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汹涌的喊杀声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埃吉尔!”

    南纳和乌图心中一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骑着独角兽的希芙率领一万土师和十万恒星天军骑兵已经赶到了这里。

    十万恒星天军和一万土师迅速将八万宗动天军包围,并对宗动天军展开了强烈的攻势。希芙则赶忙翻身下了独角兽,哭喊着跑到了埃吉尔的身旁,俯下身将埃吉尔抱在了怀里喊道:“埃吉尔,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你不能死啊,埃吉尔,呜呜呜……”

    埃吉尔抚摸着希芙的脸,痛苦地说道:“希芙,我不行了。请你将我的波塞冬三叉戟交给温蒂妮,让她做下一任的水族族长。”

    希芙用手攥住埃吉尔那抚摸着她的脸的手,哭泣着说道:“好。”

    埃吉尔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希芙,请你记住,我永远都爱你。”

    说罢,埃吉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埃吉尔!”希芙哭得更加伤心了,那哭声显得既绝望又悲壮。

    一直站在一旁冷笑地看着二人的南纳笑着和乌图对视了一眼后说道:“希芙侯爵,不要哭了,你再怎么哭埃吉尔侯爵也回不来了。”

    希芙一边哭着一边将埃吉尔的遗体慢慢地放在地上,而后从手中幻化出戴因斯莱夫剑。希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死死地盯着南纳和乌图,眼中充满了怒火。

    “本座今日便要叫你二人为埃吉尔偿命!”希芙咬紧牙关,愤怒地说道。之后希芙便抡起戴因斯莱夫剑,向南纳和乌图二人冲了过去。

    南纳和乌图二人见状,也急忙举起各自的兵器,与希芙战在一处。

    希芙一剑向南纳的胸口刺去,南纳向旁边一闪身,躲开了希芙的这一剑。而后乌图手举犬神刀向希芙的咽喉刺来,希芙将身体向后一仰,躲开了乌图的这一刀。紧接着希芙将戴因斯莱夫剑向身后的地面上一插,连续抬起双脚向乌图的胸口踢去。

    乌图急忙腾出左手拨开了希芙踢来的右脚,但希芙的左脚便紧接着踢向了他的胸口。乌图一时躲避不及,这一脚正好踢在了他那刚刚被弗雷用法术打中过,伤情刚刚有些缓解的胸口上。乌图被这一脚踢得大叫一声,身体顿时飞了出去。

    乌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显得十分痛苦,一时无法再次站立起来。这时南纳挥舞虎翼刀一刀向希芙的脖颈砍了过来,希芙用力跳向一旁,跳到离南纳几米远的地方,双手握紧戴因斯莱夫剑,死死地盯着南纳。

    南纳不禁回头望向躺在地上的乌图喊道:“乌图,你没事吧?”

    乌图没有回答,仍然紧紧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慢慢地翻滚着。南纳再次转过脸来怒视着希芙,只见此时希芙手中的戴因斯莱夫剑逐渐放出以太,希芙突然将戴因斯莱夫剑向着眼前的地面一挥。

    一道以太沿着地面呈蛇形迅速射向南纳,南纳一个侧空翻向旁边一闪,避开了希芙的这一招。只见这道以太运动到南纳跳起的地方时突然产生了爆炸。

    南纳跳向一旁,将虎翼刀插在地下,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口中在念动了一阵咒语之后,便突然睁开双眼。

    只见众人头顶上的太阳顿时放出十分刺眼的光芒,这阵光芒使希芙不禁抬起手臂挡住了脸。而正处于攻势的恒星天军和正处于守势的宗动天军也不禁停止战斗,纷纷回过头或抬起手臂避开太阳发出的刺眼光芒。忽然,天空之中坠落下无数的以太,如同骤雨一般瞬间便落在了希芙的周围,产生了连环爆炸。

    希芙见势不妙,急忙向一旁躲开。刺眼的光芒使其无法完全睁开双眼,她只得不停地躲闪着从空中落下的无数以太。

    过了一会儿,耀眼的光芒逐渐消散,希芙渐渐睁大了眼睛。此时,南纳突然冲到了希芙的面前,举起虎翼刀,一刀向希芙的腹部刺去。

    希芙没有任何防备,当她看到南纳冲到她面前的时候为时已晚。南纳一刀深深地刺入了希芙的腹部,刀身从希芙的背后穿了出来,滴落着鲜血。

    希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南纳的胸口上。南纳也大叫一声,身体腾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南纳用手臂撑起身体盯着希芙,希芙狠命地将插在自己腹部的虎翼刀拔出。在她将虎翼刀从自己的腹部拔出的时候,她仰天长啸着,鲜血随着拔出的刀身溅了出来。而后希芙大喝一声,用力将虎翼刀一抛,虎翼刀紧紧地插在了南纳面前的地面上。

