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来到了酒吧大门外,门前已围满了看热闹顾客还有街道两边的行人、闲人,大型led电视广告牌正燃着熊熊火焰,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骨架,没有了抢救的价值。

    吴迪叫来了张勇问,“重新再装一个需要多长时?”

    “线路都还可以使用,如果广告公司有成品的话,几个小时就可搞定。”张勇说。

    “好,立即联糸,短时间内装好的话,咱给他们加钱。我要让他们看到,这种小伎两打不倒咱。”吴迪坚定地说。

    他又把卫四叫了过来,“组织人把余火灭了,现场清理干净,准备重新安装。对了,是那个兄弟刚才拔掉了礼花弹引信的,我要见见他。”

    卫四指了指远处的人群,笑着说:“他正在那接受采访呢,我去叫他。”

    人太乱,吴迪也没看清楚是谁,他拦住了卫四,“先不用,别干扰了记者的工作。等着他忙完吧。”

    卫四说:“他叫窦志,我们从小叫他豆子,是我家老邻居,跟着我一块玩大的,刚当兵回来,身手不错,今天被我叫来帮忙的,没想到起了大作用了。”

    “是啊,要没有临危不惧的素质,根本做不出这动作。如果刚才礼花弹炸开了,后果不堪设想。”吴迪由衷地说。

    张勇走了过来,“哥,联系好了,他们正派工程技术人员往这赶呢。我答应多给他们两万元钱。”

    “行,只要他们能尽快把这恢复原样。”吴迪说。

    卫四领着一些人开始扑打余火,火焰渐渐被熄灭了,垃圾也被清理干净,围观看热闹顾客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又返回了酒吧,驻足的行人、车辆也慢慢散去。酒吧又恢复了正常营业。

    广告公司的人来到现场,张勇带着他们查看受损的情况,他们看后表示旧的钢架稍作处理还能使用,只需整理一下线路,等吊车和货到即可安装。

    毛小米尽职地领着两名保安,负责着记者们的安全。这时他们也完成了对周围群众的采访,对受损情况的拍摄,回到了酒吧。

    方晶笑着对吴迪说:“你还真有魄力,这大电视马上就重装了。”

    吴迪说:“我不能让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要让他们看到我和他们抗争到底的决心。方记者,你就别取笑我了,快进里面去休息吧,我还要安排些事,一会再陪你们。”

    方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咱俩也算是朋友了,叫我方晶吧。我发现你确实与众不同,韧性十足,是个真男人。我挺你到底。”

    吴迪一愣,盯住方晶的大眼睛,心有灵犀地说:“收到。”

    毛小米招呼着几个记者、摄影师进了酒吧。吴迪让人将正四处巡视的赵武找了过来。

    他压低声音问:“现在抓了他们多少人了,关的地方保险吗?”

    赵武说:“有三十几个了,全关在楼后面的地下仓库里,外人不知道那。他们跑不了。”

    吴迪若有所思地说:“走,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绕到了酒吧所在大楼的后面,通往仓库的通道处于前后两座大楼之间,有两米来宽,二百多米长,仅能容一辆微型小货车通过,通道的尽头就是酒吧地下仓库的后门通道,酒吧所用的货物就在这卸车,然后只能倒着出去,平时这里是不开门的。

    吴迪看着前面的楼,指着窗户问:“这是酒吧的窗户吧?”

    赵武一肚子疑惑又不便多问,只能点头说:“是,这排窗户是咱们工作人员宿舍的,考虑到采光,装潢时没有封闭。”

    吴迪又说:“进仓库去看看吧。”

    两人走到仓库的通道口,暗处守着五个赵武的兄弟,厉声问道:“谁?!”

    赵武说:“我,自己人。”

    吴迪不由笑了起来,“咱们怎么搞得和特务接头似得。”

    赵武和几个兄弟都笑了。

    顺着通道往下走,地下仓库厚重的电动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有四百多平方,分四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分类整齐的码放着各种货物。

    三十几个被抓的人都被捆着手脚,眼睛上蒙着黑布,嘴里塞着棉纱、烂布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集中在其中一间空着的房子里,由两名保安看押着。

    吴迪点了点头,两人进了上货电梯直接进入了酒吧。

    回到办公室,吴迪对赵武说:“咱们一起演一出戏吧,也算是对他们烧led的报复。”

    赵武兴奋地说:“哥,我就知道你又有什么好计策了,你吩咐吧。”

    吴迪压低声音将他的计划告诉了赵武……

    赵武听完高兴地说:“这招太绝了,哥,我太崇拜你了,你放心,我这就去布置。”

    吴迪对着他离去身影说:“注意把戏做足,别让人瞧出了破绽。”

    “好咧!”赵武答应着,兴冲冲地出去了。

    已经凌晨一点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吴迪一个人,他忙里偷闲地靠进了沙发中,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方晶清爽的短发、俏丽的脸庞,以及她满含深意的话语……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吴迪睁开了眼说:“进来。”

