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坟岗寻了林宇几天,遍寻林宇无果的柳如月再也不复往日的端庄秀丽,此时的她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精神极为憔悴。

    虽然只找到了师弟遗失在墓地内的盾牌和风雷锥,没有看到林宇一丝一毫的影子,但通过上次林宇在那深洞中不只是没有殒命,而且还收服了怨的事情后,她一直认定林宇就是那种福大命大之人。

    她坚信林宇会无殃归来,这几天每天除了在乱坟岗外寻找林宇和怨的踪迹外,便是盘膝坐在林宇“消失”的这座古墓前打坐。

    柳如月打座时似乎听到古墓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他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古墓的墓顶,手中扣着那把小巧的小刀。

    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脸袋从古墓顶上露出后,毫不犹豫的将小刀向着那伸出的脑袋射去,小刀出手后,娇声喝道:“你这怪物,胆子也不小,大白天还敢出来?快将我师弟速速还来!”

    再说林宇,头刚伸到古墓的出口,便听到破空声,他的身体急速下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脑袋极速的缩了回来。

    林宇的头刚刚缩回后,只看一把小巧的小刀向着他而来,林宇一惊,脚下踩到袍角,自己把自己跘了一跤,如同滚地葫芦一样,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随着那小刀而来的,似乎还有柳如月的娇喝声。

    那把小刀在楼梯上磕了一下,便又向着出口外飞了出去,看着那把极为眼熟的小刀,他可以确定外面的一定是柳如月。

    林宇一边爬了起来,一边向高声叫道:“外面的可是柳师姐?”

    柳如月听到林宇的声音后愣了愣,这道声音不就是她每日寻找的林师弟的吗?这不是在做梦吧?柳如月用那把小刀在手上轻轻的划了一下,手指上传来疼痛的感觉,白晰的手指上流出了丝丝鲜红的血液。

    确定不是做梦后的柳如月激动的喜极而泣,声音微微擅抖着向林宇喊道:“林师弟,你真的还活着吗?太好了!”

    柳如月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那座古墓,在砌成古墓的大石块前停了下来,一脸期盼的仰头看着古墓顶端。

    林宇听到柳如月的话后,一边揉着身上身上刚才摔青了的地方,一边苦笑着向古墓顶上的出口爬去。

    站到古墓顶上之后,林宇跳了下去,站在柳如月的对面。

    柳如月看着林宇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了声,边笑边伸出手,用袖子在林宇的脸上抺了抺,轻轻说道:“这才像个脸的样子,刚才那样搞的脏的和猴屁股一样。”

    柳如月笑了一阵,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宇,皱着眉头,目光闪烁的向林宇说道:“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可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累?”话声落下后,不再看林宇,而是将头转向了一边。

    林宇不知为何,看到柳如月的眼神,听到柳如月的话后,心中微微动了动,他很感激这些天来,柳如月都在不停的寻找自己,但柳如月说完那句话后,转过头时,他的心中有一丝酸涩和落寞。

    林宇轻轻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柳如月只是自己的师姐而已,师弟与师姐之间只能是姐弟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发生其它的事情,还是趁早不要胡思乱想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后,柳如月素手一翻,拿出林宇的盾牌和风雷锥递给了过去,林宇默不作声的接过柳如月递过来的东西,两人既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再看谁一眼,气氛似乎有些异样。

    还是林宇首先开口打破了这略有些尴尬的气氛,他看着柳如月那略显憔悴的脸庞,诚恳说道:“师姐,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柳如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故意摆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恨声说道:“现在你总算记得我是你师姐了?刚才问你去哪里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

    对于柳如月一会一个样子,林宇只感觉摸不着头脑,一阵头疼,怎么眼前这个师姐比秦蕊还要善变?