    南纳被彻底地震住了,就连因刚才由南纳使出的法术所产生的耀眼阳光的强烈照射而停止战斗的恒星天军和宗动天军也都盯着希芙,彻底地怔在了那里。

    鲜血不断地从希芙的口中和腹部喷涌而出,希芙仍然愤怒地瞪着南纳,使得南纳不禁惊惧起来。

    希芙拼尽全力,将戴因斯莱夫剑往地下用力一插。

    无数道以太顿时从地下钻出,飞向天空。一道以太正巧从南纳脚下的地面钻出,划破了正在瞠目的南纳的胸腹。南纳惨叫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南纳挣扎着爬起身,低头看到一道长长的伤痕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胸腹之上,鲜血沿着伤痕滴落下来。南纳拼尽全力爬起身,绰过插在地上的虎翼刀,跑到乌图的身旁将乌图扶了起来并问道:“乌图,你还好吧?”

    “父亲,孩儿没事,您怎么也……”被希芙一脚踢在被弗雷打伤的部位的乌图看着受伤的南纳说道。

    “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南纳说道,之后南纳朝着对垒的两军大喊道,“撤退!”

    南纳和乌图相互搀扶着向宗动天国的方向走去,只见所有的宗动天军官兵在听到南纳的命令之后也跟着南纳和乌图向宗动天国方向溃退。而恒星天军官兵见状则乘胜追击,持续打击着溃退的宗动天军。

    希芙跪在地上,将戴因斯莱夫剑插在地上并紧紧握住,从而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只见她的头搭在握着戴因斯莱夫剑的双手上,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一些土师士兵急忙冲到了希芙的跟前,将她扶起来坐在地上,士兵们不住地喊道:“族长!族长!”

    希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环视了一圈蹲在她周围的土师士兵,而后托起手中的戴因斯莱夫剑,有气无力地说道:“本座死后,将戴因斯莱夫剑交给诺姆。诺姆便是土族新的族长,明白了吗?”

    希芙身边的一名土师士兵颤抖着双手,接过戴因斯莱夫剑哭着说道:“明白。”

    其余的土师士兵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希芙继续缓缓说道:“把埃吉尔侯爵的波塞冬三叉戟交给温蒂妮。告诉她,她是新的水族族长,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的土师士兵同时哭着应声道。

    希芙勉强地笑了笑,她用力回过头去看着埃吉尔的遗体。她慢慢地爬向了埃吉尔,一旁的土师士兵哭着伸出手去喊道:“族长。”

    希芙慢慢地爬到了埃吉尔的身旁,她将头枕在了埃吉尔的胸口上,轻声地说道:“埃吉尔,我们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说罢,希芙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族长!族长!”土师士兵们冲到了希芙和埃吉尔的身边,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天空中突然奏响一阵庄严的圣乐。土师士兵们纷纷止住了哭泣,诧异地朝空中望去。只见天空中忽然放出万丈金光,两位天使正立于云端之上。

    土师士兵们瞪大了眼睛望着两位天使,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其中一位天使对另一位天使说道:“乌利尔,我们把他们接走吧。”

    另一位天使点头说道:“好的,加百列。”

    此时土师士兵们大悟道:“原来是水族和土族的两位守护天使——加百列天使长和乌利尔天使长。”

    云端之上的加百列和乌利尔扇动各自背后的双翼,从云端之上缓缓降落下来。当二人降落到埃吉尔和希芙的身旁时,土师士兵们纷纷让开。但见乌利尔抱起希芙的遗体,加百列抱起埃吉尔的遗体,两人又慢慢地飞回了云层之中。这时,天空中所放出的万丈金光逐渐消失,奏响的圣乐也是渐行渐远。

    土师士兵们含着泪望着天空中的云层说道:“族长,埃吉尔侯爵,祝你们一路走好。”

    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天后,水族自治领已是风平浪静,温蒂妮也已经从亚斯格特返回了水族自治领。

    手中紧紧握着一枝红豆的弗雷正在勒拿湖附近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着,并不时地喊道:“温蒂妮小姐!温蒂妮小姐!”

