽回去。

    看着街面上熙熙攘攘的,有杂耍的,胭脂水粉的,布店的,也有客栈,瓷器店,当然酒楼也会死不可或缺的。

    不过,今天奕詝去额额米有遇到一件打架斗殴的事情,悻悻然地来到了通惠河边的三虫祠。

    这三虫祠前面的沿河大街,就是奕詝最终的游览终结地。

    因为奕詝感到有些累了。

    就在街市口的地方,奕詝看到家三层八角形的酒楼,看上面的牌匾,竟然写着“风云楼”三个字。

    奕詝一看,心里一乐,因为他想看看这里真的有风云不?

    登上酒楼三层,奕詝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三桌人,而且,看那做派,一副“铁杆庄稼”的二愣子模样。

    其中,东窗边,有一个三十来岁,长得比较彪悍的精壮汉子,正被一群狐朋狗友所吹捧。

    奕詝也没有在意,他们的吹捧,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一间靠近北面的桌子边,凭窗凝立,看着京师外面的华北大平原。

    当店小二上来,一看到奕詝这一桌很静,也就静下来走过去,小心地说道,“几位爷,您们想要点什么?”

    奕詝听到这话,却没有答言,还是仍旧要装逼般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倒是杨露禅说话了,因为他是知道四阿哥喜欢吃什么菜的。

    杨露禅立即说道,“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叫化童鸡、荷叶粉餐肉、油焖清笋、冰糖甲鱼、清汤越鸡、干菜焖肉、双味梭子蟹、糟熘白鱼,一份烤全羊”。

    这十二富含江南韵味的菜刚点完,奕詝说道,“来一坛清酒吧”。

    而店小二听完这些后,赶紧就要去报菜名,不过,杨露禅却立即从兜里拿出五两银子,塞进小二手里,顺便说道,“菜上快点”。

    小二在银两放进自己的怀里,就喜孜孜地下楼到厨房里面去了。不过,刚才杨露禅将银两打赏给小二的一幕,刚好被东窗边的这一群人看在眼里。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大家一看,北窗那边就是一少年公子,还有,明显不是京师人事,因为,杨露禅刚才说话的时候,明显地带着中原之地的方言。

    可不,杨露禅就是河南人啊。

    大家一看这架势,也就“明白”了北窗的人是咋回事了。

    明显的,北窗的这些人就是一个外省的富家公子,带着几名下人,到京师来游玩的。

    按照东窗人的说法,一个外地人,到皇城根底下,被我们欺负了也无所谓,而且,这里面还有皇宫的三等带刀侍卫,智亭老大。

    那么这三等侍卫到底是怎样的呢?三等侍卫为武职正五品。

    放到奕詝的前世,那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那个级别啊。

    还有,三等侍卫可是侍卫处所辖侍卫之一。

    职司宿卫扈从。秩正五品。

    人员选拔可是从上三旗里面的镶黄、正黄、正白三旗额缺二百七十人(每旗各九十人),于蓝领侍卫及五品以上世职、亲军校、前锋校、护军校内拣选引见补授。此外,宗室侍卫内额设三等侍卫六十三人,汉侍卫之三等侍卫无定额。雍正五年(1727)定二甲武进士得选三等侍卫,乾隆五十二年(1787)复令嗣后凡承袭伯爵者均在三等侍卫上行走。

    所以,这些人也就是正在陪市长吃饭啊。

    不一会,杨露禅所点的菜都上桌了,奕詝开始招呼侍卫们,一起吃起来。

    东窗的人看着北窗所点的菜肴,心里一下子更加不平衡了。

    因为一个外地人,点的菜竟然比他一个三等侍卫,旗人大爷点的都好,简直没有天理啊。

    于是,东窗开始有两个人借着酒意,直奔北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