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毅从山腹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917年的7月12日。史称张勋复辟丑剧,在喧嚣了12天后,草草收场,落下帷幕。

    周毅用单衣包裹着二十锭金子,从天池水下冒头,入眼的便是吴倩的笑脸,听见的是宝子和沐晨斗嘴的声音。

    宝子因为救周母,头发眉毛全都烧没了,还未张出新的,看起来极为搞笑。沐晨便用这事打趣宝子,惹的宝子呲牙咧嘴,却也说不过沐晨。

    沐晨见周毅从山腹中出来,连忙上前和周毅打招呼。宝子抓住机会,从后面一脚揣在沐晨屁股上,沐晨在毫无防备之下,‘扑通’一声掉在了天池中。

    “我不会游......”沐晨不等说完,再次沉了下去。

    “不会游泳......”

    “救命......”

    “原来是个旱鸭子。”宝子指着沐晨哈哈大笑。

    这时巽风从水中浮了上来,叼着沐晨的衣领,拖到岸边。沐晨指着宝子,眼中喷着怒火。

    东方,新日初生,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别闹了,回家。”周毅笑着说道。

    一行人回到白山村宝子家,全家团圆,自然欢喜。

    周毅又跑了一趟洋行,把二十锭金子换成两千大洋的银票。留下五百块给周末,用于重新建造房屋。

    给了宝子爹三百,给了吴倩三百。

    又拿出三百递给周末。“这些送到大哥家,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告诉他别再赌了。”

    周末接过大洋,直接给周振送大洋去了。

    周毅原本打算次日在上路去沈阳西看看季良和季雨霖找到那钥匙没有,可是刚吃过中饭,沐晨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周毅见沐晨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

    沐晨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递给周毅。周毅不明所以,结果符箓,刚一入手,那符箓有些微热,不一会便自燃起来。

    周毅连忙扔掉那符箓。“这是怎么回事?”

    沐晨皱眉说道。“这符箓是我茅山传唤弟子专用的符箓,只有大事师傅才会使用,茅山发生什么大事了?”

    “会不会是你师傅只想召唤你回去,并无大事发生?”宝子在一旁开口问道。

    “不会的,我们茅山弟子都有自己的传讯灵符,若是师傅单一召唤,其它人是收不到的,而刚才燃烧的是茅山集合全教弟子的传讯灵符,定然是有大事发生。”沐晨皱眉解释。

    “你别着急,先在收拾东西,我和宝子同你一起回去。”周毅说着,拎起随身包裹,歉意的看了一眼吴倩。

    “你们先办自己的事,这两张传讯灵符你收下,若是红的发热,便是平安,无需挂念。

    若是黄符发热,是有大事发生,到时候你们在赶去茅山不迟。”沐晨说完,递给周毅一红一黄两张符箓,

    虽然茅山有事,但是东北离茅山太远,着急也是无用。

    周毅收下两章符箓,贴身收好。“三弟,既然家里已经无事,那么我去继续寻找钥匙,你在家里要照顾好额娘,现在清廷已灭,那帮兵痞自然不会在来寻找麻烦。”

    周末点头答应。“二哥,你放心,家里有我和阿叔,不会有事的。”

    周毅笑着拍了拍周末肩膀,兄弟之间自然无需过多的言语。

    “阿叔,我这一出去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来,额娘和我弟弟您帮忙多照料。过些日子阿叔带着三弟去镇上买些木料青砖,在我家那地方重新起座房子吧。不需节省,人工都花钱雇便好。”

    倪武憨厚一笑。“侄子放心便是,我倪武没别的本事,这另起新居的事交给阿叔便是,你们此行也要万事小心,碰到势大之人,万不可在惹是生非。”

    事都交代好以后,周毅回头看向吴倩,眼中满是歉意。“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苦了你了。”

    吴倩微笑摇头。“有你这句话就不苦了,我等着你办完事后,用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周毅重重点头,正色说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好了,咱们该走了,若是在拖沓下去,恐怕晚上又要在山中露宿了。”宝子见俩人浓情蜜意的说着情话,很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沐晨一一拜别众人,骑马扬鞭,回茅山了。

    周毅和宝子再次离家,这次离家和上次的心境完全不同,周毅是一步三回头,每次回头都能看见吴倩在笑着和自己挥手告别。

    “好啦,你要在这样下去,咱俩天黑之前都不一定能走出村子,等咱俩到了沈阳,估计那钥匙早就被季良找到拿走了。”宝子自从没了头发,总爱用手摸着自己那光秃秃的脑袋,使劲揉搓。

    周毅看了看宝子,嘿嘿笑道。“你再怎么给你那光头按摩,也长不出来头发啦。”

    巽风是听得懂俩人说话的,忍不住在一旁发出‘呜呜’之声,像是在附和周毅的话。

    宝子不敢打周毅,因为他打不过,但是巽风就倒霉了,宝子对着巽风的后脑就是一巴掌。“我让你笑。”

    巽风哪里能让宝子打到,一下窜出去老远,宝子在后面追撵,奈何速度没有巽风快,只能在后面大声叫嚷。

    周毅见落的远了,提起灵气两个纵跃,等快要追到的宝子和巽风的时候,宝子再度加力,这赶路倒是快了许多。

    俩人带着巽风一路疾驰,次日清晨便到了沈阳。帐篷从新搭建好了,只是离林子远了很多。

    季良和季雨霖还未离开,此时正在那挖掘的上方向下观望,神情有些焦急,似乎是已经有了收获。

    “毅哥,要是这里真有钥匙,你说是‘艮山’还是‘震雷’?”宝子小声说道。

    其实俩人本不用如此小心,此处离季良和季雨霖还有很远,就算是大声说话,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听到。

    可做贼必然心虚,说话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很多。

    周毅沉思一会,撇嘴说道。“‘艮山’的可能性大一些,这里是个乱葬岗,那‘雷震’是阳属,自然不适宜随葬。”

    宝子又开始摸着自己的光头。“我说是‘雷震’。”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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