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风暴 三
机械虫群就像一线浪涛，从北而来，滚滚向前。血腥议会是海涛前最大的暗礁。涛线越过血腥议会，继续前进。但随着涛线的向前移动，机械虫的密度也随之下降，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疏漏和空洞。
从血腥议会的内战到机械虫的出现，整个北大陆一片混乱，近一半的流民死于战争，其余的向各个方向逃跑。在大规模战争中，战场已经延伸到原来的力量范围之外，许多小规模的力量已经灭亡。比如大大小小的公司，再比如合金兄弟会。较小的力量或组织无声地灭亡，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有影响力，死亡也不可能轰轰烈烈。在能力纵横的时代，普通人只是想拼命也没有机会，换句话说，他们没有机会成为悲剧英雄。
然而，在风暴时代，没有人注意到，在南方一个安静的地区，一个新的人类聚居地正在蓬勃发展。现在这个聚居地已经从最初的几百人发展到现在的近2000人，其中大部分是被吸收的局外人，但最初的几百人显然是骨干。聚居地后面的森林水，河流通过运河注入连续的水池，经过过滤、沉淀、吸收等步骤，初步转化为清洁水，最重要的是辐射也降低，可作为聚居地人们的日常饮用水。聚居地周围有几片大农田，里面种着几种奇怪的植物。虽然不属于常规粮食，但可以吃，产量也不算太低。最重要的是，它们生长得非常旺盛，似乎不到一两个月就能成熟。
更引人注目的是聚居地旁边的一家工厂。这其实是一个真正的工厂！几个大钢罐并排设置，用蒸汽加热。蒸汽锅炉还驱动一台小型发电机，为聚居地提供少量但非常珍贵的电力。在工厂旁边，第二个工厂已经初见雏形，正在安装设备。所谓的设备和装配线，都是居民手工生产，然后组装。离第二个工厂不远，第三个工厂正在开挖地基。如果你是一个来自血腥议会的技术官员，你可以看到这三家工厂是支持血腥议会发展的基石，合成食品工厂。血腥议会自成立以来并不缺乏能源，所以合成食品工厂基本上是自动生产的，产品也非常强调质量，生产既有营养又有味道，完全没有辐射污染的真正高端商品。所有地位的人，基本上都是以这种合成食品为主要食材。当然，真正的上层人物也可以享受真正自然无污染的好东西，比如摩根咖啡。
聚居地食品厂的工艺原理是一样的，但工艺和细节都有相当大的变化。大量的环节被简化，许多精加工过程被直接取消，所以生产完全是一些不能吃的废物，它们粗糙，没有味道，有很多杂质和辐射。唯一可取的是高热量，但这正是需要保持身材的上层阶级最讨厌的事情。修改后的工艺消耗的能量少到最低限度，对电力的依赖更接近零。主要的能量和热量供应是煤炭。离战前留下的小型露天煤矿不远，产量不大，但供应聚居地绰绰有余。这种合成食品工厂生产的半成品甚至不是，但产量是两倍以上，还是可以吃的。聚居地的人都可以吃。在大人物眼里，这样的东西只能算是猪食，而荒野中的流民在他们眼里甚至不如猪。
但一旦工厂建成，其意义就显而易见了。它的工艺简单，可以手工建造，对能源的需求更广，有燃料煤就可以了，有油当然更好。输入原料的种类比原型工厂更广泛，可以在荒野中充分供应原料，许多原本不能食用的植物可以成为合成食品的原料。而且产量可以养活5000人。在荒野中，这绝对是一个大数目。还有水，供水几乎无限。有了这两个保证，再加上人类自身的快速繁殖和缩短一半以上的发展周期，这个居住地将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为一个拥有1万人的城市。
另一个意义是，简化的合成工厂可以手工建造，不需要大量的能源，也不需要强大的能力，但个别设备可能需要几个二级能力来处理。在荒野中，二阶能力的人不是很受欢迎，但绝对有很多，比例和旧时代的高个子男人差不多。这意味着生活在荒野中的普通人回到工业社会，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通过生产获得食物。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依靠抢劫、拾荒和狩猎生存。在此之前，只有血腥议会或圣辉十字军等拥有强大、物质和科技遗产的超级力量才能建设合成食品工厂。当然，他们建造的工厂只能用于中上层阶级。荒野中真正需要大量低质量食物的居民既没有资源，也不知道如何建造合成工厂。几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变成了习惯和自然，好像有能力的人应该吃得更好，而无能的流民总是在生死线上挣扎。
聚居地已修建围墙，并有固定的岗哨和守卫，内部建筑也显得井井有条。聚居地的一角是一座小教堂。教堂前的广场相当宽阔，有六座已完成的雕像。广场的一角还竖着一块石头。刚切开几面，就放在那里了。小教堂还亮着灯，牧师在昏暗的灯光下读启示录。这时，门轻轻打开，莎莉走了进来。她明显瘦了，眼圈深深地陷了下去，脸上泛着病态苍白。但瘦小的身躯给人的感觉是依然燃烧着旺盛的火焰。
“莎莉，你是怎么来的？你睡不着吗？这不好。你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工作。如果你病倒了，那么这个聚居地就失去了灵魂。神父微笑着说。
莎莉虚弱地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觉得很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然而，合成食品工厂即将建成，几家新工厂的设计理念刚刚完成，简化的蒸汽轮机也有想法。如果我们能完成它，那么我们就不会缺电，只要我们找到煤。当蒸汽轮机也出来的时候，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
“不要低估你所做的一切。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你实际上开辟了另一条路，一条让普通人不依赖能力的路，过上好日子。神父和蔼地说。他总是鼓励莎莉，而且不空洞，句句有物。
莎莉的阴郁情绪消失了很多。她转而关注神父正在阅读的部分，问:“看到第七个使徒的雕像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神父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还没有成熟的想法，也没有灵感。第七个使徒啊....只能等哪一天，主会给我启示。”
今晚的莎莉特别不安，她总是想说点什么，其实说什么并不重要，主要是因为她不想去。只有呆在小教堂里才能让她感到平静和安全。所以她试图找到一些话题，在恍惚中，她问了一个在心底盘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神父，使徒是什么？””
事实上，莎莉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当时，牧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者只是照顾它，但今晚，牧师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说：“莎莉，你知道我们人类的能力分为五个能力领域。”
莎莉点点头，这是每个有能力的人的常识。即使是一流的能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牧师会突然提到这一点。
“使徒是上帝在世界上行走的化身，是上帝意志的传达者。因此，他们必须有无上的威望，才能使上帝的旨意顺利传达，抵制无信者的诽谤和攻击。“牧师这段话听起来像是传教士常用的套路，也是启示录中反复提到的内容，但他严肃的表情和低沉的声音表明，这段话并不是简单的空洞宗教洗脑。
“将能力域划分为五个领域并不是随意的。也许最初划分五个能力领域有一些巧合，但这种巧合不是神的旨意以不为人知的方式体现出来的吗？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新能力不断被发现，旧能力也在不断更新和加强。几乎所有最初的能力理论都或多或少被证明是错误的，只有能力领域的划分标准被保留和证明。人类划分能力领域的先见性和准确性已经超越常识。使徒，事实上，与这五个能力领域相对应，每个能力领域都有唯一的使徒，他们在自己的专属领域有无与伦比的能力，他们的能力足以与奇迹相媲美。或者按照我们已经习惯的分类，每个使徒都应该掌握该领域的12阶能力。”
牧师的话立刻让莎莉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