    卫四走了进来,“哥,我把‘豆子’给你带来了。”

    吴迪坐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肌肉饱满结实,脸色黑红的大男孩,腼腆的带着满脸笑意走了进来。

    “豆子,快叫大哥。”卫四看着他说。

    “大哥,你好。”豆子拘束地向吴迪打招呼。

    吴迪高兴地站了起来,拍拍豆子结实的肩膀连声叫好,“豆子?你哪是豆子,这完全是个超级大豆子,你看这块头。”

    豆子不好意思地笑着。

    吴迪对他说:“今天你立了大功,我决定个人奖励你一万元。”

    豆子高兴地说:“谢大哥奖励。”

    吴迪说:“都是自己兄弟,放松点,别这么客套。听说你刚从军队服完役回来,工作有着落了吗?”

    豆子说:“满意的工作不好找,在家闲着呢。”

    “会开车吗?”吴迪问。

    “会,我在军队是特攻排的重火力手,啥都学过。”豆子说。

    “哦?特攻排,难怪你身手这么好。来帮我,做我的司机吧,怎么样?”吴迪问道。

    豆子兴奋地看着吴迪,“真的啊,大哥。太,太谢谢你了,我愿意跟着您。”

    卫四也高兴地说:“他还有散打的功底,让他再兼您的保镖。”

    “哦?”吴迪上前用拳在豆子结实的胸膛上垂了两拳,“豆子,你可是个宝啊。这样吧,每月给你开两万元工资,今天就算你上班了。”

    卫四冲着豆子说:“还不快谢谢大哥栽培。”又转回头对吴迪说:“恭喜大哥又得了一员猛将。”

    巴哥派出的几路人马,回到茶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但是只有一路得手了,就是扔燃烧瓶和礼花弹的那路,其他两路损失惨重,除了有几个被打伤的外还被抓扣了三十几个人。其实扔燃烧瓶那路也没沾多大便宜,他们烧了酒吧的led电视广告牌,自己也损失了一辆车,还有车上的两个人也被烧伤了。

    临近入冬了,街面几乎已没有了行人和车辆,巴哥的茶馆早已停止了营业,门户紧闭。但里面二楼却灯火通明,他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些手下,一脸倦态。

    他疑惑地问手下:“这小子是什么来路,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狠辣,还有那么多人马。按说,他能混成这样,咱们早就该得到消息。咋就没一点风声呢。”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气恼地将一只茶杯摔到地上,“你们他妈的都能干什么,我看这几年的好日子把你们一个个都惯坏了,你们说下一步怎么办?”

    铁子坐到他跟前说:“老大,咱现在几十号人在他手里,这要传出来,咱们还怎么在这光明区混下去,要赶快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是。”

    一个头目对着他就骂开了:“救你妈呀,你知道人关在哪里,你去救一个我看看。都他妈是你惹的事。”

    铁子一听这话,立马也反毛了,“你说的是个**,你分钱时咋不说我惹事了。你有种去把这小子拿下了。”

    有人过来劝架,“你两吵个毛啊,把劲省下来对付那小子去,就知道你妈窝里斗。”

    另一个头目说:“巴哥,咱这受伤的人也不少,我看得赶紧安抚,要是明天还要继续象今天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咱的人手就不足了,向伦哥要人吧。”

    又一个头目说:“我不赞成明天还冒冒失失去那么多人,他们已作好了各种准备,明里暗里布置了不少人手,连记者都请到了现场,还派了专人保护,就等着咱钻他的套呢。咱还要向今天这样行动,那不是傻吗。”

    巴哥气得拍着桌子说:“听你们的意思,咱现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就这样眼看着让他在咱眼皮子底下嚣张,我他妈要你们这些没脑没胆的货有什么用……”

    这时,其中一个头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小声地接了电话,然后兴冲冲走到巴哥跟前说:“大哥,我一个被抓的手下逃出来了。他们就被关在那酒吧的地下仓库里,库内库外有四、五十号人把守着,我已经让他过来了,弄清那仓库的地形。”

    巴哥说:“妈的,总算有个让人高兴的消息了。青狗,准备人马,现在就去把人给我抢出来,顺便把他仓库也给老子抄了,我看他拿什么做生意。”

    被称作青狗的头目沉吟了一会说:“大哥,他们有四、五十号人把守着,这还是明里的,暗里的还不知有多少,咱现在能打能杀的也就不足百十号人了,我怕寡不敌众,再折损人手咱这脸就丢大了。”

    铁子说:“青狗说的没错,大哥,咱也不急着马上动手。这个机会难得,咱得做好充足准备,力争一击得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巴哥想了一下说:“看来这次想不惊动伦哥都不行了,这次对手太强悍。明天早上我去找伦哥调人,折腾这么一晚上,他们明天必定没什么精神来应付了。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干死他,让他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站起来边上楼边说:“散了吧,睡觉。你们愿意回家就快走,不愿回的到隔壁旅馆凑合一夜,老子可熬不了了,不陪你们了。”