    弗雷偶然发现温蒂妮正站在勒拿湖畔,双手捧着波塞冬三叉戟,眼角挂着一丝晶莹,惆怅地眺望着远方。

    弗雷慢跑了几步靠向了温蒂妮。待凑近温蒂妮时,弗雷不再慢跑,而是默默地走到了温蒂妮的身旁,也略带惆怅地看着她,轻声地喊道:“小姐。”

    温蒂妮没有转过脸来看弗雷,而是依然迷茫地望着远方,轻声说道:“弗雷侯爵,奴家没事,奴家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弗雷仍然看着温蒂妮说道:“小姐,本座刚刚到水族族长府找过你,府上的侍从和婢女们说你到勒拿湖来了。本座就是因为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怕你出事,所以便急忙赶来了。跟本座回家吧,回到现在已经属于你的水族族长府吧。”

    温蒂妮没有说话,始终眺望着远方。弗雷看了看她,也随着温蒂妮的目光向远方望去。

    过了一会儿,温蒂妮仍然望着远方,忽然问道:“弗雷侯爵,您知道在一日之内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感觉吗?”

    弗雷也惆怅地眺望着远方,没有转过脸来看温蒂妮,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道:“本座不知道。”

    温蒂妮伤感地说道:“可奴家却经历了这种感觉。这感觉真是让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弗雷点了点头说道:“本座能体会得到。”

    温蒂妮将波塞冬三叉戟抱在了怀里,继续说道:“先父让奴家接替水族族长的职位。奴家如此瘦弱的肩膀,怎么能扛得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呢?”

    弗雷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继续站在勒拿湖畔,迷茫地眺望着远方。

    又过了好一阵子,这次是弗雷突然问道:“小姐,你知道一个人自从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是什么感觉吗?”

    温蒂妮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弗雷说道:“弗雷侯爵。”

    弗雷的眼角也现出了一丝晶莹,缓缓说道:“本座虽然从小便在皇室的襁褓中成长,可本座毕竟并非真正的天潢正统,所以本座是自幼就听着身旁的一些人的冷嘲热讽一点一滴长大起来的,这些人中甚至包括格拉兹海姆宫中的那些侍从和婢女们。所以,本座从小就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长成一棵不再让任何人鄙视的参天大树,而如今的本座,已经逐渐兑现了自己许下的诺言。本座依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逐步摆脱了过去的阴影,所以本座能够预见自己的未来会是一片光明。”

    温蒂妮眼含泪水地看了看弗雷,默默地低下头说道:“奴家也听先父提起过,弗雷侯爵的体内虽然并非流淌着皇家的血液,却是最受包尔先帝、奥汀陛下和芙莉嘉陛下以及满朝文武最为爱戴的皇子。奴家知道侯爵想用自己的经历激励奴家,想让奴家早一点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可是奴家没有侯爵那么坚强,奴家无力负担起先父所留下的重托。”

    弗雷转过脸来看了看温蒂妮,身体更加靠近了她,而后慢慢地牵起了温蒂妮的手。

    温蒂妮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弗雷:“弗雷侯爵。”

    弗雷则微笑着看着温蒂妮,眼中充满了柔和。

    两人对视了两三秒中,弗雷看着温蒂妮问道:“小姐,你知道令尊和令堂为什么要将你和诺姆少爷分开养育吗?”

    温蒂妮仍然瞪着双眼看着弗雷,摇了摇头。

    弗雷继续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令尊和令堂本就是想让你和诺姆少爷分别继承他们两人的职位,所以你才会从小跟着令尊居住在水族自治领,而诺姆少爷则跟着令堂居住在土族自治领。”

    温蒂妮再次将头微微低下,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弗雷接着说道:“所以不管令尊在何年何月去世,水族族长的职位迟早都要由你来继承,明白了吗?”

    温蒂妮的眼神仍然十分迷茫,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奴家真的没有能力扛得起这面大旗。”

    弗雷松开了温蒂妮的手,而后笑着用手指轻轻地托起温蒂妮的下巴。温蒂妮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着弗雷那温柔的微笑。

    弗雷轻声说道:“小姐,既然你和本座已经都经历过了人生的坎坷,那我们两个从此便是有着共同命运的人了。小姐,本座愿意代替令尊和令堂,永远守在你的身边,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帮助你,保护你。你愿意吗?”

    温蒂妮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但她却不禁笑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奴家何德何能,能叫弗雷侯爵为奴家许下这种诺言,侯爵不会是在骗奴家吧?”