    就在林宇还在感叹柳如月善变时,柳如月又开口了:“你失踪的这几天我己将这块地方前前后后,从内到外找了不下十遍,除了小魂和死掉的那头两个脑袋的怪物外,再没见过其它会活动的东西。”

    柳如月说到这里,抬起了头,看着林宇的眼睛接着开口道:“师弟,我现在可以断定,要么怨根本不在这里;要么它就在躲着我们,不愿与我们相见,在这里就是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林宇听到这里,心中有虽然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毕竞是他先将怨驱逐出去的,而且直到现在为止,还未搞清城内孩童丢失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怨所为。

    若不是怨时,与怨再相遇,大家皆大欢喜;若是怨所为呢?林宇虽然嘴上说的好,若是怨所为,他必亲手将其斩杀,但实际呢?本就朋友不多的他,其实在心里早就把怨看作了朋友。

    听到柳如月说没有看到怨的影子,林宇长长舒了一口气。

    柳如月看到林宇如释重负的样子,低垂着眼睑,假装没看到一样,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师弟,我们现在动身回去吧。”话音落下,径直向着乱坟岗外走去。

    林宇默默默的跟大柳如月身后,他心里总觉的怪怪的,自打他从古墓出来以后,他总感觉柳如月变了,但是哪里变了他却又根本说不清。

    两人一路无话,天色擦黑时,他们两人在县城的城门即将闭合时走进了城中。

    两人走进城内里,迎面一阵马蹄声由远处而来,林宇看清当先骑在马上一人时,心中微微一沉。

    若论起林宇在瑞远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除了那位王立外,再找不到第二人,但王立此时林宇避无可避,王立正端坐在马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宇。

    王立看到林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鹜,接着向林宇哈哈一笑,抱着拳高声说道:“哟,这不是赵府的林公子吗?听县内的人传闻,公子几日前不幸遇难,为兄很是遗憾,憾哭了整整三天,唉......”王立说到这里,脸上挤出一副悲伤的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宇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在心里想着:装,你今天就好好装。

    王立接着面色转喜,似是再次看到林宇而欢喜,开口说道:“林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不只是化险为夷,而且还携美而归,可喜可贺。”说完后向林宇拱了拱手,眼角向柳如月瞟了瞟。

    柳如月刚才就收到了林宇的传音,看到王立的眼神时,一脸淡然的看了看王立,向着林宇身边靠了靠,却出奇的没有反驳王立的话。

    林宇没有听到柳如月反驳,也是一脸的愕然,不由的向柳如月多看了几眼,要知道柳如月没有去乱坟岗前,因为赵茹的话还在和林宇闹的不可开交。

    王立对于林宇和柳如月对自己的话视而不见也只是笑了一笑,板起脸向路边驻足观看的百姓吼了声:“看什么看?”

    围观的百姓听到王立的话后,一个个纷纷离去。

    王立看到所有百姓离去后,脸上挂着笑容对林宇说道:“林兄弟,上次喝酒之事,为兄我原也是一番好意,若你也来到军中,你我兄弟二人当可大显一番身手。”

    王立说道这里,仰起头看了看天,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唉,谁知那个赵大人是如此冲动之人,据然对林兄弟出了杀手,唉,不如这样吧,为兄我再摆下一桌酒菜为兄弟道歉,林兄弟意下如何?”

    林宇冷笑道对王立说道:“如此说来,王兄倒是一番美意!兄弟我若是不去,反而驳了王兄的面子了?”

    王立听到林宇的话后,依然一副笑脸的说道:“林兄弟稍等,为兄我这便去交了军务,前来为兄弟陪罪。”说完后向着紧跟在身后的随从点了点头。

    王立正准备纵马向前时,林宇突然开口道:“王公子好意林某心领了,林某回去还有些事情还待处理,多谢王公子一番好意,改日再来叨扰。”

    王立还未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两人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大胆,我家王城卫无论邀请谁唱酒,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你未免也把自己太当会事了吗?”

    那两人话音刚落,柳如月柳眉倒竖,伸出葱葱玉指指着那两人开口道:“你两人什么东西?王公子与林公子说话,与你二人有何相干?”

    王立听到柳如月的话后,深深看着柳如月,也不开口,若是那位李猛仙师所说不假的话,林宇乃是修真中人,眼前这女子能与林宇在一起,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想到这里,王立对着手下那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扬起手中长刀,向着柳如月纵马而去。

    那两人纵马间就到了柳如月身前,双双向柳如月举起手中刀。

    “住手!”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