    “当然不是!”弗雷坚定地说道,之后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红豆递到温蒂妮的面前并用温柔的语气继续说道,“小姐,今后就让本座永远陪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好吗?”

    温蒂妮在看到弗雷递到她眼前的那枝醉人的红豆后,瞪大了双眼并颤抖着手接过了弗雷手中的红豆。而后温蒂妮突然将另一只手上的波塞冬三叉戟丢在了地上,激动地扑到了弗雷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弗雷。弗雷笑了,也顺势紧紧地抱住了温蒂妮。

    温蒂妮的侧脸依偎在弗雷的胸膛上,温蒂妮兴奋地说道:“弗雷侯爵,奴家发誓,从今往后,奴家会坚强起来,继承先父的遗愿,将水族的基业发扬光大。”

    弗雷抱着温蒂妮,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温蒂妮又温柔地轻声说道:“弗雷侯爵,奴家向您保证。从现在开始,奴家会像您保护奴家一样,永远都陪在您的身边,也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保护您,您说好吗?”

    “好。”弗雷笑着应声道。温蒂妮也笑了,两人都笑得十分灿烂。

    勒拿湖畔的弗雷和温蒂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一缕清风吹过勒拿湖畔,湖畔的月桂树上的花瓣随风离枝,淡黄的月桂花瓣在弗雷和温蒂妮的身边飞舞。夕阳照耀在勒拿湖上,阳光映衬在二人的周围,并滴洒在勒拿湖面,泛起点点璀璨。

    正所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海姆冥界,阿刻戎河河下。

    温蒂妮被宋帝王用格莱普尼尔绳索拽到了河底,一段往事完整地浮现在脑海之中的温蒂妮挣扎着想从昏迷中解脱出来。

    温蒂妮仰卧在阿刻戎河河底,宋帝王和卡隆则得意地大笑着。宋帝王高高地举起禹剑,剑锋指向温蒂妮的咽喉。宋帝王得意地说道:“温蒂妮侯爵,待本座结果了你的性命之后,本座就去继续追捕弗雷大公等人,哈哈哈哈。”

    这时,温蒂妮突然清醒过来。宋帝王心中一惊,急忙将禹剑用力刺向温蒂妮的咽喉。

    温蒂妮连忙一个侧滚,宋帝王一剑扎在了河床上。温蒂妮见波塞冬三叉戟就掉落在了自己的不远处,急忙向前一个鱼跃,一把将波塞冬三叉戟绰了起来。

    宋帝王和卡隆气急败坏地看着温蒂妮,温蒂妮则手举波塞冬三叉戟指向宋帝王,坚毅地看着两个敌人。

    宋帝王大声对卡隆下令道:“卡隆,上!杀了她!”

    “得令!”卡隆举起手中的船桨,向温蒂妮冲了过去。温蒂妮则握紧手中的波塞冬三叉戟,迎战攻来的卡隆。

    卡隆一桨向温蒂妮的头部拍去,温蒂妮向旁边一闪身,让过这一招后,举起波塞冬三叉戟向卡隆的心窝刺去。卡隆奋力向后一闪,也同样避开了温蒂妮的这一戟,紧接着宋帝王高举禹剑也向温蒂妮猛冲过来。

    宋帝王一剑向温蒂妮的左肩砍来,温蒂妮连忙擎起波塞冬三叉戟奋力扛住了宋帝王的这一剑。卡隆见状又再次举起船桨向温蒂妮拍了过来,温蒂妮急忙抡起一脚向宋帝王的胸口踹去,宋帝王向后一跃,使得温蒂妮化解了威胁。温蒂妮用力挥出一戟将卡隆的船桨弹开,而后也向后一跃,拉开了自己与宋帝王和卡隆二人之间的距离。

    温蒂妮用力将波塞冬三叉戟往河床里一插,默默念动咒语,而后将波塞冬三叉戟向上一抽,将波塞冬三叉戟举过了头顶。

    只见温蒂妮与宋帝王和卡隆二人之间的河水从河底一直到河面瞬间凝固起来,形成了一堵巨大的冰墙。

    “什么?该死!”宋帝王见此情形气得直跺脚。他连忙念动咒语,而后将禹剑往冰墙之中用力一插。

    只见巨大的冰墙再一次化成了水,将已被截流的阿刻戎河再一次疏通开来。

    宋帝王连忙向四下里寻找温蒂妮的身影,他猛地抬头一看,只见温蒂妮已从阿刻戎河中一跃而出。

    “追!”宋帝王大喝一声,随后宋帝王与卡隆也一起向阿刻戎河河面上游去。

    宋帝王与卡隆从阿刻戎河中奋力跃向河岸,发现温蒂妮正沿着河岸朝着弗雷等人远去的方向奔逃着。

    宋帝王向一旁的卡隆使了一个眼色后,再次念动咒语。只见他左手的格莱普尼尔绳索带有套环的一端再一次快速地飞向了温蒂妮,奔跑中的温蒂妮突然第三次被格莱普尼尔绳索紧紧套住了颈部。宋帝王紧紧地拖拽住温蒂妮,向卡隆大吼一声:“上!”

    卡隆冲着温蒂妮快速地奔了过去,而后身体腾空而起,高举船桨向温蒂妮拍来。

    被勒紧脖颈的温蒂妮用余光扫到了半空中的卡隆,她用力一转身,将手中的波塞冬三叉戟向卡隆飞了过去。

    “啊!”半空中的卡隆惊叫一声,躲闪不及,被飞来的波塞冬三叉戟深深地刺进了胸口。卡隆惨叫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顿时便断了气。

    宋帝王趁机将手中的格莱普尼尔绳索用力一拽,一下子便将温蒂妮拽得失去了重心,被轻易地拖到了宋帝王的面前。宋帝王举起手中的禹剑,刺向脚下趔趄的温蒂妮。失去平衡的温蒂妮无法躲闪,只听得温蒂妮“啊”的一声惨叫,宋帝王一剑便刺入了温蒂妮的心窝,剑锋从温蒂妮的背部伸了出来,禹剑的剑身顿时被鲜血染得通红通红。

    温蒂妮的目光突然涣散,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宋帝王冷笑一声,用力将禹剑从温蒂妮的胸中抽出,温蒂妮的鲜血一下子从胸中溅了出来。

    温蒂妮双膝跪倒在地,紧接着身体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哼哼,再见了,温蒂妮侯爵。本座还要去抓捕弗雷大公和包尔太皇等人呢。”宋帝王得意地说道,之后宋帝王转身向弗雷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时温蒂妮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麻木了,甚至看不出她究竟有多痛苦。她尽力将自己的眼珠转动着,她忽然发现,死去的卡隆就倒在自己的不远处,他的尸体上还插着波塞冬三叉戟。

    宋帝王向前奔跑着,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长啸,他心中一惊,猛然回头望去。只见温蒂妮高举波塞冬三叉戟向他一跃而来,虽然温蒂妮那身华丽的霓裳已被鲜血染红,但是他看到半空中的温蒂妮怒视着他的表情和眼神依然是如此的坚毅。

    宋帝王的内心被彻底地震住了,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望着温蒂妮。温蒂妮跃到了他的面前,将手中的波塞冬三叉戟深深地刺入了宋帝王的胸中。

    “啊!”宋帝王惨叫一声,身体重重地倒了下去,心脏停止了跳动。宋帝王断气之后脸上仍然保持着那副震惊的神情。

    温蒂妮拼尽浑身的力量将波塞冬三叉戟从宋帝王的胸中拔了出来。温蒂妮的双眼迷离着,面带微笑地望着弗雷等人远去的方向,也就是她听埃吉尔所说的阿刻戎河奔腾的方向,传说中斯堤克斯河注入勒拿湖的方向。

    温蒂妮艰难地走向这个方向,鲜血顺着她的胸口滴落在她的脚下。在缓慢地走出了两三步之后,温蒂妮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温蒂妮拼尽最后的力量翻过身来,她仰躺在海姆冥界的夜空之下,望着空中的点点繁星。忽然,她看到了弗雷的脸浮现在空中,面带微笑地望着她。

    温蒂妮尽力睁着双眼,也用力微笑着看着浮现在她眼前的弗雷的那张笑脸。这时,温蒂妮将十年前弗雷送给她的那枝红豆从手中幻化出来,轻轻地放在了自己已被鲜血染红了的胸前。

    “再见了,弗雷。我永远都爱你,可今后我不能再在你的身边了。”温蒂妮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没有我在你的身边,请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勇敢地走完你今后的路。”

    温蒂妮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那枝红豆仍然依偎在温蒂妮那血红的胸前,显得是那样的凄美,那样的哀婉。

    正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亚斯格特,瓦尔哈拉神殿。

    坐在木桶中沐浴的伯伦希尔从水晶墙上的格尼巴魔镜中看到此情此景之后,便高声浪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伯伦希尔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